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千裏大逃亡(2)
躺在一處高崗的後麵,劉岩終於堅持不住了,盡管明知道身後已經有人追過來了,而且也就是隻有裏許左右,那個家夥已經追了半夜了,從最初的幾裏就已經追蹤到裏許,估計這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追上來,所以劉岩隻有躲在這裏休息,盡可能的恢複一下體力,以應付一會追下來的那家夥。
炳海蹲下身子檢查一下地上的蹤跡,劉岩的腳步是向著高崗後麵過去的,吃力的站起來,盡管炳海輕身功夫了得,但是這一路墜下來,就算是鐵人也有些承受不住,早已經氣喘籲籲,胸膛裏麵就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如果不是炳海生性堅韌,也早就堅持不下來了,他就搞不明白了,這個劉岩又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如今竟然還能夠逃跑,難道他也經過特殊的訓練了嗎?
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腳步已經有些虛浮,看上去炳海仿佛隨時可能會倒下,甚至一陣風大一點都會吹的炳海搖搖晃晃,但是卻始終堅持下來,隻是腳步的幅度卻已經小了很多,一邊喘息著,盡量的保持呼吸的平穩,一邊已經沿著劉岩留下的足跡朝高崗後麵追了過去。
才轉過高崗,就看到劉岩躺在地上,根本就不顧地上多髒,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像是剛從土裏爬出來的一樣,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如果不是還在喘息,炳海都會以為劉岩已經死了呢,就那麽一動不動的躺著。
心中一陣歡喜,終於追上了,拚命地一晚上到底並沒有白費,一時間興奮起來,抓到這個人那可是大功一件,而且此人明顯的已經累的超過了極限,這一晚上的奔逃,炳海並沒有懷疑劉岩還能作假,畢竟這是很消耗體力的,炳海並不相信還有幾個人能夠和自己相提並論,當然這是指的輕身工夫。
深吸了口氣,炳海停下腳步,開始一步一步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調解著呼吸,希望能夠最短的時間內恢複一點力氣,炳海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如果此時倒下,炳海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爬起來,就像眼前的劉岩。
從懷裏掏出繩索,這是炳海常備的東西,因為炳海常常需要去追認,當然這些人逃命也會堅持很久,但是一直等到跑不動了,這些人也就到了極限,自己拿繩子過去,這些人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不會有,那些人還沒有人能將自己類成這樣,所以在自己都到了極限的時候,炳海又怎麽能去懷疑劉岩的。
炳海一步步走近,劉岩依舊躺在那裏,睜著雙眼望著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冰淩的寒風從嘴裏灌進去,與火熱的胸膛之中那一團火交織在一起,就像是撕裂了胸膛一般,大腦都已經過度的運動而產生了缺氧的征兆,劉岩真的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即便是知道炳海已經到了身邊又能怎麽樣,甚至都沒有力氣回一下頭去看一看。
一隻手抓住劉岩的一隻胳膊,將繩子困在劉岩的手腕上,然後炳海又去拿劉岩的另一隻手,劉岩不掙紮已經在他的預料之內,炳海知道這種耗盡體力的人,躺下之後別說掙紮,就是眼皮都抬不起來,甚至喘一口氣都很艱難,要不然怎麽會有人活活的累死,其實就是因為累的無法呼吸,活活的上不來氣憋死的。
炳海也很疲勞,如果不是堅強的意誌在支撐著,炳海也早就倒下了,劉岩的一隻手已經被捆了起來,而另一隻手也被炳海要拿到胸前和另一隻手捆在一起,慢慢地兩隻手就在胸前就要合攏,劉岩已經沒有反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隨著手一點點被抬起來,眼看著就要合攏的瞬間,劉岩卻忽然停住了呼吸,是死了嗎,當然不是,就在這一刻,順著被炳海抬起的右手,劉岩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小刀,就在呼吸停頓的那一瞬間,已經借著炳海的力氣猛地朝並還得胸口紮去,隻是這麽簡單的一下,卻已經耗盡了劉岩已經積攢了好一會的力氣。
其實炳海並不是沒有所覺,從劉岩呼吸停頓的那一刻,炳海就知道要糟,而且也看到劉岩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然後朝自己刺來,但是炳海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的將身子朝後仰去,然後抓著劉岩那隻手的手,盡量的將刀朝一邊帶去,可是誰能知道一個已經消耗盡了力氣,還在勉強支撐的人,雖然也做了努力,但是人就算是想要倒下也不容易,更不要說電光火石之間撥開劉岩的手。
刀子齊根灌入並還得胸口,一蓬鮮血飛濺而出,很快就映紅了炳海的胸膛,看著齊根沒入胸膛的刀子,炳海隻是悶哼了一下,甚至連慘叫的力氣也被這一刀抽空了,嘴巴蠕動了幾下,但是最終並沒有說出什麽來,然後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嘴裏赫赫的喘著粗氣,像是農家裏的破風箱。
劉岩深吸了口氣,無力的苦笑了一聲,這一刀真的耗盡了力氣,劉岩甚至沒有力氣將的刀子從炳海身上拔出來,剛才積攢的力氣甚至抬胳膊都抬不起來,炳海趕到的那一刻,劉岩甚至都要認命了,但是炳海掏出繩子卻讓劉岩有多了一點希望,等到炳海抓住那支胳膊的時候,劉岩真相笑一聲,但是沒有那個力氣,就是借助著炳海幫著自己抬起胳膊,劉岩才能在那一刻刺出這一刀,幸好刀子抽出來的時候是朝上的,不然劉岩的手掉落下來的時候,說不定倒黴催的就會給自己來上一刀。
暫時沒有事情了,劉岩昨夜也觀察過,真正追上來的就隻有炳海這麽一個人,相信暫時不會有人追上來的,自己還可以休息一會,正確在短時間內恢複一些體力,自己才可以就接著逃命,因為後麵還會有人追上來的,這一點劉岩並不懷疑。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劉岩終於恢複了一點力氣,全身的肌肉就像是不再屬於自己,骨頭也散了架,每動一下都會像針紮的一樣,特別是胸口有種濃濃的撕裂感,劉岩知道這是長途奔跑的原因,不過卻並沒有好辦法,因為估算著身後的敵人就要追上來了,自己已經不能在呆在這了,必須要走,不然就隻束手就擒。
將捆在手上的繩子接下來,然後盤在腰上,又搜了搜炳海的身上,讓劉岩驚喜的是,竟然找到了兩個幹糧,也就是菜團子,這時候見到菜團子,簡直就是山珍海味所不能比擬的,最少它能讓自己恢複一些體力,當然還有一個水袋子,羊皮的哪一種,劉岩吃力的晃了晃,裏麵竟然還有一點水,除此之外,劉岩還將炳海背上的長劍取了下來,背在自己的背上,這樣就有了武器,就算是被堵住,自己也還有一戰之力,劉岩可不認為憑借著一把小刀就能夠周旋於敵人之中,至於其他的東西也就沒有了,不過劉岩找不到其他的東西,甚至將並還得綁腿都給拿了下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岩胸口的撕裂感慢慢地消退了不少,這才敢將水囊裏僅存的一點水給喝掉,當冰涼的水進入喉嚨的時候,劉岩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久旱逢甘霖,或許那些草木也就是自己此刻的心聲。
胸口不再那樣火辣辣的,終於劉岩抓起一個帶血的幹糧,也不管又多了生硬,毫無顧忌的啃了起來,填飽肚子才是第一要務,不吃東西早晚會力氣耗盡而亡。
可惜劉岩並沒有多少時間,還沒有來得及在啃第二個幹糧,就已經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看來是墨家弟子已經追上來了,聽聲音估計這有好幾個人,劉岩苦笑了一聲,這可不是自己所能匹敵的,所以,劉岩隻能逃。
艱難的翻身起來,深吸口氣,劉岩走出幾步,不經意間看到了一處背風的土坑,這是自然風化的結果,劉岩心中一動,忽然有了計較,猛地一頭栽倒在土坑裏,蜷曲起身子,果然看不到炳海屍體那邊的情形,然後將長劍抽出來,就開始靜靜地等待著,不管是誰,這時候能夠追到這裏,也不會比劉岩強到哪裏去,而且劉岩深深地知道,隻要一停下來,想要在動彈起來可就難了,如果不趁著敵人最虛弱的時候,能多殺一個就是一個,等到敵人恢複了,隻怕自己不一定能夠打的過任何一個。
呼呼的風聲這咽了劉岩所帶出來的一切的聲音,聽不出劉岩的喘息,這根本就控製不住,很快,閉著眼的劉岩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還有發現並還得驚呼聲,差不多要有六七個那麽多人,這讓劉岩嘴裏有點發苦,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墨家的弟子步伐淩亂的就走到了炳海身邊,這一停下來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坐在地上,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的,看看已經死去的炳海,並沒有人說話,這時候都沒有救治炳海的力氣,何況看上去已經沒救了,甚至沒有了氣息,鮮血流了一地已經可是發褐。
不過根據鮮血冷凝的程度,估計這劉岩並沒有逃遠,相信劉岩也已經耗盡了力氣,他們並沒有想到炳海是怎麽死的,就是猜測著很可能是炳海追上來,然後被劉岩偷襲,直接一刀斃命,因為沒有交手的痕跡,但是就是這一點判斷失誤,卻又讓其中的一人喪了命,休息過和沒有休息過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