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迷霧
卻說著話音落下,典韋已經策馬奔出,身後幾十名近衛也隨著殺出,這是早已經安排好的,劉岩假裝吃驚,想要追上去,卻又猶豫起來,隻是在原地望著典韋高呼:“典大哥,典大哥,你快回來,衝動不得,快回來——”
可惜這說話間,典韋幾十騎已經沒去身影,便已經衝到了高陵城下,雙戟一震,指著城頭上高呼道:“卑鄙的張濟狗賊,還不快出來受死,什麽東西,竟然施展這下三濫的手段,若還是個站著尿尿的爺們,就出來和你家典爺爺大戰三百回合,若是你能殺了我,那我就不管你怎麽做,要是殺不得我看,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有種的出來一戰,不然你家典爺爺就在這裏一直罵下去。”
城中張濟臉上一陣抽動,其實他也不想這麽做,可是不這麽做卻又想不出別的辦法,回頭看看杜嚴卻是無奈的苦笑不已:“杜先生,這下子可是好了,被人家堵在門口罵起來,還隻能做縮頭烏龜,你出的餿主意卻要我來挨罵,這下子我是虧大了,不行,你那二十壇酒最少勻給我一半才行。”
再說杜嚴也是一臉的尷尬,此時城外典韋等人是越罵越歡,隨之將張濟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個遍,讓張濟臉色越加難看,就讓杜嚴更是無奈,心中一轉念,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樣吧,將軍,你且在這裏安坐,我去和那典韋說說話,免得罵的這麽歡,等一會話多了口渴了,也就罵不出來了。”
話音落下,也隻有無奈的奔城頭上而去,上了城頭往下一看,卻也不由得喝了聲彩,這底下的黑大漢果然生的魁梧,一看便知道是了不得的人物,難怪此人能和呂布對戰而略落下風,可惜是劉岩的愛將,卻是很無奈,深吸了口氣,隻是望著底下的典韋高聲道:“底下的可是典韋將軍嗎,我是張濟部的隨軍司馬杜嚴,正要和你說一說,你就不用嗎張濟將軍了,這餿主意是我出的,隻是也是迫於無奈而已,實在是不想與貴軍大動幹戈,這才出此下策,將軍真要是想罵就罵我好了,隻是杜嚴也要把話說清楚,杜嚴如此也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將軍試想一下,若是兩軍交戰,卻要不知平添多少冤魂,杜嚴此計雖然下作,但是大家不要起刀兵,豈不是大家都好。”
“呸,少他媽的說的這麽好聽,也不聽你這一套,去叫張濟那狗賊出來,老子今日就要為民除害,讓他見識一下典爺爺的厲害。”典韋隻是裝混,如何聽不出這話的好賴,其實杜嚴說得對,不過是不想廝殺而已,誰願意打生打死的。
杜嚴苦笑了一聲,望著典韋隻是搖頭:“典將軍,我便問你一句話,你可願意你手下的弟兄死傷,將軍此來是為什麽,不過是為了斬殺貂蟬那妖女,難道是為了攻城拔寨不成,其實我等又如何不想斬殺了那妖女,讓太師清醒,奈何軍令難違,縱然有千般萬般不情願,隻是卻不能不將將軍攔在此處,若是兩軍相爭,那麽其中有無數死傷,你我手下的兄弟都會沒命,所以我才會如此,這樣一來,你家劉將軍犯難不進,也就不用廝殺,況且將軍想必也能看見了,雖然我這次做的下作,但是既給百姓搭了帳篷,怕他們受凍,右岸是給他們送去飲水食物,免得他們忍饑挨餓,照顧的也不算是不周,若是乃丹做的還不好,將軍盡管開口,隻要是我杜某人能力之內的,便絕不會多說什麽,定然會去做好的,將軍看看如何,隻要咱們不相爭不死弟兄就好。”
這一番杜嚴也算是說的真心意切,是真心不想打仗,隻因為勝負他和張濟都落不得好,實在是沒有打的必要,至於照顧百姓這確實小事一樁,杜嚴也不會放在心上的,便說此時過去之後,那是另一番景象。
若是平日裏,典韋也就算了,也不是聽不出這其中的話,縱然典韋在好戰,也是好的是單打獨鬥,卻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兄一個個死去,自然也就不肯廝殺,但是今日得了劉岩的話,這來了可不是來聽杜嚴說話的,而是來麻痹敵人的,你若是真的停了杜嚴的話這樣老老實實的退回去,那還不是要被盯得死死地,所以典韋隻是渾然裝作沒聽懂,隻是打打獵累的叫罵著,身後的幾十名近衛,也都扯著嗓子叫罵,越罵越是難聽,最後罵的自己都忘記是來幹什麽的,隻是記著罵人,從張濟杜嚴的五百年的祖宗開始挖掘,一直到他們下三輩的子孫,從他們的父母妻子到兒孫姐妹,甚至於小妾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遭了秧,全被這些近衛來進來罵了一起,而且從頭到腳的問候一遍。
此時即便是杜嚴如何深沉,即便是他如何的有心理準備,但是也難免被罵的心頭火起,不由得惡向膽邊生,但是想到張繡的警告,杜嚴可沒有想過派人下去和典韋單打獨鬥,心念一動,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典韋,你也不要太過於欺人,雖然我不想和貴軍撕破臉,但是你要是在這樣罵下去,那我也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朝身後的兵卒沉聲道:“弟兄們,出兵五百給我下去殺他個落花流水。”
畢竟杜嚴還不曾真的被氣暈了頭,五百軍不影響大局,勝負也是無所謂,關鍵是典韋最少不會再罵了,再說隻需要迫退典韋即可。
隨著杜嚴話音落下,便有將領印了五百軍殺了出去,這邊典韋一件敵人外出,隻是冷笑了一聲,心頭真想上去廝殺一番,有身後幾十名近衛,對付這五百人典韋也不含糊,但是想到劉岩的囑托,卻是嘿了一聲,竟然縱馬就往回走,反倒讓那些西涼軍不知如何是好,追吧又怕中埋伏,不追吧卻是心有不甘,但是最終還是被杜嚴給叫了回去。
回到縣衙,杜嚴和張濟對望一眼,卻都是搖了搖頭,心中也在音樂的猜測著典韋刺來的動靜,到是張濟搖了搖頭,心中有些遲疑:“杜先生,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這點位為何不曾廝殺,你特意拍了五百軍出去,典韋這等人竟然不戰而退,這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你說劉岩會不會別有陰謀。”
杜嚴也點了點頭,也覺得張濟說的在理,本來杜嚴派五百軍也是有目的的,典韋前來罵戰,或許是看上去很正常的,但是卻又不正常,其實何必多此一舉,若是劉岩真心生怒,也會使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對付他們,卻讓典韋正大光明錢來罵戰,若是沒有其他想法,那他們算是高估了劉岩。
二人一時間沉默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水,腦子裏卻在轉動,半晌,杜嚴卻忽然低聲道:“一時間也猜不透他們想要做什麽,不然咱們還是小心為妙,一麵派人去陽陵長陵給守將送信,讓他們小心劉岩輝該走西線,另外,加上探馬巡防,將譚媽的範圍擴展到二十裏方圓,免得劉岩派人偷偷潛過去,這不怕一萬還怕萬一,小心終歸無大錯,將軍以為如何?”
“就這麽辦吧,讓探馬營加強人手,決不能讓劉岩偷偷溜過去,另外告訴陽陵的張生和長陵的李範,叫他們小心著,密切注意劉岩會不會從西麵躍過去。”張濟心中一動,便隻是沉聲下了命令。
再說典韋回了大營,卻是得意洋洋,剛才罵的也真是過癮,就連一旁的幾十名近衛也是過足了嘴癮,此時俱都是一臉的興奮,隻是典韋才將剛才的經過告訴劉岩,卻讓劉岩臉色一變,隻是苦笑著望著典韋:“典大哥,你是怕了五百軍怎麽的,為啥不打一場,這下子好了,張濟定然會起疑心的。”
典韋一呆,不太明白劉岩為何會如此說話,隻是撓了撓頭:“主公你不是吩咐我要見到敵人出兵就退回來了,我可是憋了半天才退回來的,你當我會怕了這些笨蛋,不過五百人,便是我自己也敢出出入入的——”
“正是如此,典大哥的事跡名聲自然已經傳遍,張濟又如何會不知,就不信張繡會不給他送信,就憑典大哥的本事,那自然不會將這五百軍放在眼裏,平日裏的話卻是一定會大戰一場,但是偏偏這一次就撤退了,你說會不會讓人懷疑。”劉岩苦笑著看著典韋,這樣一分析,卻正是如此,所謂是出反常必有妖,不然張濟杜嚴也不會懷疑的。
這一下典韋傻眼了,一旁甘寧周倉龐統也都是搖頭不已,不過龐統卻是又有想法:“也不妨,咱們手中還有一人可用,當可給咱們增加成功的機會。”龐統隻是笑了笑,一臉神秘的朝劉岩望去,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可惜又有人被算計了。
“究竟是誰,士元說來聽聽?”劉岩趕忙朝龐統望去,也不免心中煩躁。
龐統卻是湊到劉岩麵前,隻是壓低聲音道:“主公不是還有張博張大人嗎,人家張大人總是要回長安的,他張濟卻不能就此不讓張大人回長安吧,到時候咱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