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一個，哪怕隻是靠同情可憐，也要留下她的機會。


  此刻的清暮還未明白，當一段感情隻能靠這樣的手段來挽留時，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還有，卑微到泥土裏是不會開出花來的，因為腐爛的氣息養不出任何生機。


  “阿暮，別這樣輕賤你自己，你先放開我，別衝動好不好?我們.……”他越是這樣，褚小桃越是心疼，曾經那麽清風玉骨的人，因為她變成這樣，她真的是罪無可恕。


  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一個如此不負責任的女人，可要她心軟，卻實在辦不到，她沒有選擇的。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然她也不會遇見阿暮跟師父，一份羈絆不夠重，便讓她再多一份牽掛，天道好算計，她傻乎乎地入了輪回，再無法瀟灑自如地抽身。


  “輕賤?”發愣的語氣，忽然又低低地笑了起來，像是覺得這話哪裏有些可笑，他直接點了她的穴道，隨著她軟趴在他身上，神色猛然一變，宛若修羅，帶著幾分癲狂的病態黑暗。


  “桃兒，你便是這樣看我的嗎?好啊，既然你是這麽認為的，那我自然不能讓你失望，哈哈.……我真是個傻子，竟然還奢望你能夠可憐可憐我?”


  一隻骨節分明，有些過於削瘦白皙的大手順著她的肩膀慢慢劃上她纖細脆弱的脖頸，冰涼的觸感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她驚懼地看著他眉心再次顯現出來的墮仙印記。


  又說錯話了。


  她這樣想著，但應該是清暮誤會了什麽，她說的輕賤隻是不希望他說那樣的話，在她心裏，清暮永遠是高山之巔的雪蓮，她不想做那個把他拉入泥潭的人，如果可以，她更希望他能變得更好。


  她.……心疼他。


  可好像無形之中，她還是做了很多傷害到他的事。


  第一世，她因為不想他受製於人，所以甘願撞劍而死，本以為這是於他而言最好的結局，卻忘了當時他崩潰地向自己踉蹌跑來。


  那麽穩重一個人，像是不會走路似的，明明很短的距離，卻摔了好幾個跟頭，哭著爬到自己身邊，絕望嘶喊，泣不成聲。


  第二世，她因為要護他所愛的黎明百姓，所以毫不猶豫地舍棄了自己，畢竟他無數次教導過自己，要心懷大義，兼濟天下。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以一人之身，護他還有他愛的黎民.……百世無憂，可彌留之際，又聽見誰在耳邊呼喚自己，有滾燙的淚珠砸下來，說一句“別怕，先生陪你一起死。”


  第三世，他無法眼睜睜看他在雷劫之下灰飛煙滅，當時腦子裏什麽都沒想，就想護著他，哪怕丟掉性命，也想護著他，看著他渡劫成功的那一刻，她也以為，那是最好的結局。


  可兜兜轉轉，他還是在自己第四世的時候找到了自己，可她卻無法回應他累積三世的愛。


  “阿暮，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我從不知，那些我以為的為你好，會讓你受到這麽大的傷害。”可若是重來一次，或者也並不會有什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