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修行
他早就不打算再徐徐漸進,而是改變主意想要「一腳定江山」。
只有一舉將元朝擁有的力量全部粉碎,兩國形勢便能就此定局。元朝再無翻身之力,誰也沒法阻止大宋統治中原大地。
就算是孔元洲也不行。
他能威脅到趙洞庭這個大宋君王,但絕對沒本事掀翻整個大宋國。
而要一舉奠定大局,那一場大決戰是不可避免的。這是必須要經過的過程。
原本趙洞庭是打算將破敵大炮這底牌分別運往三軍,而現在,因蘇泉盪強攻開封府,元朝的作戰策略發生變化,當然不適合再這麼做。
如果蘇泉盪沒有攻破開封府,四大藩國大軍應該是要分別支援三路元軍的。現在,他們赫然是打算先集中針對大宋的中路軍。
趙洞庭可不想讓文天祥、岳鵬以十餘萬的兵力去應對那麼多四大藩國大軍,而且,也不知道元朝還會從中搞什麼鬼。
縱是有破敵大炮在,也不見得就能輕易把四大藩國大軍給滅了。
但要是將三路大軍集中起來,那便不同了。雙方之間的兵力差距便不會那麼大。
以現在雙方的兵力,都集中起來,絕對沒有兩倍的差距。而中路軍現有兵力,卻只有四大藩國大軍的一半。
這日,兩道密旨經軍情處的渠道,以極快的速度往京兆府路和山東東路而去。
而就在這兩道密旨剛剛出宮后不長時間,社安部尚書蕭賢忠又親自到御書房求見趙洞庭。
進御書房后,他揖禮對趙洞庭說道:「皇上,距離皇城較勁的數十州、府都已經將囚犯送到社安部大獄中了。」
「嗯。」
趙洞庭輕輕點頭,「有多少了?」
蕭賢忠答道:「上元境的有九人,真武境的一人。」
趙洞庭稍微想了想,只道:「朕知道了。」
「那臣告退。」
蕭賢忠見他沒有別的什麼旨意,便就告退出去。直到這會兒,他都完全想不明白皇上把這些死囚集中到長沙是要做什麼。
趙洞庭微皺著眉頭,嘴裡輕輕嘀咕道:「單憑這點兒人,只怕是沒法到內氣圓滿的境界吧……」
他現在才是真武境中期,距離著內氣圓滿可以說還有很遠的距離。畢竟,就算真武境後期,也還不算內氣圓滿了。
只有到偽極境,內氣到達巔峰狀態,那才是圓滿。
不知道多少真武境強者因為天賦不夠,而導致終生都沒能踏足偽極境。
「嗨!」
「也真是想得太多了。能不能成,都還不知道呢!」
隨即他又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連白玉蟾修行九天欲極造化功后都沒能剋制住心裡的慾望,趙洞庭實際上對自己真沒多大信心。
他知道自己心境還不如白玉蟾。
若不是是穿越過來的,覺著自己多少有些特殊,趙洞庭大概不會生出修鍊九天欲極造化功的想法。
其後,他沉默了許長的時間。
「破虜。」
然後忽的開口喊張破虜,說道:「去大獄中把那些上元境以上死囚全部都提到武鼎堂洗心閣。」
「是。」
張破虜答應,向著外面走去。
趙洞庭自己也從床榻上下來,準備出門。只走到門口,又忽的折回去。
劉公公疑惑道:「皇上,怎麼了?」
趙洞庭臉色有些複雜,道:「筆墨伺候,朕要寫遺詔。」
「皇上!」
劉公公噗通跪在地上,臉色都變了,「您這是為何啊?」
趙洞庭這才正是青壯年紀,他只以為趙洞庭是有什麼看不開的想法。
趙洞庭本來臉色有些凝重的,差點被劉公公給逗笑,「你別多想,只是有備無患而已!人吶,誰又知道明日會怎樣呢!甚至連下一秒會怎樣,都是沒法預測的。」
劉公公若有所思,慢慢站起身來,似是鬆了口氣,「皇上這還是因為蘇副軍機令和蘇帥的事生出的感慨吧?」
趙洞庭也沒解釋,只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是不能和別人說的,哪怕是劉公公也不行。與其說出來,倒還不如讓他誤會的好。
將筆墨磨好,還有聖旨攤在桌上,劉公公向著外間走去。
遺詔可是絕密大事,必然涉及新君之事。他雖然很好奇皇上會選大皇子還是二皇子,但可不敢留在裡面看。
雖然,現在趙洞庭就算立下遺詔,以後真到要退位的時候也未必還會依著這份遺詔傳位下去。
趙洞庭獨自坐在裡間床榻上,想一會兒,寫一句,又想一會兒,又寫一句,寫得極慢。
到終於寫完已經是將近兩刻鐘過去。
張破虜倒是還沒有回來。
趙洞庭自己將遺詔裝到那只有他才有鑰匙的專門盛放遺詔的盒子里,才對著外間喊道:「進來吧!」
這盒子還是大宋歷代先帝傳承下來的。
材質似木又似金屬,水火不侵,刀槍不入。而且製造極其繁複,沒有鑰匙,休想將其打開。
連趙洞庭都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材質造成的,可能是不屬於這顆星球上的東西也說不定。
他沒讓君天放、空千古他們試過,但自己用真武境修為試過,也用湛盧劍試過,都沒能在這盒子上留下什麼痕迹。
遺詔放在這裡面絕對是安全無比的。除非是他鑰匙被偷,否則別人不可能拿得到裡面的遺詔。
劉公公走進裡間來。
趙洞庭將遺詔遞給他,道:「明日你便將這遺詔放到大殿里去吧!」
遺詔,是要放在皇宮大殿的正樑上的。
劉公公弓著腰,雙手接過遺詔,以極為肅穆的神色答應,「老奴遵旨……」
趙洞庭這才又下床榻,向著屋外走去,「朕去武鼎堂,你不必跟著了。」
劉公公的腳步頓住。
一路,趙洞庭的神色也是有些凝重的。下定決心的時候沒這麼多顧慮,但真到要行動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有些忐忑。
到武鼎堂的時候,他的到來自然是很快驚動君天放、樂無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