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被改變的與未改變的
“晚上好，克勞德先生，我很高興您能如此重視這次的魔法等級考核，也很樂意為您提供一些我所知道的情報，隻是您不覺得這次的拜訪有些冒昧了嗎？”
一瞬間的驚愕過後，艾麗娜當即收斂情緒，不動聲色地坐於訪客對麵的那個位置，笑容不減地回應。
“我知道，所以我願意為我的不禮貌行為向您道歉，當然，如果您不滿意的話，我也很樂意為我的失禮行為額外給予您一些補償。”
不覺意外地小幅度頷首，克勞德不禁輕輕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再次毫不遲疑地做出了讓步。
“什麽補償？”
沒有展露自己不太信任的情緒，艾麗娜繼續頗為沉穩地詢問。
“在您需要類似幫助的時候，可以隨時找我，我會盡力去完成您的要求。”
克勞德冷靜給出自己的籌碼，同樣溫和且不急不躁。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嗎？”
艾麗娜追問。
“是的，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說話間，克勞德已是從自己胸前取下了一枚泛著柔和光色光芒的領針遞給了對麵的女士，“這是我在組織內的信物，如果您不激發上麵的效果，那它就隻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領針。”
“我知道了，”輕輕點頭收下對方遞來的領針，艾麗娜當即稍微收斂戒備之心，轉而繼續問道，“那麽最後一個問題，請問您為什麽想第一時間知道這次考試的安排呢？”
“我是陸斯恩大人親自為艾維斯少爺挑選的私人教師，我想我應該有這個義務幫助艾維斯少爺以最好的狀態通過這次考核。”
不著痕跡注意了下對麵水之海棠曆練導師的表情，克勞德就像平時那般，語氣溫和且彬彬有禮地給出了自己的立場與分量。
“我知道了，我會盡我所能提供幫助的。”
話音剛落，艾麗娜當即不再猶豫，操控風元素從客廳的抽屜裏取出未曾使用過的紙張，並讓鋼筆和紙張同時飄起，以最方便的形式向對麵的‘困頓’基石提供著自己可以告知的情報……
……
第二天早晨，諾姆城的南燭工坊中。
“麥斯威爾，我再確認一遍，這份資料可信嗎？”
默默閱讀完手中的資料，喬斯琳不禁有些不悅地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對麵青年，再次做起確認道。
“是的，利福德前輩，這是鈴蘭前輩親自轉交的情報，真實情況值得信任。”
見對麵的喬斯琳還有些不相信他提供的情報，艾維斯隻好心裏無奈，表麵笑容得體地解釋了自己這份情報的真實來源。
“臨時做出這麽大調整，等級評定部的其他成員沒有意見嗎？”
皺眉再次瀏覽了一遍資料上提到的內容，喬斯琳不禁再次不滿質疑道。
“既然部長大人認可的話，我想最後的結果應該是不會改變了。”
沒有去細想對麵之人沒有發火的原因，艾維斯還是秉持著應有的禮節，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好吧，那沒關係，大不了就根據新的製度重新來吧，反正你的基礎不差，隻要在原有的基礎上多增加一些針對不同場地的適應性練習就可以了。”
見對麵的晚輩都這麽說了，喬斯琳也不好意思就製度更改的問題繼續深究，直截了當地給出了自己的應對方案。
“感謝您的建議。”
有那麽一瞬間，艾維斯真的以為自己要重新製定練習計劃了。當然，對於這位體內曾經寄居著昔拉的強者，他肯定不會表露出相應的如釋重負情緒。
因此，短暫地慶幸後，他當即鄭重行了一禮，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困頓’基石那邊怎麽說，既然我這邊都得到消息了，他那邊也不可能延遲的。”
小幅度頷首算是回應，喬斯琳緊接著問出了自己在意的第二個問題。
“克勞德先生的意思是由我自己決定是否對練習計劃進行調整。”
短暫的沉默後，艾維斯最終如實告知了自己那位老師的態度。
“那你的想法呢？”
雖然有些詫異於那位‘困頓’基石的態度，但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喬斯琳沒有多問，轉而詢問起對麵青年自己的想法。
“如果可以，我想重新製定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一陣不算太長的取舍後，艾維斯最終直麵了自己的內心，給出了自己認為最正確的選擇。
“那樣會很浪費時間，當然，我尊重你的選擇。”
略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對麵晚輩，喬斯琳忙不迭收斂情緒，好心提醒道。
“感謝提醒，”起身微微行了一禮，艾維斯又重新坐回，繼續說道，“根據這幾天埃利奧特前輩以及克勞德先生的肯定，我認為在儀式魔法練習和理論考試的準備上，我可以相對減少一些練習時間，把空出來的時間放在適應不同戰鬥環境以及熟悉相對應戰鬥技巧上。”
“這樣的想法很不切實際。”
深深看了一眼對麵青年，喬斯琳最終如實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以說說原因嗎？”
一陣沉默後，沒敢直接質疑的艾維斯重新撐起一抹得體微笑，表達著自己的疑問與不解。
“雖然你的想法和我之前的想法乍聽之下很相近，但你應該也很清楚，想要在短時間內鍛煉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戰鬥技巧有多麽困難，”見青年還有些不敢苟同，喬斯琳不禁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這麽說吧，真正的戰鬥是不可預測的，所有能被你提前預測出每一步該怎麽走的戰鬥根本不算戰鬥。”
“很抱歉，利福德前輩，我不太明白。”
艾維斯試著代入思考了一下，可很快，他就因為自身經曆的原因被限製住了後續的想象力，再次產生了一種不太認同的心情。
於是，短暫猶豫後，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不讚同的想法，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那現在時間很趕，這個道理你明白吧？如果想要大幅度調整訓練方向，你覺得你來得及適應嗎？”
心情複雜地看了眼對麵的青年，喬斯琳最終收斂情緒，沒有就之前對方無法理解的問題繼續討論，轉而直截了當給出了目前形勢下最為現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