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皇駕崩
青衫等人個個閉目,傷痛不已。
雖明明知道這是雨女的選擇,但雨女,終是最受他們疼愛的妹妹。
最終,青衫卻不知為何忽的哈哈大笑,悲愴向天吼道:「老了老了啊」
垂暮之年
垂暮之年
其實這才是英雄末路。
面對著大限將至,面對著故友親人接連逝去,最為無奈的末路。
縱然他們可以堪破自己的生死,卻也難以堪破這般情感的牽連。
天下有許多人能夠直面自己的死亡,但未必有許多人,能直面親朋好友的逝去。
洪無天、樂無償等人也都是黯然搖頭不已。
許夫人輕輕握緊了洪無天的手。
兩人相視,有濃情。
過不多時,趙洞庭也得知雨女自斷心脈的消息。他匆匆趕到武鼎堂。
雖知道雨女是追尋空千古而死,但也忍不住嘆息。
連洪無天等人都堪不破故人的離去,以他年紀,更是堪不破。
待得青衫等人情緒稍微平靜些,趙洞庭輕聲嘆息道:「待寒流過後,朕會在潘陽湖中心建湖心島劍神廟,雨女前輩也和劍神前輩同葬於劍神廟吧」
青衫、鐵離斷等人對著趙洞庭拱手,「謝過聖上」
然後青衫道:「待我們這些人坐化,請皇上將我們也都葬在劍神廟吧!我們這大半輩子都跟著堂主,死後,也仍想跟著他。」
趙洞庭輕輕點頭,不再多言。
他沒有說什麼青衫等人必然還能長存於世的話。
這並不現實。
自古以來,任是何等的英雄豪傑,縱然是冠絕天下,最終也都逃不過匆匆歲月。
莫說是青衫這些人,便是趙洞庭自己,又知道還能再活多少年呢?
生死無常無常
大年夜悄然過去。
這個年,因蜂窩煤的出現,大宋境內各地都仍是喜慶洋洋。
但寒流並未被這股喜氣給沖走。
也不知老天爺是發什麼瘋,竟似有要冰凍三尺的跡象。
各地煤礦都是夜以繼日,如火如荼。
到年初六。
趙洞庭又在李秀淑的房間內睡覺。
這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
眾女甚至都已經和李秀淑姐妹相稱。
只楊淑妃、圖蘭朵和李秀淑之間仍是顯得頗為古怪而已。必將,李秀淑的年紀都和楊淑妃差不多了。
雲雨過後。
香汗淋漓的李秀淑趴在趙洞庭的懷裡,忽的抬頭向他輕笑,道:「我已經傳信回中興府了。」
趙洞庭也露出笑容來,「真捨得放著皇帝的寶座都不去坐?」
李秀淑嗔道:「還不是你。若不是你提出來,我又怎會有這般想法?」
但臉上卻是有著不加掩飾的幸福笑容。
終於作出這個決定以後,她心中也是輕鬆不少。
以後,她大概可以不再可以帶上那層鐵血的虛假面孔,留在這長沙皇宮內,做個真正的小女人。
其實,她本來就是個頗為柔和的女人。
趙洞庭將李秀淑摟住,「我保證,不會讓你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便是。」
李秀淑輕輕點頭,「那你打算派誰去西夏?」
趙洞庭沉吟道:「西夏已有駐宋大使古樹茶,古樹茶還年輕,應派個老成持重的人去才是。」
他沒有說是誰,但心中顯然也是已經有了決定。
「那你到底打算」
「皇上」
李秀淑正打算再問,只這時,房間外卻是忽的響起太監的喊聲。
在這樣的夜裡,太監忽然間呼喚,顯然是有不小的事。
趙洞庭微微蹙眉,對著外面問道:「何事?」
外面太監道:「剛剛易公公傳過來消息,元太上皇忽必烈於大年三十的午夜時分駕崩了」
房間內,趙洞庭和李秀淑都是微微愣住。
然後趙洞庭輕聲道:「朕知道了。」
外面響起太監離去,踩在雪上的嘎吱聲。
「等等!」
趙洞庭想想,又對著門外喊道:「去將這個消息告訴端妃娘娘,讓她今夜去思元宮陪陪麗妃娘娘吧」
「是」
屋外太監並未走遠,自是聽到趙洞庭的聲音,連忙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