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你別過來!”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桃夭負隅頑抗地化成一柄利劍，先發製人地衝過去。


  起先倒是過了幾招，但很快，對方便像是意心闌珊，故意開始捉弄般，開始時不時在舉止動作間逗戲著她。


  桃夭咬著一口銀牙，氣到胸口發疼，卻也無可奈何，此刻的她完全比不上曾經的她。


  沒有祭天之前，她能夠吸收一切力量轉為己用，可祭天之後，保住一條小命已是奢侈，用了那麽久的時間她才魂魄完整，依附著師父才恢複了頂多五分之一的靈力。


  若是太過拚命，不無不可，但.……代價很大。


  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條小命，她又怎敢隨意揮霍不珍惜。


  “還要打?”一時不察，臉龐眼角下被利刃劃了條血痕，戚澤眼底越發暗潮洶湧，陰鷙狂戾，像是要吞噬一切。


  反身拽住桃夭的細胳膊，隻聽“哢吱-——”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尖叫悶哼的短促痛呼，他反手抓著她的雙手，扯了束發的紅色綢帶綁縛在一起。


  “別動。”


  彎腰時桃夭掙紮著往後退，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便用了幾分力道，疼得她冷汗都冒了出來，趁著機會，戚澤一把撈起她抱在懷中，桎梏她所有的動彈，往床榻那邊走去。


  “戚……唔.……”剛開口，上嘴唇貼著下嘴唇便張不開了。


  禁言術，唔唔……

  “你別這樣看著我。”麵無表情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戚澤動作溫柔地將她抱在床上，在桃夭想要起身時整個人壓上去，扼住她的下頜，眼神狠毒嗜血，嚇得桃夭淚水立馬就溢了出來。


  “別哭。”他用指腹輕輕拭去，目光卻越發犀利，“哭什麽，嗯?”


  “你是覺得委屈了?”


  嗤笑落在她的耳畔，伴隨著濃濃的恨意。


  “褚小桃，你憑什麽委屈?擅自抹去我記憶的人是你，選擇與旁人成婚的也是你，如果我沒有無意中闖入溯回鏡中想起一切，是不是你就永遠不會來找我?”


  桃夭:“.……”不是不想反駁，實在反駁不了。


  她就是這麽想的。


  像是被她閃躲的視線刺痛，戚澤猩紅的眼中慢慢多了一層水霧，點點彌漫，最後欲落不落的，就差眨眼的動作便能落下來。


  有些可憐。


  不，是很可憐。


  像.……一隻被主人萬般寵愛過後，卻又不小心走丟掉，最後好不容易自己找回來了，主人卻已經另有所愛的悲慘狗狗。


  明明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可她卻要嫁給別人，倒還不如永遠都不要想起，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嗎?”整個人伏倒下來，像是撲倒在桃夭的懷中，脖頸間有滾燙的淚珠打濕她的肌膚。


  此刻的戚澤，就像陷入在極端的絕望與無助中，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又或者怎麽辦都解決不了他此刻的問題，所以才彷徨迷茫，無所適從。


  桃夭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她知道，既然不能給他想要的，就不該再因為同情什麽的，給他期許的希望，那樣對他反而更加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