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倒黴的成廉
隻是董白又怎麽會給張遼高順臉麵,徑自挽著劉岩的胳膊,催促著禦者趕回去,臉上寫滿了怒氣,大有一副要把成廉至於死地的樣子,雖然董卓帶軍仁義,手下的部將也多崇敬董卓,或許這種小視董卓也不會計較,最多也許會打上三十軍棍,但是眾人卻又知道董卓對這個孫女寵愛的簡直不像話,當日典農中郎將陸康就是因為見到董白當街打罵百姓,上前阻止結果說了一句重話,就被董卓削了官職,然後這還不算,又在半路上埋伏了人手,將陸康一家人斬盡殺絕,就是為了給董白出口氣而已,真要是董白鬧將起來,這事情還真難說,在長安城中董白根本就是一個惹不起的小魔女。
眼見董白喝令禦者已經掉轉了馬車,張遼高順都變了顏色,成廉更是一臉的頹廢,情知董白是要置自己於死地,不由得一陣發苦,但是畢竟是血性漢子,猛地啐了一口:“文遠,伯平,你們都起來,休要為了我折了男兒的腰,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不值得你們這樣。”
說罷,上來拉住張遼和高順就要起來,隻是張遼高順又如何願意成廉為了一點小事折了,反而兩人齊拉著成廉,要讓成廉跪下請罪,成廉隻是不肯,三人反而僵持起來,就要見到董白驅車離去。
“白兒,算了吧,不過一點小事,讓成廉給你道個歉也就是了,都是大漢的將士,何必難為他們呢。”就在張遼高順都有些絕望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劉岩開口解勸董白,這一聲簡直如天籟之音,讓張遼高順成廉一時間心中都升起一股敬意。
哪知道董白卻猶自不肯罷休,嘟著嘴不甘的道:“不行,這賊子竟敢罵我,我要是不讓爺爺處置他,那以後還不是個人都敢欺負我了。”
這話讓張遼高順差點急死,隻盼著劉岩再開口,看著董白對劉岩的模樣,傻子也知道董白定是喜歡上了這個劉岩,隻要劉岩開口,這件事情倒是很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劉岩倒是沒有辜負了他們的希望,拉著董白露出一絲苦笑:“白兒,這事是怨成將軍不對,他不該罵人,讓他道歉,或者你罰他一下你也就是了,董太師操勞國事,還是不要去給他添麻煩了好不好。”
董白隻是不許,到也讓劉岩不由得有些煩惱,慢慢地哀求就變得有些冷意,哼了一聲,竟然躍下馬車,上前扶起張遼和高順,低聲道:“張將軍,高將軍,都起來吧,真要是她不肯罷休,大不了讓成將軍去他處避難便是了,也不必在此待死。”
說著說著,劉岩臉上有些怒意,回頭看了看董白,竟然冷哼了一聲好不客氣的指責董白:“董白姑娘,在下一直以為姑娘雖然出身名門,卻還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怎知今日卻讓劉岩頗為失望,姑娘這般蠻橫部將道理,恕劉岩不敢與姑娘同路,這就像姑娘告辭了。”
話音落下,劉岩臉色一緊,竟然真的招呼朱奎目赤,打算將典韋召喚回來,馬車上的董白此時臉色大變,怔怔的看著劉岩,臉上滿是委屈和羞惱,越想越是傷心,竟然坐在馬車上將立案埋進雙膝,哇哇的哭將起來,苦的說不出的傷心難過,還不住的罵著劉岩沒良心,反倒是讓劉岩一時手足無措。
看著董白苦的唏哩嘩啦的,劉岩又有些心軟,其實心中也明白,董白如此做作多半也是為了給自己出氣,不過董白不了解當兵的,劉岩寧願當麵鑼對麵鼓的廝殺一番,也羞於用這種小計倆來害人。
歎了口氣,劉岩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站在車轅前,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董白,自己剛才說的話真的很過分嗎,又歎了口氣:“白兒,我不是要說你,隻是看不慣你這樣罔顧人命的做法,此前你打罵秋月,我心中早就有了看法,我本就是一個普通人,知道百姓的不容易,我隻是希望你能多體諒一下別人的難處而已。”
話音才落下,董白猛地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劉岩,看上去隻是一個惹人疼愛的小女孩而已,抽泣著看著劉岩:“我要是改了,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劉岩一呆,這可不敢許諾,遲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董白好像也知道自己問的有些不對,猛地撲到劉岩的懷裏:“那我不追究了,你還陪我去郊遊好不好,陪我玩幾天,我以後絕不再打罵秋月,更不會在欺負百姓好不好。”
“好,我陪你幾天便是了,可是說好了不追究了。”劉岩苦笑了一聲,幫著董白擦去眼淚,看著董白因為自己一句話而變得歡喜的小臉,劉岩都有些負罪感。
輕輕搖了搖頭,劉岩歉意的朝張遼和高順看了一眼:“張將軍,高將軍,這件事情白兒姑娘說不追究了,還是讓成將軍給白兒姑娘道個歉吧,畢竟常將軍罵人在先也不對。”
“道歉就不用了,”董白剛不哭了就一下子活潑起來,從劉岩懷裏掙出來,一臉的傲然的看著成廉,嘟著嘴不甘心的道:“成廉,我不告訴爺爺了,但是你也別想就沒事了,罵了我就想什麽事也沒有卻是不成,我還要罰你——”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視,不知道董白又要搞什麽名堂,劉岩心中更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董白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明明就是要想出壞主意的模樣:“成廉,你罵我我就要罰你閉嘴,這不算是過分吧,那我就罰你一個月不能說話,免得你記不住教訓。”
說罷,眼光卻是轉向劉岩,朝劉岩眨了眨眼睛,隻是這出發卻讓眾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成廉自然不會再來反對這個懲罰,就連張遼高順也無法多說,本來這處罰雖然有點怪,但是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一個月不說話嗎有死不了人。
“成廉,你愣著幹嘛,到底受不受罰?”董白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成廉那還能猶豫,低著頭一臉的苦澀無奈的道:“成廉願意受罰。”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成廉心中卻在亂想,就算是自己說話了,反正董白也不知道,其實大家都是這樣想得,但是這個想法顯然董白也想到了,眼見成廉答應下來,不由得嘿了一聲,一招手喊過來一名太師府的護衛:“成廉,既然你認罰,那我就派人去監視你,免得你光說不做,這樣,你若是在一個月之內說話,說一句話我就扣你的軍餉三百錢,這錢我就給他,行了,事情就這麽定了。”
然後看著那護衛道:“張震,你若是發現他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也算一句話,我就罰他錢,這錢就給你,你可給我盯好了,能掙多少錢可就看你自己的了,對了,盯緊了,說夢話也算。”
成廉差點一個跟頭趴在地上,說夢話也算,成廉偏偏就有說夢話的習慣,一句話三百錢,自己一個月的餉銀也不過兩千錢,還有三十石糧食,要是說上七句話,那不是就要倒貼錢了,當時就蔫了。
一旁張遼高順倒是放心下來,性命無礙了也就沒事了,要是成廉說話多了,大不了眾兄弟接濟一下便是,隻是站在一旁微笑,真不知道董白怎麽能想出這麽折磨人的法子,卻又說不上狠辣,但是有足夠的惱人,果然成廉像是霜打的茄子,看來這一個月有老成好受得了,對劉岩心中二人自然是充滿了感激,這個劉岩真的不錯,雖然雙方起了矛盾,但是竟然還能主持公道,為成廉求情,這個情分他們算是記下了,將來有機會一定報答。
這之後的一個月,成廉算是苦極了,整天提心吊膽的,就生怕被那張震抓住自己說話,不管別人怎麽逗他,成廉就是憋住了不說話,甚至晚上睡覺也都要在嘴裏賽一團布,免得自己說夢話,說夢話真可怕。
閑話少說,折騰了這麽久,那邊呂布和典韋也極了幾十個回合,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不知什麽時候,呂布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那還有心思和典韋在鬥下去,一收赤兔馬便已經縱馬到了董白的車駕前,朝董白一抱拳:“白兒姑娘,不知道我這些部將有怎麽招惹到白兒姑娘了,盡管告訴我,我一定為你出氣,狠狠的處罰他們。”
其實呂布剛才就看見董白了,隻是不能脫身,此時說這些話也不過是以退為進,免得招惹了這個小魔女,卻不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隻可惜董白絲毫不給呂布麵子,冷哼了一聲,卻不與呂布說話,徑自一轉身進了馬車,讓呂布好一陣發呆,待問過了張遼,才知道是怎麽回事,聽到已經沒事了,呂布才鬆了口氣,又把成廉罵了一通,讓成廉一陣委屈,一時沒考慮就要解釋,便低聲道:“將軍——”
哪知道話才出口,董白忽然就從馬車裏鑽了出來,衝著成廉一晃手指頭:“說話了,三百錢。”
眾人一呆,一起看向成廉,成廉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卻再也不敢說話,隻是悶著頭一臉的無奈,就連呂布也被引得哈哈大笑,剛才的不愉快都被人故意忘卻了,甚至倒黴的宋憲和郝萌也被人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