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夜襲
但是,這事責怪穆康巽顯然也無濟於事。這畢竟是楊淑妃下的令,他不敢不從。
當下,趙洞庭也只是忍著怒氣道:「以後此等事情勿要忘記知會於朕!」
穆康巽額頭見汗,唯唯諾諾地連忙應是。
趙洞庭微微蹙眉,又道:「等散朝後,你立刻去將那些貴族釋放出獄,且要好言好語安慰,不能讓他們心生怨怒。且不論他們和刺殺之事有沒有關係,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我們也不能隨便拿人。」
穆康巽滿心的苦澀,但也只能點頭應下。
想他堂堂雷州府知州,卻要去給那些地方貴族賠禮道歉,也是憋屈了。但趙洞庭發話,他又能怎樣?
而趙洞庭交代完這句,則是環視堂下諸臣,「諸位愛卿可有事要奏?」
沒人答話。
這些天來各部各司的工作都已經進入正軌,那些小事,自然也沒傻到會來稟報給趙洞庭聽。
趙洞庭等幾秒,見沒人說話,便對向東陽說道:「向學士,那便勞煩你說下你關於分田制度減稅免稅的想法吧!」
「是。」
向東陽向著趙洞庭作揖。
然後他面向諸臣,將自己分層次減稅免稅的想法緩緩道出口來。
他不急不緩,神態從容,頗有隱士之風。
群臣起先還有些不以為然,但聽著聽著,面色越來越驚訝,到最後,已是有不少人露出驚嘆之色。
向東陽的想法,絕非尋常人可以想出來的。
當下,他們心中也再不敢小覷向東陽。
按層次減稅免稅,發以補貼,這或許真的可以消除貴族們對分田制度的抵制。
陸秀夫滿眼驚嘆,出聲道:「向學生真是見解獨到,想到我等所之不能想。若是向學士散朝之後無事,可否到我府上稍坐,我願意洗耳恭聽向學士關於各種政務的見解。」
向東陽拱手笑道:「國務令所邀,在下自是恭敬不如從命。」
他從陸秀夫的官袍推斷出陸秀夫的身份。對陸秀夫這個民間都頗有名聲的大官,他心裡也是有些敬佩的。
其後接連又有幾位國務省的大員主動說要去陸秀夫府邸中做客,商議政事。
趙洞庭見到這種場面,心裡自然還是高興的,朝廷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氣氛,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互相傾軋。
緊接著,見眾臣無事,他便讓李元秀宣布散了朝。
雷州府大局初定,他這個當皇帝的總算是可以稍微悠閑下來了。
回到寢宮中,穎兒和樂舞兩女正在給院內的花草澆水。
趙洞庭本想去楊淑妃宮中跟楊淑妃說說關押貴族的事,但想想還是作罷。他知道楊淑妃是心中悲憤才這樣做的,不想再為這事卻惹得楊淑妃傷心。
閑來無事,他便在這院中讓李元秀教他練起些武功的基礎把式。
李元秀、洪無天、沙萬里的身手,都讓得趙洞庭對古代武學升起強烈的興趣。
雖然他是皇帝,但也想成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世大高手。
李元秀絕對是武學天才了,在宮中無人教導,卻硬是將武功練到如此境界。
有他教導,趙洞庭覺得自己在武學上的道路未必就不能取得成就。
當然,李元秀的武功能夠這般精湛,也和他心無旁騖有關係。凡專心致志者,做任何事都多有所成。
趙洞庭心裡也明白,自己瑣碎的事情太多,想要到李元秀那般境界,怕也困難。
但這並不能消減他練武的決心。
他願學,李元秀願教,當即兩人就在院子里施展開來。
趙洞庭以前只練過內功,從未練過把式,如今初學自然蹩腳,直惹得穎兒和樂舞連連嬌笑。
這般,直到肚子有些餓了,趙洞庭才罷休。
到得正午時分,趙洞庭正在寢宮中午睡,門外侍衛忽然稟報,「皇上,黃龍禁軍柳將軍求見!」
「柳弘屹這就回來了?」
趙洞庭微微疑惑,打開門走出去,只看到柳弘屹正滿臉愧色的跪在外邊,連盔甲都還未脫去。
他顯然是剛班師回來,還沒有回家便直往宮中來了。
趙洞庭心中生出些不妙感覺,說道:「柳將軍你且先起來,出什麼事了?」
柳弘屹跪著道:「末將出征不利,未能剿滅海盜,還請皇上責罰。」
趙洞庭上去將他拉起來,道:「出征不利?你且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弘屹滿臉的憋屈與難堪,「末將率大軍往雷州府附近各島嶼剿滅海盜,可那些賊人竟然都望風而逃,末將末將率領大軍,卻根本就摸不著他們的行蹤。三日以來,連連海盜的影子都幾乎沒見著。」
趙洞庭不禁怔住,然後嘆息道:「海盜狡兔三窟,又熟悉海域,這不能怪柳將軍你。」
他這話,卻是讓得柳弘屹臉上愧色更甚。只覺得自己有負於趙洞庭的信任。
而且,讓他難堪的是,當初還是他自己在議政殿內請求去剿滅海盜的。
而這時趙洞庭已是又道:「這樣,柳將軍你且先回去歇息,等到用過晚膳再來朕的寢宮,叫上蘇將軍、岳將軍他們,朕再你們細細商議剿滅海盜之事。那些海盜異常狡猾,匆匆圍剿,怕是我們全部的將士都到海上去,也是無濟於事。」
趙洞庭沒和海盜打過仗,但也猜得到,那些海盜能夠在雷州府海外肆虐這麼久,肯定不好對付。
當初,倒也是自己將這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柳弘屹滿臉愧色地點點頭,「末將遵命。」
說罷,他這便準備離去。
「對了。」
趙洞庭忽然想起來件事,問道:「柳將軍,朕叫你探查秀林堡之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