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李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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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吊眼等人領命出去。
這在這日下午,十餘艘草草修補過的海戰船又晃晃悠悠離開東海縣沿海,向著海州城去了。
武洋雲等人將那些小漁船抬到海戰船上,再到海州城沿海時,還不忘將這些小漁船給還回去。
黃華、陳吊眼等人這是直接率軍進駐海州城。
整個興**區除去天暗軍以及建寧、隆興兩府的守備軍外,幾近全部都匯聚到這海州城內。
黃華才剛到海州城門口,就差遣信差攜帶他的親筆信前往長沙。
在東海縣的這兩天他並不輕鬆。
攻佔海州、東海失利,他作為主帥,自問應該負主要責任。
這封給趙洞庭的信中,除去對此役的總結外,更多的篇幅都是黃華在檢討自己,並且請罪。
在信中,他甚至以罪臣自稱。
其後到海州城內以後,黃華更是召集全軍將士。在校場上當著全軍將士的面檢討了自己在此役過程中的過失。
時間很快又過去兩天。
山東東路悄然平靜下來。
洪澇災害還沒有離開荊湖南路。
只索性老天爺倒也沒有再繼續降雨,捉弄這片好不容易繁華起來的地方。
整個荊湖南路境內,有很多地方都是滿目瘡痍。
那樣浮屍無數的場景,當真能讓人不寒而慄。這大概是最為凄慘的景象。
這個年代的科技力量註定難以組織全面的救援,有太多太多在洪澇中遇害的人連屍體都沒有人收拾。
那些屍體就那樣漂浮在水中,或是在大水過後以後泥濘不堪的黃泥里靜靜腐爛著。
在趙洞庭的令下,百草殿的供奉們還有宮中的御醫,以及長沙城內的郎中們現在幾乎都已離開長沙。
他們化身位遊方郎中,前往各個災區。為的,就是防患瘟疫的產生。
趙洞庭在長沙城內忙活著安置災民的事情。
才到現在,就已經有不少長沙附近縣鎮的難民跑到長沙城內。這讓得原本繁榮的城池裡到處都可以看到衣衫襤褸的人。
雖然國務省已經做有準備,但災民的數量也是超乎意料的多,讓得他們還是有些手忙腳亂。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越李朝的大臣也總算是到了。
這回倒不再是上回那個理直氣壯前來要糧食的外使李仔園,而是越李朝當朝宰相孫康城。
孫康城是越李朝三朝元老,在越李朝的影響力可謂極大。年歲,也頗老了。
只連越李國國主都淪為階下囚,他這個宰相沒有理由不親自趕來長沙。
趙洞庭在得知越李朝使者團到達以後,當即放下手頭上的瑣事,趕到大殿,接見了孫康城。
孫康城老態龍鍾,怕是得有七十歲都有餘了。
趙洞庭看到他后也是忍不住微愣。
他還真有點難以想象孫康城是怎麼從升龍趕來長沙的。而且現在荊湖南路還在發大水,好在這傢伙沒有被洪水給沖走。
「越李朝宰相孫康城見過大宋皇帝陛下。」
蘇康城站在龍壁下,顫顫巍巍給趙洞庭施禮。在旁身後,其餘那些使者也是同樣如此。
他們共計十餘人,中間步伐越李朝中的文武棟樑。
「免禮吧!」
趙洞庭清清淡淡抬手,卻是沒有後文。
這副模樣讓得蘇康城面上不禁是泛出些苦澀來,然後問道:「不知大宋皇帝陛下打算何時放我朝皇上回國?」
趙洞庭幽幽道:「朕可沒打算再將李昌符給放回去。朕現在已經封他為大宋的越昏侯了。」
蘇康城等越李朝使者個個聞言臉色劇變。
大宋皇帝竟然是不打算將他們國主給放回去!而且,還封了越昏侯這麼個明顯帶有諷刺意味的爵位。
隨即蘇康城連道:「宋帝,您可是說過,只要我們俯首稱臣,便將咱們國主給送回去的啊!」
「是么?」
趙洞庭卻是反問道:「朕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蘇康城道:「這是你們大宋武鼎堂高手在離開我們皇宮之時留下的話啊!」
「好吧!」
趙洞庭輕輕點頭道:「那可能是朕忘了。」
緊接著又道:「那你們此行是來俯首稱臣的?」
蘇康城即便是到現在,眼中都尤有不甘之色在閃爍,但他還是躬身道:「是,我們願意向大宋俯首稱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