第20章 我不準你死
見勢,傅靳南立即大步上前,走到她麵前時似乎想到了什麽,平靜下來,冷著臉提了提她的衣領。
“唐雲安,別裝死。”
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
傅靳南皺了皺眉,腳尖踢在她的腰部,“我讓你別裝死!”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傅靳南這才注意到,此時的她麵色潮紅,嘴唇幹裂,即使昏迷也緊蹙著眉頭,似乎很難受一般。
不對勁。
驀地,傅靳南的心咯噔一下。
他探出手,去摸她的額頭,卻在觸碰到之後立刻收回。
怎麽這麽燙!?
這個女人沒有裝,她是真病了!
傅靳南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動作是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正要朝門外走去的時候,身後傳來充滿質疑的聲音――
“你這麽著急做什麽?因為她嗎?”陳梓慈站在樓梯口,緩緩走近。
望著傅靳南擰緊的雙眉,她繼續說:“你在擔心她?”
傅靳南頓住了腳步。
“你不是恨她嗎?現在怎麽又在乎成這樣?你真的把她當傅家的傭人看待嗎?”
一個普通傭人受罰暈倒了,一向冰冷的傅靳南怎麽會這樣焦急?
傅靳南身體明顯怔了怔,下一刻又用極其粗暴的聲音吼道:“閉嘴!我不允許她有事!”
“她可是殺……”
她可是殺人犯。
但陳梓慈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匆匆走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眼底是氤氳的不甘和憤怒,狠狠的用腳跺了跺地板。但她發泄得似乎還不夠,“哐”的一聲把茶幾上的玻璃杯扔在了地上!
公路上,車子疾速前行。
傅靳南攥緊方向盤,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旁邊處於昏迷狀態的女人身上。
“唐雲安,你不可以出事!”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聽見了嗎!?你欠我的是一條人命,這筆賬你還沒有還完,我不準你死!”
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亂讓傅靳南有些失了理性,遇到紅燈也直接不管不顧的闖過去!
“唐雲安,你給我挺住了!”
餘光惶急的望了一眼副駕駛座上,隻見唐雲安渾身都在發顫,嘴唇微微翕動著,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
“怎麽了!?”
“冷……”唐雲安雙眼依然閉著,眉頭緊蹙,“好冷……”
冷?
傅靳南立刻打開了車內的暖氣,把搭在身後的西裝外套覆在她的身上,繼而把離火踩到底,直奔醫院。
病房裏,躺在病床上的唐雲安氣色明顯恢複了幾分,但仍舊沒有醒過來。
“你是病人的家屬?”白大褂醫生麵色嚴肅,拿著病曆本問。
傅靳南沒有回答,直截了斷的問:“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是這樣。”醫生翻了一頁病曆,抬眼,“唐小姐先前是流過產的,事後應該是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導致現在身體非常虛弱。再加上手掌再次損傷,發生了感染,所以才會發高燒到三十九度。”
流產……
傅靳南這時才想起,打掉孩子之後沒隔多久,她就去了酒店工作。
“已經給唐小姐注射過藥物了,燒會慢慢退下來,但是得好好注意一下。不適當休息的話,隻怕還會發燒,到時候燒到肺——”
“不可能。”
傅靳南否決。
他的大仇為報,這個女人不能這麽輕易的就被他捏死在手中了!
望著床上的女人,左手已經被包紮過。
唐雲安是怎麽摔倒的他不清楚,但手上被人踩過的痕跡他看得明明白白。
尋思著陳梓慈的做法,他眼底竟劃過一絲厭惡。
最初他是看中了陳梓慈與蘇娜長得幾分相似,但她到底不是蘇娜,心思竟然這樣歹毒。
就在這時,唐雲安睫毛微顫。
傅靳南也猛地回過神,下一刻又把心放平靜下來。
在車上他已經很失控了,既然沒事,那他的情緒怎麽可以再次因為這個女人波動?
要知道,他隻是怕唐雲安這麽輕易死了,便宜了她。
“我是在……醫院嗎?”
唐雲安緩緩睜開眼,在看到麵前熟悉的身影不禁有些詫異。
他親自把她送到醫院來的?
“傅家不養閑人。既然沒死,那就回去繼續幹活。”傅靳南此時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麵若冰霜,不帶一絲情緒的說。
沒死?
就是說,她一天不死,傅靳南就要折磨她一天嗎?
唐雲安啞然。
抬眼看著正緩速滴著的輸液瓶,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坐起身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母親呢!?”
手被傅靳南一把甩開,尚未恢複的傷口劇烈的疼了一下。
“我什麽時候才可以見到她?”她高燒還沒有退回正常溫度,身體依然有些乏力。
“先做好自己的本分。”
說完,丟給她一個銳利的眼神就走出了病房。
唐雲安有些灰心。
她到傅家是為了見到母親,可到現在她連母親的藏身之處都沒有找到。
自己還進了醫院……
思忖著,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不允許她有事!”
“唐雲安,你給我挺住了!”
不,不可能。
傅靳南對她恨之入骨,就差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親自把她殺了。
一定是腦子燒得糊塗了,竟然幻想著傅靳南會對她產生擔憂的情緒。
想到醒來時傅靳南無情的話語,她嘴角牽扯出一絲苦笑,而後扯掉了細小的針頭,強撐著身體朝病房門口走去。
早她一步出了醫院的傅靳南掏出手機,撥去一個電話。
“傅總。”
“怎麽樣了?”
對麵略微沉吟,“情況還是不太好。”
傅靳南皺了皺眉,“還需要多久?”
“說不好。”
“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傅總。”
掛斷電話,傅靳南拉開車門,疾馳遠去。
傅家別墅門口,唐雲安支著虛弱的身體敲了敲門。
“唐小姐,聽說你昨晚昏倒住院了,怎麽又回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傭人,滿臉慈祥。
“我沒事。”唐雲安也勉強朝她露出一個微笑,走進門。
望著髒亂的地板,往樓上看了一眼。看來,陳梓慈知道她要回來,有意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