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坐在懸崖上蕩秋千時，褚小桃牢牢地抱著眼前人，跟八爪魚一樣纏著在他身上，卻是淚流滿麵。


  “師父，我害怕。”


  “那桃兒肯告訴為師你身體的異樣是怎麽回事了嗎?”


  褚小桃閉著嘴用力地搖了搖頭，將整個腦袋埋在褚塵之的懷中。


  試圖這樣來減輕些忐忑恐慌。


  可她越是僵著不說，褚塵之越是覺得她瞞著的事情非常嚴重，內心深處的不安變得有些難以壓抑。


  “真的不說?”他將環繞在她腰肢的手臂拿開，明明是溫柔的嗓音，卻分外威壓。


  褚小桃咬了咬牙，還是搖了搖頭，這種時候，與其說謊，越滾越大，最後被拆穿圓不上，倒不如沉默以對，負擔的更輕一些。


  可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入魔之後的褚塵之。


  修長如玉的手指沿著她層層疊疊的裙擺，觸碰到她的褻褲，試探地輕輕拉了一拉。


  “師父，不行，不能這樣……”嚇得褚小桃趕緊鬆了一隻手去拽住他的掌心，卻被反扣了手腕，四目相對，一個晦深，一個慌張。


  “桃兒，你知道為師什麽都做得出來，若是不想在此處……便告訴師父，嗯?”


  紅腫的眼睛，哽咽著細細的嗓音，褚小桃還是搖頭，這樣的反應，徹底惹惱了褚塵之。


  他的麵色有些發冷，視線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片刻後，隨著一聲刺啦裂帛的扯落。


  如驟雨打著海棠，花瓣片片掉落，最後彎了腰，折了枝，壞了個徹底。


  當雨聲終於小了起來的時候，褚小桃感應到什麽，眼中的淚水泛濫成災地流出來，主動攀附過去，觸碰那寬厚的胸膛，親吻那令她心疼的魔紋。


  “師父，對不起.……”身形消散的瞬間，她隻來得及說這句話。


  “桃兒!”


  褚小桃消失的太快，褚塵之甚至尋不到她的絲毫氣息，天地間，好像她這個人都消散了去，明明她戴著鎖靈鐲，明明在識海中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人，明明……

  可她就是不見了，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褚塵之慌了，他似乎察覺到了有一股他無法與之對抗的力量在跟他搶人，而且很有可能會威脅到桃兒的性命。


  不然桃兒那些反應無法解釋，還有她一次次逃走，無論他將她藏到哪裏，都不行。


  可他如何能放棄?

  若是輕易便放棄得了，就不會想著將她一次次藏起來了。


  隻是，每回當他找到她的時候，還沒說上一句話，或者隻是看上幾眼，她便重新消失在他勉強。


  哪怕他布下結界，或者與師兄妖王合力，都無能為力。


  這讓他越發不安，甚至到崩潰發瘋的地步，可他依舊留不住她，怎麽也留不住。


  直到，有一天她終於不躲了，不跑了，肯耐心跟他們解釋原因了。


  可天地浩劫同樣也來了，她怎麽敢，怎麽舍得讓天道抹滅他們的記憶，丟下他獨自去赴死。


  那得多痛啊，他的桃兒，原來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


  本以為他能夠守護她，可最終，他卻成了她的牽絆。


  “師父，阿暮，戚澤，你們要好好活著。”


  她哭的淚流滿麵，獨獨親吻了他的嘴唇。


  而在天道束縛下，他們難以動彈，連尋死都不能，隻能看著她義無反顧地朝天邊走去。


  隻能……眼睜睜地感受記憶從腦海中一點點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