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司擎深闖入
雲情沒等楚熙元再說什麽,將更為詳細的治療方案發給了楚熙元。
原本還想再問問司擎深被他打斷後是什麽心情的楚熙元見此直接去研究治療方案去了,一時忘了之前的事情。
夜深,皎潔的月光從窗外映射在躺在床上的雲情身上,朦朧淡淡的白月光越發顯得雲情的皮膚白皙,雲情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沉穩綿長,顯然已經睡熟了。
就在這時,雲情房間的門突然從外麵打開。
開門聲音很輕,幾乎淡不可聞。
走廊上的燈光將雲情房間門口的人的麵容照的清晰,司擎深穿著一身休閑的睡衣,慵懶的坐在輪椅上。
他手上握著門把手,目光落在了房間中躺在床上的雲情身上。
他開門的手一鬆,雲情房間的門被徹底打開。
他特地放慢了輪椅的速度,讓輪椅滑動的聲音盡量變小,半晌之後,司擎深才到了雲情的跟前。
雲情身上蓋著薄薄的一床被子,雲情身材纖細,在被子底下好像根本察覺不到雲情。
司擎深的目光落在雲情的臉上,她的一頭秀發披散在枕頭邊,額頭飽滿,鼻子挺翹,嘴唇紅潤,唇線分明,平日裏一雙淡靜琉璃般好像會說話的眸子輕輕閉著,能清楚看到雲情的眼睫毛,很長,很翹,像小刷子似的。
司擎深看向雲情的目光帶著一抹柔和的溫度,唇角緩緩向上揚起。
原本一開始他和雲情的相識挺出乎人的意料的,原本或許他和雲情可能並不會有交集。
沒想到現在雲情就住在他家裏,甚至就住在他房間的隔壁,更甚至,雲情的睡顏就在他眼前。
司擎深抬手,似乎是想碰一碰雲情的臉頰,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即將觸碰到雲情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緩緩又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邊。
司擎深深邃幽靜的目光灼灼的看著雲情,半晌之後,司擎深突然低頭湊近了雲情的臉龐,在他的嘴唇即將觸碰到雲情的時候猛然撤離。
司擎深轉動輪椅,緩慢離開了雲情的房間,不動聲色又將雲情房間的房門關上。
在司擎深離開的那一刹那,原本正在床上熟睡的雲情突然睜開了眼睛。
眸底深邃複雜的看向房門的方向。
其實早在司擎深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醒了,但是她沒有睜眼,依舊保持著睡著的呼吸頻率。
她不知道這大半夜的司擎深一個大男人跑到她的房間來時想幹什麽。
可是剛剛……
雲情蹙了蹙眉,她能確定司擎深進來好像隻是看了她兩眼,但若是她感覺沒有出現什麽錯誤的話,她剛才好像明明察覺到了司擎深灼熱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臉上。
距離很近,好像下一刻他的臉就能貼上她的臉。
這……
不會是她所想的那種情況吧?
但即便是,為什麽司擎深在最後一刻轉身離開了呢?
雲情有些搞不懂了,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次日,一早醒來。
出了房間,雲情便看到司擎深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雜誌,而司擎深對麵是楚熙元。
看楚熙元現在的樣子好像正戰戰兢兢的小心翼翼的看著司擎深,兩人的氣氛有些莫名的壓抑恐怖,而楚熙元自始至終也沒有開口。
雲情並不清楚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為司擎深還在在意昨天被楚熙元打斷的那件事。
她動作幹脆的向兩人的方向走去。
司擎深聽到雲情的腳步聲,轉頭看向雲情,目光平淡的落在她身上。
今天雲情穿了一件比較休閑寬鬆的衣服,看起來格外自在愜意,司擎深一向疏淡的眸光閃了閃,語氣柔和的說道:“醒了?”
雲情略帶打量的視線落在了司擎深的身上,見他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淡定的和平時一樣,就好像昨天晚上偷偷跑進她房間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見司擎深好像完全忘記了昨晚的事情,雲情一個裝睡的更不能說什麽,她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有意或者僅僅是關心,雲情還問了一句,“阿深,你睡得怎麽樣?”
聽到這一聲好像帶著纏綿音調的阿深,司擎深看向雲情的眸子更加幽深了,他點了點頭,聲音稍微略帶喑啞的說道:“很好。”
雲情點點頭,坐在了司擎深沙發側麵的位置,“既然已經開始調養身體了,睡眠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你睡眠現在沒什麽問題那就說明我們已經開始向成功邁進了。”
司擎深身為病人,而現在雲情身為醫生,有必要給病人建立信心,所以這番話雲情是本著安慰鼓勵司擎深才說的。
正坐在司擎深對麵的已經發愁半天如何讓司擎深消氣的楚熙元聽見雲情和司擎深說了這麽兩句話之後,整個人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什麽情況?
從昨天到現在他和這兩人隻不過是僅僅一個晚上沒有見麵,這兩人的發展速度實在太快了吧。
雲情已經開始關心司擎深睡得好不好了,雖然說身為一名醫生的確也會關心病人的睡眠問題,但是這句話在雲情和司擎深兩人身上,怎麽有些不太對勁呢!
最為關鍵的是,現在雲情已經開始管司擎深叫阿深了。
這是什麽親昵稱呼!
司擎深是何等人物,哪怕是司擎深家中的長輩也不敢用阿深這兩個字來稱呼他。
雲情的膽子是相當的大啊!而且看司擎深的樣子好像還挺喜歡雲情這樣叫他的。
楚熙元不動聲色打量了雲情和司擎深兩人幾眼,隨後默默移開了視線,端起杯茶水抿了一口。
雲情坐在沙發上之後,已經有傭人將早飯擺放在了桌子上,司家的早餐以清淡為主,麵包牛奶煎蛋小籠包餛飩中西式都有。
楚熙元這下也不緊張了,直接將自己的早飯安排好了。
雲情給司擎深端了碗餛飩過去,隨後又給自己端了一碗。
楚熙元低頭吃飯的嘴角壓製不住的上揚,這兩人在昨天晚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現在雲情已經自顧把司擎深的早飯安排好了,連詢問都沒有問,這還能不說明什麽麽!
……
關於司擎深的治療方案已經確定了下來,這兩天主要給司擎深調養身體,在司家也沒雲情什麽事,雲情又回到了學校。
畢竟馬上就要到二模考試了,這兩天雲一愷總找她,雲情被雲一愷吵的有些煩了,幹脆去了學校。
雲情並沒有去雲家,而是直接從司家到的學校。
雲情到21班教室的時候,雲一愷早就已經到了。
雲一愷正一手拄著下巴,悶悶不樂的看著桌子上的課本,整個少年都流露出比較喪的氣息。
雲情到21班第一眼就看到了雲一愷,然後就見到了雲一愷是這麽一個樣子,不由得有些詫異。
什麽情況這是?
雲一愷和她比較來說,的確算得上是比較老實的好學生,但實際上雲一愷本人也是比較拽的,在學校裏根本沒有人敢惹雲一愷。
一個是因為雲一愷的成績擺在那裏,現在不管怎麽說都是高中的學生,事事以學習成績為主,學習好別人自然高看一眼。
再一個就是雲一愷自己本身,雖然說他們在上學的時候並沒有曝光雲家的身份,但背後還是挺強大的,所以平時做事雲一愷還沒有怕過誰。
雲情邁步走到了雲一愷的身邊,伸手拍了拍雲一愷的肩膀。
低著頭的雲一愷早就聽到有個腳步聲走到了他附近,但他也沒有抬頭看。
自從雲情去了司家之後,這幾天連學校都不來了,好在馬上就要二模考試了,二模考試雲情是一定會來的,不然他這個弟弟恐怕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見到雲情。
雲情請假之後,21班有很多人向他詢問雲情的事情,大多是問雲情為什麽請假,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什麽時候能回來上學?
估計現在這個走到他跟前的人也是問雲情的。
雲一愷本不想搭理這個人,但見這個人竟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拍肩膀的這個動作做得好像還挺自然的,關鍵是,這個人的氣息讓他有些熟悉。
雲一愷微微偏頭就看到了這個人搭在他肩膀上的纖細的胳膊。
順著胳膊往上看,便看到雲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雲一愷驀然睜大了眼睛,連忙上下打量了幾眼雲情,語氣帶著些驚喜的說道:“雲情,你回來了?”
雲情點點頭,轉身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說道:“你不是一直在微信上說想見見我嗎?怎麽,你有什麽事情?”
雲一愷嘴角一抽,“我能有什麽事情?聽你這句話說得好像我很想你似的?”
雲情挑眉,目光在雲一愷臉上打量了一圈,說道:“難道不是嗎?我看你剛才好像挺低落的,出了什麽事情嗎?”
聽到雲情這句話,雲一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什麽叫做他有些低落?
他低落還不是因為雲情住在了外麵,一連幾天都沒有見到雲情。
但這句話雲一愷肯定不會當著雲情的麵說的。
雲一愷輕咳一聲,控製了一下自己的臉色,說道:“什麽事情都沒有,我這不是比較關心你,畢竟你去的是司家,咱們家胳膊再長也伸不到司家啊!”
雲情點點頭,抬手又拍了拍雲一愷的肩膀,說道:“放心吧!”
不知道想到什麽的雲一愷再次將目光落在了雲情的身上,他說道:“你既然上課來了,那你今天回家嗎?爸媽也挺不放心你的。”
雲情想了想,“距離給司擎深治病還有一兩天的時間,行,今天順便回家看看。”
雲一愷點頭,眼眸中閃現一抹亮光。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有人打斷了雲一愷還想繼續同雲情說的話。
“砰!”
一張椅子從後麵摔了過來,胡成哲吊兒郎當的走到了雲情的跟前。
胡成哲上下打量了雲情兩眼,輕嗤一聲,說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見到我害怕了,所以才躲了。”
雲情眸光淡淡的看了胡成哲一眼,說出來的話險些把胡成哲氣死,“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沒有想起還有你這麽一號人。”
胡成哲臉色一僵,看向雲情的目光一戾,但他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輕笑了一聲,身上的戾氣頓時壓製了下去,他放緩了聲音說道:“雲情,其實我這次來帝都高中主要還是為了找你。”
雲情挑眉,胡成哲來帝都高中的目的她能猜到一點,但他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倒是她沒有預料到的。
胡成哲唇角勾著一抹笑意,又說道:“我之前找了你好久,但都被你躲了,無奈之下,我才找了關係進了帝都高中,你也知道的,我的成績根本進不了帝都高中,為了找你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
雲情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聽著胡成哲還想說什麽。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胡成哲,胡成哲找了她好久?
之前她一直在雲家沒有動彈,胡家的人若是找她,雲家會不知道?
還有,胡成哲這小子什麽時候也能拉下臉皮將自己成績不好這件事情說的這麽坦然了。
而且他這句話聽起來好像還挺不容易的。
這個說辭又是誰教給他的?
這個時間還沒有開始上課,但教室裏已經坐滿了人,胡成哲突然找上雲情,眾人紛紛在聽胡成哲要和雲情說些什麽。
再加上,前幾天雲情請假的關係,眾人都在猜測雲情請假和胡成哲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胡成哲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教室,見眾人的視線果真被他吸引了過來,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
那個人說的果然沒有錯。
把自己放在弱勢的地位,的確能收獲到非同一般的效果。
胡成哲再次轉頭看向雲情,說道:“爸媽最近身體不好,但是一直找不到你,心中很掛念你。”
雲情眯了眯眸子,冷笑一聲說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你一直介意爸媽偏心,但你也要體諒爸媽不是嗎?你在我家住了將近十八年,不能因為找上了帝都的豪門,就不認鄉下的親人了,爸媽一直擔心你在外麵住的不好,最近更是常常向我念叨你,你有時間還是回去看一看爸媽。”
聽到這一番話,雲情眉毛蹙的更緊了。
胡成哲的這一番話,怎麽那麽像林沫雨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