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範統之能
說真的,這個範統長的真像個範統,吃的是腦滿腸肥,而且平日裏見到官長像狗,對百姓也想狗,隻不過一個是搖尾乞憐,一個是呲牙咧嘴的,雖然投到了劉岩腳下,但是劉岩還真怕髒了腳,這個範統無愧於其名,或者當初他爹實在有遠見,知道這家夥打了會怎樣,才起了這個名字,原本出身於商家之家,那時候商賈可不是受人尊重的,於是年少之時,正是靈帝在位時,他父親便花錢十萬為範統買了一個主薄的官位,隻是沒想到不長時間他爹就死了,偏巧此人也是倒黴,竟然被分到了當時的並州雲中郡,隻是範統那裏去敢上任,於是耗費了幾年的時間,上下打點,終於有了機會,被分到了冀州清河過的俞縣,便一直在鄭博手下當差。若說這也不是壞事,但是別忘了鄭博一個老儒生卻是對百姓很愛護,怎容得他搜刮百姓,於是這些年來耗盡了家財,卻不能從俞縣搜刮什麽,除了吃了個肚兒圓,便再也沒有什麽收獲,雖然有心離開鄭博,但是卻已經沒錢打點了,好不容易來了個劉岩,他便當做是一棵大樹抱著,一見到劉岩就像條狗一樣,這不是此時遠遠地見到劉岩就哈著腰走了過來:“將軍,小的來給您請安了。”
劉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旁邊的鄭博隻是陰沉著臉,卻並不說話,劉岩看了鄭博一眼,這個範統卻始終不曾和鄭博說一句話,足見範統對鄭博有多麽的厭惡,其實這人總是互相的,範統也不一定就感覺不到劉岩對她的厭惡,但是身份的差異,卻讓一些人會故意看不到這其中的感覺,而範統正是這其中的出色者。
咳嗦了一聲,劉岩沉吟了一下:“範大人,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件事要交代給你辦,你不是一隻想要替我辦事嗎,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頓了頓,劉岩深吸了口氣,真不願意麵對範統,這家夥那雙冒狼光的小眼睛,就讓劉岩感覺就像是色狼看見了光著屁股的女人,劉岩隻覺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說不出的不得勁,但是卻隻能忍著,吐出那口氣:“範大人,剛才我與鄭大人商量了一件大事,準備提營中的弟兄保媒,就是把城中的寡婦集合起來,然後讓她們在營中找一個看著對眼的,隻要能看得上,等著兵士立了功就成全他們的好事,不過為了讓寡婦門都報名,能把這件事運轉起來,所以決定對每個報名者獎勵二十斤栗麥,我覺得範大人懷才不遇,所以向鄭大人推薦了範大人主持此事,鄭大人也同意了,不知道範大人可願意為我辦這件事情。”
雖然不太明白劉岩是什麽意思,但是範統卻還是眉開眼笑的用力的點頭:“將軍有事情吩咐,小的一定給將軍辦的利利索索的,這件事盡管交給小的,哪有不滿意的地方您盡管罵我就是,我一定盡全力去辦好這差。”
隨即竟然破天荒的對鄭博笑著躬了躬身,卻多了一分傲然:“範某可要多謝鄭大人不計前嫌了,大人真是心胸寬廣,讓範某敬服。”
鄭博哼了一聲,卻不願意說話,對範統究竟有多麽瞧不起,甚至已經到了不願意多看一眼的地步,隻要看到範統,這心裏就堵得難受,恨不得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臉上,所以幹脆扭頭隻裝作看不見,好在範統毫不在意,臉上望向劉岩依舊笑得像朵花一樣,可惜看在劉岩眼中,直如吃了一口牛糞,朝範統擺了擺手:“行了,你先退下去吧,好好琢磨琢磨怎麽辦差吧。”
“將軍放心,我一定好好辦差的,決不讓將軍失望。”範統一臉的興奮,隻要能將這件事情辦好,那以後將軍必然還會交代給他事情,畢竟在這俞縣,可是隻有他願意給將軍辦事,隻要以後能給將軍辦差,範統就會有希望。
其實劉岩還真是有點以貌取人了,這個範統人是長的猥瑣了一點,而且為人貪財好色,但是卻真的沒有想過從劉岩身上撈些什麽,隻是因為如今已經陷在這一灘渾水了,為了以後能有變化就好,最少就能有希望,而且範統還是比較有節製的,不然也不能在鄭博手下七年,混的真和清官一樣,最少知道什麽該拿的,什麽是不該拿的。
看著範統喜滋滋的出去了,劉岩吐了口氣,這才向鄭博道:“鄭大人,你這位屬下可真是——”
鄭博苦笑著歎了口氣,隻是搖了搖頭:“這都是靈帝那時候留下的禍端,幸好如今那些閹臣都給除去了,虧了何大將軍了。”
劉岩隻是嘿了一聲,卻並沒有說話,有說了幾句閑話,這才將鄭博送出縣衙,這才回到縣衙裏,先去探了探劉子惠的情況,此時劉子惠隻是躺在床上,也不與人說話,看來一口惡氣還是難以咽下。
於是這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劉岩還在吃著早飯,卻不想忽然有近衛進來稟告,說是範統已經在東城開始招呼那些寡婦報名了,讓劉岩一口氣沒上的來,可是嗆得不輕,自己軍營這邊還沒有張貼榜文,縣裏那邊估計這也不敢會張貼了榜文,這家夥竟然就行動起來了,這速度卻是沒的說。
發了一陣呆,索性讓近衛去了筆墨,自己撰寫了一張榜文,隻是自己都看不太明白,有些字自己都不認識了,索性直接讓人去將劉子惠請出來,哪知道近衛出來隻是捧著一副榜文,卻是劉子惠問過近衛,知道劉岩是想做什麽,便寫了一張榜文捎出來,以此示意自己不願意和劉岩見麵,看來這氣是一時片刻消不了了。
也罷,劉岩親自拿著榜文在軍營裏張貼了下去,登時引得整個軍營掀起了翻天大波,兵士們隻是議論紛紛,但是顯然是興奮得很,能被抓了壯丁,或者是資源來頭軍的,幾乎都是那些在家中混不下去,或者是從別處逃難過來的,家中哪有條件好一點的,那些當兵的隻要塞一些錢就不會亂抓人的,所以這樣說來,絕大部分的可都是家窮還沒有娶媳婦的,那時候可沒有在意是不是寡婦,能娶一房就不錯了,很多都是這樣的,甚至有兄終弟及的,那也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有的甚至兄弟幾人娶一個的,生孩子都是給這個生了給那個生,也要的窮山村裏,沒有願意嫁過去的,甚至還有幾家娶一個的,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有能力的能娶好幾個,很多女人寧願意去給有錢人當小妾,也不願意給窮人當正妻,這社會就是這樣的,雖然冀州不會那樣,但是有很多也是娶不上老婆的這也正常,有這個消息這些牲口簡直就是要瘋狂了。
不過劉岩可沒心情和這些兵卒囉嗦,隻是懶洋洋的一句話:“看清楚了,凡是訓練合格的才可以參加相親會,如果立了戰功才可以娶親,你們願意在這裏磨嘰我也不管,反正七日之後就是考核之時,自己看著辦吧。”
因為是劉岩親手張貼的,所以倒不會沒有人相信,這一下軍營算是炸了鍋,兩千兵卒都知道了,至於結果——
劉岩並沒有一直待下去,張貼了榜文,也不理睬訓練情況,便徑自於近衛去東城了,其實也沒多久,俞縣隻不過是一個小城而已,不過也比朔方城強多了,朔方說是一個城,還不如說是一個大鎮子,根本就沒有多少商戶,那是因為朔方根本就沒有在外麵的百姓,圍在城裏隻是為了保命而已,而俞縣歲是一個小縣,卻也有兩萬多人口,已經比得上一個朔方郡了,這也是劉岩有些舍不得的原因。
遠遠地就看到了東城圍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這可是一件新鮮事,軍營裏下了征婚榜文,還是縣太爺親手撰寫的,加蓋了縣令的大印,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但是整體因為如此,才是更顯得稀奇,有好事的文人,就給圍觀人講解其中的內容,而在這些人中間,卻是坐著範統,身邊有幾名小吏在侍應著,可惜見不到有人報名。
本來劉岩是要從軍糧之中調撥的,哪知道這範統竟然磨著鄭博,硬是從府庫之中取出了糧食,雖然不多卻也有三千餘斤擺在那裏,比起房屋還要高,而此時範統那滾圓的身子就站在糧食前麵,範統用力的拍著那些糧食吆喝著:“鄉親們,這可是好事呀,是縣令鄭大人於兵營的劉將軍一起商議的,可是為了那些孤兒寡母的那些吃不上喝不上的寡婦門做的好事,當然大姑娘也能報名,成不成的要看雙方看著對不對眼,對上眼的就一起過日子,鄭大人可還說要親自給那些成婚的主婚呢,大家不相信我還不相信鄭大人嗎,沒有鄭大人的話我敢在這裏胡說八道嗎,這可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殊不知此時豬呢胳膊也在不遠處的胡同裏觀望著,範統之所以這樣,也是昨日磨了鄭博半下午,說破了嘴皮子,鄭博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了範統三千斤糧食,可不知道範統說了多少好話,隻差磕頭作揖了,最終打著劉岩的旗號要來的,隻是範統心中也不舒服,這最後的一句,卻是範統自己加上去的,那裏是鄭博說要主婚的,隻是範統說出來,鄭博卻不能上千於範統對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