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唱夫隨
李阿四忙請老吳頭幾人坐下,又殷勤地準備倒茶。想想,還是沒倒,跑到酒櫃里搬酒。
萱雪不再復往日清冷,見得是李阿四舊識,宛如大家閨秀般起身,給眾人見了個禮。
這樣,她整個面目和玲瓏身段便都是露出來,更是讓得包括老吳頭在內的漢子們都是覺得驚艷。心中也自是好生艷羨李阿四。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只是老吳頭卻也沒有多瞧,很快又收回目光。
別人不知道萱雪的身份,他卻是知道些許。因為,他現在也已經成為軍情處的暗探。
其實說是暗探也不盡然,應該是說軍情處和流求方面暗探的聯絡員還差不多。
李阿四坐下陪著老吳頭幾人喝酒。
萱雪描好紅唇,起身,對著李阿四道:「陪幾位兄弟喝好,但別喝醉了,早些回房睡覺。」
然後又對老吳頭幾人施禮,便往樓上走去。
李阿四連連答應,「好咧,好咧。」
等萱雪上樓,漢子們之間的對話便就要露骨得許多了。
有漢子道:「蝦米你現在可真是樂不思蜀啊,哈哈,你少喝點,等下回房,還得伺候婆娘呢!」
李阿四臉色微紅,沒有答話。
兩人都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說實話,他自從和萱雪水到渠成以後,做那事還真有點兒勤快。
而他這副模樣,就自是惹得眾人大笑。
這頓酒,最終李阿四沒醉,老吳頭沒醉,其餘幾個漢子卻是盡皆酩酊大醉。
看到李阿四現在這樣的生活,這些打手們或許是真為他高興,但要說沒有半點眼紅,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李阿四將幾人安排到樓上客房居住。
到最後,便只剩下老吳頭還坐在桌旁。
李阿四攙著兄弟上樓以後再下來,對老吳頭道:「老吳頭您還不休息么?」
說著便又很自然地去拿起掃把掃地。
屋內油燈稍微昏黃,還飄著酒香。
老吳頭看著李阿四半晌,最終輕嘆,「蝦米,你知不知道弟媳婦她是什麼人?」
李阿四回頭笑道:「不知道。不過俺也沒問過。」
老吳頭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你怎的不問?」
李阿四便道:「俺知道俺娘子不是尋常人,問了,怕就不敢呆在她的身邊了。」
老吳頭愣住半晌,然後失笑,「其實你這傢伙才是咱們船隊裡面最聰明的人啊!」
「哈哈!」
他笑兩聲,「也虧得是你如此,才能夠娶她。」
李阿四隻是笑笑,在這個問題上並不多說。
老吳頭從懷裡掏出封信,放在桌上,「這封信,是有人託付我交給你媳婦的。你是跟過我老吳頭的兄弟,我將這封信交給你,你去轉交你婆娘。看與不看,你自己拿主意。」
「好咧!」
李阿四微愣,然後答道。
老吳頭站起身,似乎微醉,腳步有些搖晃著上樓而去。
油燈下,方桌上,信封外沒有任何落款。
李阿四隻瞧兩眼,並沒有立刻就去拿信,而是繼續掃地。
等過許久,將整個大堂都打掃得乾乾淨淨,他才放下掃帚,去拿起方桌上的書信。
看了看信封,微做遲疑后,卻終究沒有大開。關好門,攥著信往樓上走去。
到他和萱雪那間房子里。
萱雪已經睡下,瞧他進來,問道:「沒有喝多吧?」
李阿四搖搖頭,「沒有。」
萱雪便又道:「那便快些去洗澡睡下,瞧你這一整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消停。」
李阿四關好門,卻是走到萱雪面前,「這封信,是有人託付老吳頭交給你的。」
說著將手中的信遞給萱雪。
萱雪微微變色。
接過信,瞧瞧信封,問李阿四道:「你怎麼不看?」
李阿四隻道:「這是給你的信。」
萱雪輕咬紅唇,「那你就對這信中寫的什麼,不好奇么?」
「好奇。」
李阿四老實巴交承認。
萱雪微笑,就當著李阿四的面打開了信。
李阿四沒有偏頭去看,準備去洗澡,卻被萱雪叫住,「你等會再去。」
李阿四便又住腳。
萱雪從頭到尾看完信,絕美眸子中有著不加掩飾的複雜之色,連瞧李阿四幾眼,都沒能開口。
最後是李阿四忍不住問:「怎麼了?」
萱雪道:「要是讓你將這客棧賣了,回去雷州,你可願意?」
「這客棧時你的。」
李阿四回口說道,然後又露出些許郝然之色,接著說:「賣不賣都聽你的,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萱雪低眉,「那若是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呢?」
李阿四沉默許久。
最後坐在床邊,道:「那我就在雷州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