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劉岩被抓
劉岩一呆,臉色驟然而變,一時間朝吳悺兒望去,卻見吳悺兒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靠在自己身邊呼呼的喘著粗氣,正在自己的身上翻找著什麽,劉岩心中一沉,不解的問道:“悺兒,怎麽了,咱們那裏被暗算了?”
一眼朝周圍看去,從六道彎可一直接望到五道彎,所有的腳夫都很平靜,絲毫見不到慌張,也不像是有事情發生的樣子,聽到吳悺兒的呼喊,身邊的馮隱娘也是一臉的茫然,到底是怎麽了,好像並沒有發覺有什麽不對呀,再看看身邊的近衛,也都是一臉的茫然,渾然不覺的那裏被人暗算了,兩麵的山上並沒有什麽動靜,雖然還是能看到不時有山匪露頭,但是就算是他們衝下來,劉岩身邊還有十幾名近衛,加上一百交付,對上二三百山匪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隻是此時吳悺兒一臉的焦急,聽到劉岩詢問自己,隻是咬著牙低聲道:“盡量憋住呼吸,有人下作用藥對付咱們了,你們有沒有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眾人一怔,這才注意到,果然有吳悺兒說得那種清香味,難道是真的被人暗算了,一時間據都是心裏一震,幸好身邊由一個神醫,不然還真要麻煩,近衛們吆喝著要組成陣型保護劉岩,但是一旦動了起來,近衛們才愕然發現他們沒有力氣了,全身發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找到了,我這裏還有要能克製這長睡花的香氣,你們快都一人吃一片,過不了多久就能緩過勁來。”吳悺兒臉上一喜,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袋子,從裏麵抓出一把樹葉一樣的東西,劉岩也分辨不出是什麽,這一把差不多有幾十片,不等劉岩多說什麽,吳悺兒就開始分發,先自己含了一片,然後又給劉岩塞了一片,接著全部遞給了馮隱娘,待馮隱娘含了一片之後,剩下的就全部開始分發,首先當然是那十幾名近衛,其次才是靠得近的腳夫,不過即便是含上這種葉子,劉岩還是感覺自己身體軟的沒有力氣,甚至就連想要翻身一下都很困難,對於出現這種情況,劉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些山匪。
這念頭還沒有落下,山匪果然有了動靜,遠遠地就看到十幾個人從山上衝了下來,每個人的速度都很快,仔細看去才知道這些人手中都抓這繩子,跑起來的速度就快極了,從山上衝下來也不過是幾息的時間。
“保護將軍。”眼見有人衝下來,那些近衛就控製不住了,顧不得身子還乏力,也顧不得剛才吳悺兒的囑托,聞了這長睡花是不能亂動的,但是近衛們心中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就算是用自己的命,還是用他們的肉體,都一定要保護好將軍,所有人都可以死都可以出事,但是將軍不行,就算是為了自己的親人也不能讓將軍出事。
可惜雖然近衛們和那些腳夫勇氣可嘉,而且信念足夠強橫,但是身體上的無力,卻在這一動之間更是顯露無疑,那些腳夫首先堅持不住,隻是猛地站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布防,就一個個全部軟倒在劉岩的馬車四周,就連動彈一下都不能,甚至於那些沒有含了葉子的人,更是有一些呼呼的大睡過去,至於近衛們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沒有全部跌倒,依舊強撐著圍攏在劉岩的馬車旁,也努力的支起長矛,甚至於取下弩箭,艱難的蹲下等待著那些山匪衝下來,但是卻真的沒力氣了,一個個昏昏欲睡,而遠處的那些腳夫,顯然並沒有中毒,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根本來不及衝過來。
其實前麵的魏延也發現了情況,正在領人趕回來救援,本來還想到,就算是有一千人馬殺出來,劉岩有近衛還有一百腳夫也能略作抵抗,自己也能有時間回援,但是如何能想到劉岩他們竟然中了毒,而且變得一點抵抗能力也沒有。
眼看著山上下來的那十幾名山匪,跳躍之間就已經落在了近衛的前麵,若是平時,就算是典韋那般身手,近衛們也敢拚死一戰,但是今天卻一旦動靜也沒有,蹲在那裏動也不動,好像是死了一般,這也就罷了,最讓魏延心驚膽戰的是,那些近衛被山匪隨便一腳踢倒,竟然就起不來了,唯一還能做出掙紮的也不過隻有隋遠和另一名近衛,卻也是強弩之末全憑著一股信念在支撐著,雖然努力的刺出長矛,但是輕飄飄的長矛根本無法對山匪構成一點威脅,反而被山匪一撥拉,隋遠二人就直接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主公——”魏延驚呼一聲,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總有千般不甘,但是卻又無力回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岩被一名山匪抱了起來,然後十幾名山匪根本不理睬正要奔過來的魏延等人,回身抓起繩索就朝山上奔去。
看著劉岩被劫走,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看著那些飛簷走壁的山匪就要離開,就在此時,一名近衛猛地吐了一口血水,卻原來是咬破了舌尖,憑著劇烈的疼痛,恢複了暫時的清醒,盡管全身無力,但是還是抓起弩箭,‘嘭’的一聲一隻弩箭飛出,隻聽見山匪之中有一人慘叫了一聲,弩箭貫穿了那人的腹部,帶出一蓬鮮血,然後那人就一個跟頭從山上跌落了下來,一路連滾帶爬的就跌落在近衛身旁。
魏延臉色一變,眼見著有外圍的腳夫已經圍了上去,舉起手中的長矛就要將那人刺殺,心中一動,不由得高呼道:“要活口,將軍的下落還要在他們身上。”
幸好魏延這一嗓子喊得及時,腳夫們才愣了愣,並沒有對山匪下殺手,而是將人抓了起來,等魏延趕到,劉岩卻已經被人抓了上去,想要解救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那些山匪和劉岩都隱沒在山石之間。
山上忽然揚起一麵旗子,上麵有一個大字,上書一個‘墨’字,大旗下站著一個女人,雖然看不真切,但是一身花裏胡哨的衣服卻能知道是女人,身後還有幾個人架著劉岩,而此時山上埋伏的二百多山匪也都站了起來。
“如果想要救你們主子,三天以後運糧食到黑石山上,在哪裏用糧食交換你們的主子,而且還要將我們的兄弟送回來,暫且讓他給你們帶路也好,記住了,就隻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後見不到糧食,那你們就等著看你們主子的人頭吧。”那果然是一個女人,雖然有些人高馬大,雖然嗓音洪亮,但是確實是個女人,看來這應該就是匪首了。
話音落下,女匪首也不等魏延作答,大旗一揮,便領著人架著劉岩就退了下去,很快就失去了蹤影,等魏延拚了命的率領著腳夫衝上山去的時候,卻已經是看不到認得影子了,這些人來去如風,實在不好追索。
又仔細的搜索了一番,魏延也沮喪的回到山下,站在近衛們身旁有些呆楞,這下可好了,主公從他手中給弄丟了,一會典韋下來該如何交代,又該如何給吳悺兒交代,不見吳悺兒已經急得靠著馬車哭了起來了嗎。
典韋沒有讓劉岩失望,四百馬軍加上五百腳夫,並沒有付出太大的犧牲,就幾乎將那些埋伏者殺的落花流水,當中木盾陣起了很大的作用,,也不過隨時了百十人就已經殺退了敵人,留下了近五百具屍體,敵人倉皇撤退,待典韋讓馬軍占據山崖,自己領著四百多腳夫下了山來,遠遠地朝這邊走了,還高興地喊道:“主公,我已經殺退了敵人,嘿嘿,一幫烏合之眾而已,老典殺的還不過癮呢。”
可惜還不到跟前,典韋就發現不對,快步衝了過來,推開擋著的腳夫,卻隻見到魏延一臉沮喪的站在那裏,根本不敢朝自己看來,吳悺兒躺在車上急得直哭,近衛們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還躺了一地的腳夫,顯然是除了變故,最讓典韋驚慌的是,劉岩不見了,典韋呆了一下,猛地上前揪住魏延的衣領子,用力的搖晃著:“魏延,告訴我,主公去哪裏了?說呀,別給我裝啞巴。”
麵對著典韋的怒火,魏延不但發不了脾氣,甚至連說話都不敢大聲說,隻是慚愧的道:“主公被人抓走了——”
典韋一愣,瞬間變得猙獰起來,猛的一把就愛你個魏延推倒在地,恨恨的罵了一聲:“你他媽的就是個廢物,竟然讓人將主公給抓走了,你他媽的幹什麽吃的——”
魏延無言以對,他又能說什麽,主公在自己的保護中被人劫走了,不是廢物是什麽,別說罵兩句,就是典韋打他一頓,魏延也無話可說,現在魏延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後還怎麽有臉見人,隻怕三郡之地的將領都要罵自己,一時間箭矢無地自容,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上馬,上馬,隨我去救主公。”典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吆喝著就隨便拉過一匹戰馬翻身而上,便想領著馬軍殺出去解救劉岩。
隻是念想是好的,但是等翻身上馬之後,三百多馬軍也跟著翻身上馬,沒有絲毫猶豫,盡管剛經過一場血戰,但是並沒有人說一聲什麽,甚至好多人身上還帶著傷,鮮血流個不停,卻連包紮一下也沒想過,可是端坐在馬上卻都是一片茫然,一名屯將遲疑的向典韋問道:“典將軍,咱們朝哪去救將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