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將燃
就這樣,趙洞庭帶著樂舞回了行宮。
樂舞本來就極惹人喜歡,趙洞庭又對樂嬋滿懷心思,愛屋及烏,對樂舞自然更是喜愛得緊。
穎兒見到樂舞,也是對這可愛小妹妹很是喜歡。
趙洞庭就安排她在穎兒旁邊的房間住著。
時間緩緩流逝,趙洞庭來南宋的時間越來越長,身心也逐漸融入這裡,不再覺得那般孤獨。
其中,樂舞這個開心果就給他帶來不少歡樂。特別是她學穎兒模樣給趙洞庭梳頭時那笨手笨腳的模樣,總是能讓趙洞庭和穎兒都笑得直不起身。
她對梳頭、針線、伺候人的這些活真是沒有天賦,怕是生錯女兒身了。
不過她的武學天賦倒是頗為不錯,趙洞庭曾讓岳鵬和她對練,樂舞竟是打得有板有眼。
連李元秀都瞧中樂舞的天賦,見她練武時,總忍不得要指點指點她。
過去十來天,頭一批瓷罐終於送到碙州島。
這些瓷罐都是依著趙洞庭的話,用精胚直接燒制,並不精美,但形狀都很規整,讓趙洞庭頗為滿意。
兵器作坊里的氣氛倏的如火如荼起來。
工匠還有侍衛步軍們扎在裡面,人人都是弄得灰頭土臉,但極有幹勁。因為都知道這是大殺器。
雷,是他們這些天討論得最多的話題。
趙洞庭教會他們,自然不會再親力親為,練功之餘,就帶著李元秀、穎兒、樂舞在碙州島上轉悠。
不過他並不是觀看風景,而是在畫碙州島的地形圖。雖然有雷,但對付元軍仍是不能掉以輕心。
現在島上人人都對他這個小皇帝充滿信心,趙洞庭也知道自己肩負著所有人的希望。
百姓們已經分批逐漸送到雷州府去,就在雷州府渡口不遠處安頓下來。
李元秀曾對此事有異議,但趙洞庭清楚,革離君哪怕是反了,也不會對這些百姓們動手,因為沒有任何益處。
不過那些大臣們的家眷,還有皇室的皇親國戚們,他就改變主意,不打算再讓他們去碙州島。
他們日後若是被革離君控制在手中,難免是個麻煩。
再者,楊淑妃她們自己也是一萬個不願意離開碙州島,離開趙洞庭。
如此,皆大歡喜。
又過十多天,張世傑得到消息,張弘范、李恆兩人已從福州出發,沿海路往碙州島而來。
同時,元將阿裏海牙也受命開始平定湖南、廣西兩地。
大規模的戰爭再次在這片飽受經霜的炎黃大地上蔓延開來。
元軍好似要一鼓作氣徹底滅掉南宋。
碙州島上軍民緊張備戰。
但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卻又橫生枝節。
這日早朝,李元秀剛剛喊出有事啟奏,簽書樞密院事陸秀夫便越眾而出,道:「皇上,臣有事啟奏。」
趙洞庭這些日子跋山涉水,臉上難免有幾分疲憊,低聲道:「愛卿請說。」
陸秀夫臉色憤憤,「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我軍的運寶船被賊人劫走。」
「運寶船被賊人劫走?」
戶部尚書陳江涵眼皮眨下去差點沒能彈起來,「怎會如此?」
碙州島數萬百姓遷往雷州府,物品輜重自然是免不得用軍船載運。但是,物品輜重被掠走事小,這運寶船被劫走事情可就大了。數萬百姓到雷州府安頓,總得花錢,而這運寶船,就是運送金銀珠寶的。
陳江涵是管錢的,聽到這消息沒暈過去已經算是不錯。
趙洞庭臉色也是驚訝,隨即問道:「可知是哪處賊人劫走的?」
碙州島地處近海,在這片海域上,自然有海盜肆虐。
陸秀夫羞愧地搖搖頭,「暫且不知。賊人掠船即走,我們的將士不熟海域,霧氣又濃跟丟了。」
百姓遷移的事,趙洞庭全權交給他負責,現在出現這種事情,他自認為有很大的責任。
但趙洞庭現在根本就沒有想追究責任的事情。他很清楚,當務之急是查出是哪伙人下的手。
如果不制裁這夥人,以後敢來劫掠的海盜只會絡繹不絕。
沉吟幾聲,趙洞庭道:「這伙賊人必須儘快伏法,諸卿可有妙計?」
當下眾人議論開了。
有的說派人去江湖上探查,也有的說乾脆率軍橫掃周邊的所有海盜。但這些,都被趙洞庭否決。
派人探查需要的時間太長,可百姓轉移事急,小朝廷等不起。
至於橫掃周邊海盜,那更是不妥。元軍在福州蓄勢待發,現在不宜和這些海盜大動干戈,損傷軍士。
要知道,這些海盜的人數並不少。就碙州島周圍盤踞的,少則數百人,多則上千人的海盜團都有。
「皇上,咱們何不來個引蛇出洞?」
正當諸臣們苦惱的時候,已降為殿前司某班指揮使的蘇泉盪突然出聲說道。
趙洞庭腦子疲憊,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聽到這話,眼睛倏的亮起來。
他看向蘇泉盪,道:「繼續說下去。」
蘇泉盪彎腰拱手,接著道:「賊人掠走我軍運寶船,嘗得甜頭,不可能就此罷手。我軍只需再派運寶船出去,面上做得隱秘,暗地卻故意走漏些許風聲。賊人自然來犯。」
陸秀夫攆攆鬍鬚,「那他們若識破這是我們的誘敵之計呢?」
蘇泉盪笑道:「一次不成,便來兩次,兩次不成,便來三次。賊人貪婪,不可能永遠忍得住的。」
趙洞庭暗暗點頭,沒想到這個蘇泉盪心胸狹窄,腦子裡主意倒是不少。
只是,這事卻也還有漏洞。
趙洞庭道:「可賊人若見我們船隊眾多,定然不會冒險搶奪。我們派的兵少,又如何捉住他們?」
陸秀夫他們聽到趙洞庭提出的這個問題,都看向蘇泉盪去。
蘇泉盪道:「無需抓住他們,只要派艘小船,安排數名高手,趁著夜色偷偷跟著他們,摸清他們的落足之地即可。到時候,再派將士暗襲,不僅僅可以將賊人一網打盡,還可以將此次損失的財寶給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