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軍民
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旁的張遼心中激動不已,知遇之恩加上理念的一致,張遼忽然一陣激動,竟然也跟著跪倒在地,納首便拜:“將軍,張遼從今往後就跟在將軍身邊,為將軍死而後已,還請將軍留下張遼。”
這種場麵無疑是激動人心的,就連一旁一向冷靜的甘寧心中也激動起來,忽然深吸了口氣也跪倒在張遼身邊:“甘寧也願意為將軍效死。”
甘寧這般樣子,錦帆眾也趕忙跪倒一片,齊齊出聲:“願為將軍效死。”
不知何時,徐庶已經走到了典韋身邊,輕輕扯了扯典韋的衣服,見典韋回過身來,輕輕一使眼色,拉著典韋一起跪倒,口稱:“願為主公效死。”
這些人忽然的變化,讓劉岩有些無所適從,趕忙上前一把拉著徐庶,一把拉著甘寧,卻又望向張遼:“你們這是幹什麽,都是自家兄弟還不快都起來——”
“多謝主公。”徐庶倒是沒有遲疑,沒用劉岩使多大力氣,就順勢而起,卻忽然望向張遼和甘寧笑道:“文遠,興霸,你們到如今還不改口嗎?”
這話一落,張遼和甘寧同時一呆,二人對望了一眼,不由得朝劉岩一抱拳:“參見主公,願一生追隨主公。”
劉岩臉色有些潮紅,一時間激動地有些不知所以,上前將眾人一一拉起,又將段虎滿寵袁煥等人拉起,招呼著所有的兵士起身,心中豪氣頓生,盡然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激動地道:“好,好,既然諸位弟兄信得過我,那我劉岩也不推辭,今後便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朱奎,去買酒了,今日我要隨著諸位弟兄好好喝幾杯。”
朱奎領命而去,劉岩拉著徐庶他們還是激動不已,幸虧徐庶使了個眼色:“主公,那邊鄉親們還在等著呢。”
劉岩這才想起那些鄉親們,不由得一臉的尷尬,趕忙舍開徐庶他們,徑自走到還被隋遠他們架著的那個男人麵前,示意他們放開那個男人,臉色變得有些沉重,忽然單膝跪倒在男人麵前:“是我劉岩禦下不嚴,才會讓你遭此厄運,牛成我已經殺了,算是為你報了仇,但是我知道這口惡氣你還沒出完,若是覺得不解氣,便在打我一頓吧。”
劉岩倒是沒有多想,心情激動之下才會這麽做的,卻沒有想到竟然讓男人不知所措,別說沒有打他,反而跪倒在劉岩麵前,不住的磕頭:“多謝將軍為我主持公道,將軍這樣可真是折殺了小的,若是將軍不嫌棄,小的也願意跟著將軍走,即便是戰死也是心甘情願,難報將軍大恩大德。”
還沒等劉岩說話,那邊的百姓卻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望著劉岩沉聲道:“將軍還請起身,小的們柯受不起將軍這一拜,能遇到將軍這種青天,那已經是我們的福分了,若是再受將軍一拜,那我們可都要折壽了,將軍請起來——”
劉岩心中舒了口氣,倒也並不爭執,一動便站了起來,朝百姓們一抱拳:“諸位鄉親們,殺牛成是我應該做的,諸位還是快快起來吧,劉岩實在是愧不敢當。”
好說歹說,知道劉岩說的口幹舌燥,才將諸位鄉親們送走,招呼人把受傷的安置好,至於死了的就埋了,卻也記成了戰死為國捐軀,最少還能給他們的親人留下點什麽,一時間整個大營都歡快起來。
沒多久,朱奎倒是拿著酒回來了,買了一大車,不過卻是愁眉苦臉的,見到劉岩就有點畏縮:“主公,酒我是拉回來了,隻是這酒是老鄉湊出來的,說什麽也不要錢,我怎麽給也不收,我是沒辦法了。”
劉岩歎了口氣,望了望小楊鎮,嘿了一聲:“罷了,兄弟們先喝酒,到明天早上準備啟程的時候,朱奎,你就再跑一趟,將酒錢偷偷給老鄉們送過去,寫好了信丟在那裏就是了。”
於是眾人喝起了酒,圍著火堆有說有笑,一切又恢複了,這一夜無話,反正每個人
都喝了一些,好在劉岩有話,除了典韋朱奎,別人也都沒事,隻有這兩個家夥,一個半路偷酒喝,一個耍賴用了大杯,反正劉岩說三杯,可沒說大小,劉岩高興,也就隨他們去了,唯有劉岩的近衛們多半沒有喝酒,時刻忘不了保護劉岩的責任。
第二天一早,這邊才開始收拾帳篷,朱奎就領著人去了小楊鎮,將那些酒錢給送回去,哪知道朱奎剛走不長時間,那些昨夜來過的百姓卻都結隊而來,有了幾人扛著一口豬,有的挎著籃子,裏麵放著雞蛋和烙餅,來到大軍麵前,那位裏正又開了口:“將軍,能運到貴軍使我們的福氣,隻是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再回來,所以我們回去商量了一下,大家便各自拿出了家中的一點東西,算是我們給將軍和大軍踐行的,將軍可無必要收下,這可是我們小楊鎮的一片心意。”
“不行,我們不能要你們的東西,大家養口豬,攢幾個雞蛋都不容易,我們不能要。”劉岩說什麽也要推辭,死活不肯收下。
隻是百姓的熱情卻又比起劉岩還高,死活要收下,爭執了良久,最終劉岩還是歎了口氣:“鄉親們,這些東西我收下了,其實昨夜我不過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但是輕鄉親們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鄉親們失望的。”
然後回身望著看著這一切的兵士們,臉上有些激動的道:“弟兄們,你們看見了嗎,鄉親們對咱們多好,你們以前遇到過嗎,沒有是吧,那是因為以前你們沒有多鄉親們這麽好,隻要你們隊鄉親們這麽好,人心都是肉長的,鄉親們為何不會對你們好,從今天開始記住了,既然你們跟著我劉岩,那就要隨著新軍的軍規,奸淫擄掠者死,無辜枉殺百姓者死,敢拿百姓一針一線者杖三十——”
一條條軍規說出來,百姓們的情緒更見激動,原來這位將軍已經把這些寫入了軍規,難怪昨日的那些買就買肉的兵士那般客氣死活要給錢,他們不收反而急了起來,原來是害怕回來挨打,真是百姓的福音呀。
劉岩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一夜和這一早上,在將來收複司隸的時候,這些鄉親們幫了多大的忙,口口相傳,都知道有一個將軍叫做劉岩,是大大的好人,以至於甚至出現,百姓為劉岩打開城門的事情,隻是這是後話,此處暫且不表。
話說朱奎這時候也趕了回來,看見這些鄉親們就臉綠了,該不會讓自己再跑一趟吧,其實當時鄉親們並沒有在意朱奎,隻是等到大軍開拔之後,將這種仁義之師送走,鄉親們回到家中,才發現昨天的酒錢究竟給送了回來,不由得感慨萬千,隻是記下了將軍劉岩,還有他的軍隊叫做新軍。
離開小楊鎮,一邊策馬而行,一邊閑聊著,不出司隸境內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這兩天的太拿起也是特別的讓人高興,一直就是大晴天,也是因為如此,劉岩他們心情還是不錯的,隻是到底天氣還沒有轉暖的跡象。
“主公,張遼從軍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百姓這樣對待我們這些當兵的——”張遼很是感歎,以前的百姓見了他們隻是躲著,盡可能的把糧食和值錢的東西藏起來,所謂兵匪兵匪,兵和匪是不分家的。
說起這些劉岩笑了,微微一聲歎息:“文遠,或許你們沒有想過,我們在戰場上廝殺究竟是為了什麽,是為了高高在上的那些帝王,還是滿朝的文武官員,昂或是為了天下的百姓,或者這樣說把我們抬得太高了,但是我覺得應該是為了咱們的親人,咱們身後這些兵將那一個沒有親人,為了他們才能成為一隻鐵軍,這就是一種信仰,否則就不會每戰功成,我記得我領軍在草原上的時候,我所想的就是不想讓跟著我的這些百姓這些兵卒受累,在我看來每一個多我好的人都是我的親人,比如說典大哥陳宮,比如說你們,我要戰不為了別人,其實每一次打仗我心裏也很害怕,但是想到有這些人需要我保護,我就隻能拚命,嗬嗬——是不是感覺有點傻。”
張遼和甘寧望著劉岩沒有說話,倒是典韋嘿嘿的笑了笑:“主公,我想的簡單,沒那麽多想法,主公待我如兄弟,我便誓死保護主公,隻要我不死,就不會讓主公受傷的。”
“我也是,我也是——”一旁朱奎也跟著大喊,說真的,朱奎還真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反正典韋衝,他就跟著衝,劉岩隻要在,朱奎就知道跟著劉岩,至於其他的,吃飽喝足還有什麽事情,至於動腦子那都是聰明人的事。
眾人一陣哄笑,一旁目赤本來還想說,不過被朱奎這一來反而說不出來了,一時間沒有了剛才的沉悶,隻是便在此時張遼忽然臉色一愣,雙眼不住的朝四下張望著,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神思不屬的樣子。
這樣子不過維持的一會,就被甘寧發現了,下意識的落後幾步,輕輕碰了碰張遼低聲道:“文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