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往昔是非·對錯是非與落幕的冰封（上）

  這樣應該就能反擊了，這樣就能拯救瑞格爾了吧？

  感受到身上吸力的減弱，喬斯琳不禁暗暗慶幸，顧不得審視身上的變化，就一個轉身，揮出一道細長的斬擊嚐試破壞那個企圖置她於死地的魔法陣。


  但是，她的攻擊還沒來得及接觸魔法陣本身，從另一個方向飛來的數發冰錐卻恰逢其時地攔下了這些來勢洶洶的攻擊。


  “你…”


  看著自己衡量好強度的一擊就這樣毫無還手之力地被凍結，喬斯琳又是不可抑製地驚愕出聲。但很快，她便收起了這份不像樣的情緒，將所有的震驚與憤怒化為了一道更加強力的【水之刀】。


  麵對這道比起先前更加幽藍，更加深邃的攻擊，水之賢者依舊保持著一副平靜從容的模樣，沒有去看對方攻擊揮來的方向，便再次於手邊凝聚起一個魔法陣，輕鬆化解了來自學生的攻擊。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用冰係魔法！”


  終於，在曆經不知道多少次的失敗嚐試後，原本還隻是有所猜疑的喬斯琳在確認每次魔法消耗夠留下的點點冰晶，心中再也沒有一絲猶豫，將自己的疑問脫口而出。


  “這隻是暫時的。”


  水之賢者淡淡看了眼逐步向他逼近的少女，話語簡潔但語氣柔和地回答道。


  “暫時？”喬斯琳有些戲謔地隨手抓起一些還沒來得及消散的半透明細小碎片，將其展示開來，“嗬，別開玩笑了這樣無可挑剔的魔法元素排列，以及能夠凍結一切的效果，怎麽可能是魔杖和其他輔助道具能達到的層次！”


  “唉……”


  感受到學生話語中的決絕與咄咄逼人，水之賢者不禁再次頗為憐憫地歎了一口氣，沒有回答，再一次攔下了直指大門方向的強力攻擊。


  “回答我，為什麽你會使用冰係魔法，為什麽你要瞞著所有人你會冰係魔法的事實！”


  發覺另一邊阻攔力量的增強，喬斯琳更是不敢掉以輕心，連忙調動起周遭範圍內更多的水元素試圖抗衡。


  “我說過，一切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察覺到喬斯琳身上的氣息有所轉變，水之賢者忙不迭加緊了自身對於會客廳大門的封鎖，神情戒備地望向中央衝破魔法陣束縛的身影。


  “那瑞格爾身上的異常要怎麽解除！”


  又試著追問了幾次，見那道安然立於門口的蒼老身影依舊沒有更進一步解答的想法，喬斯琳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繼而詢問起另一件讓她十分在意的事情。


  “不需要解除。”一邊防禦著學生接二連三釋放的各色攻擊，一邊維持著大門處的封印，補充道，“隻要你願意放棄抵抗，你和他在不久以後的將來就會擁有一個全新的……”


  “騙人！”


  沒等對方說完，喬斯琳就一改先前的搖擺不定，一口否決。


  “冷靜一點，利福德。如果我真的想置你於死地，我完全可以在你們沒離開水之北區前就了結一切。”


  慢慢適應了學生的攻擊強度後，水之賢者不由來稍稍放鬆了一些戒備，表情不變地慈和回應道。


  “不對，不是這樣的，如果你真的存心想要幫我，你就不會暗中在瑞格爾的卷軸上做手腳，你就不會在一路跟隨我們來到這裏並拿瑞格爾的性命來威脅我！”


  喬斯琳執拗地搖頭否認著任何與她意念相互衝突的答案，心中想要破壞一切，撕碎一切的**也隨著她的不斷否認而逐漸變得強烈。


  【恨嗎？絕望嗎？明明是他利用了你，利用了你的朋友，你的家族還要反過來聲張那些子虛烏有的正義。】


  腦海中，昔拉不斷加強著喬斯琳心中的仇恨，一步步動搖著她愈發脆弱的防線。


  幾乎是與此同時的，喬斯琳發現她的腦海中竟是突然地多出了好幾幅場景。


  有初見水之賢者的憧憬，也有後續學習過程中老師的耐心教導……


  這是…？

  喬斯琳怔怔地品味著這些或是溫馨或是充實畫麵，一時之間竟是忘了原本的目的，開始思考起這段時間下來所作所為的對錯與否。


  【清醒一點，不要被他騙了，這些記憶都隻是他想讓你看到的！難道你忘了被他強行封印的同伴了，忘了你那些慘死在他手上的族人，忘了他連最基本的魔法屬性都對你有所隱瞞的戒備嗎？】


  不，我沒有忘，我也想知道真相，我也想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種境地！


  喬斯琳一邊繼續對抗著飛來的各色攻擊，一邊在心裏竭力地否認呐喊。


  【那你把身體交給我，我就幫你擺脫困境，幫你獲取事情的真相！】


  “可是…”


  【你想被封印嗎？你想讓你同伴的付出毫無價值嗎？沒時間猶豫了！】


  “好，我知道了……”


  一幅幅或是驚恐，或是不甘的畫麵閃過，喬斯琳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放棄了最後的掙紮，任憑自己的意識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