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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無賴

  第二天,劉岩於長安東門外送閻行出征,一千近衛營端坐於馬上,一個個坐得筆挺,宛如標槍一樣,每一個都是目視前方,手中長槍豎起,一身黑衣黑甲,遠遠望去,如同一塊黑色的湖泊,除了偶爾的戰馬的嘶鳴,一千人卻不發出一點動靜,這就是近衛營魔鬼一樣的訓練下的結果,普天之下唯有新軍訓練的最嚴格,而新軍之中又是及屋內英訓練的最嚴格的,近衛營沒有命令是不會有撤退的可能,哪怕是戰至最後一人,也會繼續命令,明知道是死也絕不會猶豫一下,這才是劉岩的近衛營,雖然近衛營死傷最重,但是新軍將士還是以加入近衛營為榮,而且凡是近衛營的人,是要經過嚴格的篩選的,家室一定要青白,一般來說,近衛營都是找一些孤兒殘軍,如今的近衛營,幾乎都是從十四五歲就開始培養,然後還會有人不停的灌輸一種榮譽感,灌輸一種對劉岩的死忠,甚至有過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當時近衛營征召新兵,從各軍之中帥選,結果竟然有天子的密探混進來,結果在半年的灌輸之中,這天子密探竟然被完全感化了,自己到軍司馬那裏自首,說出了密探的身份,還供出了幾名在軍中的天子密探,這件事當時穿的很熱鬧,幾乎成為一個笑話,但是由此可見近衛營對於忠誠的灌輸已經達到了一種讓人不能想象的境界。


  再說此時閻行立於軍前,也是一身黑衣黑甲,不過這身衣甲卻是劉岩親手所賜,是將造監做出來的一種新型的盔甲,幾乎將全身都防護起來,和一般兵卒的半身甲不一樣,而且手中也是哪杆黃金蟠龍槍。


  “彥明,我敬你一杯,助你馬到功成,等襄陽城坡的時候,我在給你慶功。”劉岩和閻行碰了一下酒杯,隨即一飲而盡,一眾豪邁之氣從心裏泛出來。


  閻行也是一飲而盡,心中熱血激蕩,隻是將酒杯一拋,朝劉岩一抱拳:“大王放心,行若是不能破開襄陽,至死不回,覺不讓大王失望,大王請回吧,行這就令弟兄們出發了——”


  北風呼嘯,雖然太陽當空,卻依舊沒有多少暖意,但是此時將要奔赴沙場的將士們,胸中卻有一股熱血湧動,眼見劉岩朝他們望來,一時間克製不住,猛地一震長槍高呼道:“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咽了口吐沫,劉岩眼中有些濕潤,今日出征,又還能回來幾個,自古將軍陣上亡,這些卻都是後漢國的梁柱子,都是十七八歲二十來歲的熱血少年,隻是一戰之後,卻不知有多少人埋骨他鄉,心中也說不出什麽滋味,但是為了百姓將來的幸福,有些是必須犧牲的,心念一轉,劉岩朝將士們抱了抱拳:“弟兄們,我不能隨你們一起出征,心中頗為遺憾,今日離別,我隻希望弟兄們都能活著回來,到時候我給弟兄們慶功。”


  話音落下,劉岩接過近衛遞過來的酒杯,舉過頭頂,隻是高聲道:“來,我驚慌弟兄們一杯,祝願弟兄們能夠旗開得勝,能夠活著回來。”


  說罷,一飲而盡,將酒杯隨手拋出,心中激蕩,不由得縱聲高歌:“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一首前世的精忠報國,在此時唱起來不由得蕩氣回腸,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的人是不能體會那種離別親人,血戰沙場的悲壯,更不能體會到那種殺機騰騰的拳拳之心,隨著劉岩的高歌,不少近衛也隨著唱了起來,雖然長的不見得好聽,但是那種鐵血之氣卻讓無數人震撼。


  從劉岩放聲高歌,站在城頭上的董白眾女也不由得跟著唱了起來,望著自家男人的眼神卻是更是不停的閃爍,最終董白一臉崇拜的低聲道:“都看見了吧,這就是咱們的男人,普天之下也隻有大王能有這樣的心胸。”


  這番話自然會引起眾女的共鳴,因為這事她們的男人,誰能不看重自己的男人,至於烏娜庫敏阿魅兒眾女衛,更是一眼的光彩,恨不得此時就投到劉岩懷中。


  便在此時,卻忽然從城門裏衝出一匹棗紅馬,馬上一員女將,背上背著一對鴛鴦刀,身穿紫色琉璃甲,拚命催馬朝軍陣這邊而來,可不是韓鳳還有什麽人,隻是韓鳳此時來了做什麽?莫不成是來給閻行送行的。


  哪知道快要接近軍陣的時候,韓鳳忽然一聲咒罵:“閻行你哥王八蛋,井柏然敢把我捆起來,今天不讓我隨你出征,我和你沒完。”


  本來那種鐵血之氣,這一瞬間便已經消弭幹淨,一起朝遠處的韓鳳望去,閻行當時就變了顏色,這娘們怎麽又來了,自己不是把她綁在家裏了嗎,原來昨天閻行回去之後,將劉岩讓他出征的消息告訴了父親閻篙和韓鳳,閻篙雖然不舍,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囑咐閻行自己多小心,而韓鳳也沒有埋怨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其他的事情,但是一句話卻讓閻行跳了腳,卻是韓鳳竟然嚷嚷著要和閻行一起出征。


  閻行自然不準,隻是推說大軍出征哪有女人跟隨的,這可是有違軍法的,可惜若你家韓鳳根本不聽這些:“大王出征不是還有女衛跟隨嗎,怎麽興大王如此,我就不能給你去了,不然的話我去找大王理論一番,再說我韓鳳一身武藝,又不是去拖你後腿的,我也能上陣殺敵——”


  韓鳳說罷竟然站起來真的要找劉岩來理論,。當然韓鳳也不傻,其實韓鳳對劉岩這位大王還是很畏懼的,但是人家有董白呀,隻要找董白去哭訴,劉岩還能一點麵子也不給呀,其實韓鳳也很怵頭董白的。


  隻是閻行怎麽會讓韓鳳來漢王府鬧騰,當時就抱住了韓鳳,應該拖進了臥房,隨即喊了丫鬟來,拿了繩子生生將韓鳳捆成了粽子,然後就將韓鳳丟到了床上,這韓鳳自然解不開,第二天閻行走的時候韓鳳氣的破口大罵,這一肚子怨氣卻是背的難受,你道韓鳳為何如此動怒,這般氣閻行,在無數將士麵前也要罵閻行一頓,其實不單單是閻行不讓他一起出征的原因,而是昨晚上因為被捆著,一時間憋不住尿,竟然還尿了床,這讓韓鳳如此能受得了,隻是此事不能說罷了。


  再說韓鳳直奔閻行而來,一臉的羞怒,嘴中更是咒罵不已,景顧不得劉岩這位大王還在此地,昨夜實在是太丟人了,這麽大的一個人了,竟然還尿了床,何況韓鳳畢竟還是個女人,再是大大咧咧的也受不了,自然要撒出這口氣。


  閻行臉色大變,在劉岩和無數將士們的麵前被韓鳳喝罵,閻行這張臉也沒有地方擱,自然是氣得不輕,本來心中還想等韓鳳到了跟前,就要好好罵韓鳳一頓的,結果沒有想到,韓鳳奔到軍陣前,竟然二話不說,猛地抽出鴛鴦刀,就朝閻行殺來,在眾軍麵前,來一場全武行,一時間雙刀翻飛,隻取閻行而來。


  雖說閻行論力氣比韓鳳打,倫武藝比韓鳳強,但是在這麽多人麵前,閻行還真不好意思欺負一個女人,隻是哪想到韓鳳動了真火,下手絲毫顏麵也不留,一時間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差點被韓鳳一刀取中。


  “韓鳳,還不給我住手,你不嫌丟人是吧,”閻行一張臉黑的可以,雙眼也快冒火了:“再不住手,可別說我不客氣了。”


  可惜韓鳳此時人已經有些瘋癲,卻那裏還能聽得進去,隻是咬著牙紅著臉,雙刀一刀緊似一刀,卻將閻行的火氣也給逼了出來,不由得大喝一聲,竟然也動了真手段,轉眼便是十幾個回合,不想閻行竟然一時間拿不下韓鳳。


  再說閻行也是大怒,如今劉岩就在麵前,身後更有一千將士,自己若是連個婆娘也製不住,這以後還怎麽領軍,豈不是要被將士們笑話死,心中怒氣蓬發,冷哼了一聲,黑著一張臉也就手下無情,長槍點出,身軀擺動,眼見快要刺中韓鳳之際,竟然猛地一震長槍,便將韓鳳的一把刀給挑飛出去。


  隨即長槍橫掃,人在馬上轉了一圈,有坐下西涼寶馬的配合,閃過另一把刀,猛地一槍將韓鳳掀下戰馬,將韓鳳摔的七葷八素,再說閻行此時可沒有憐香惜玉之心,隻是朝身後的近衛一擺手:“給我捆起來送回府去。”


  隻是近衛們卻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這是他們主將的夫人,實在是不好下手,不過見閻行黑著一張臉望過來,近衛們心中一顫,便縱身下馬,準備過去將韓鳳綁起來,不然主將發怒那可有他們好瞧的了。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近衛還沒有動手,韓鳳便已經緩過勁來,興許是真的覺得委屈了,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著實哭的夠傷心的,鼻涕眼淚的一大把,便將近衛們給哭的不知所措,隻是回頭朝閻行望去,指望著閻行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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