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不服不行
“諸位來了——”劉岩坐在大椅上翹著二郎腿，顯得很是瀟灑，此時的心情自然很好，敵人已經沒有再戰之力，劉岩便能擺出這種高姿態來，不過看到四個被扶進來的家夥，卻是不由得一陣好笑：“給四位首領準備四個軟榻，再給他們準備一些飯食，煮些熱粥吧，也好有力氣和我說話。”
這讓段天日四人老臉有些掛不住，隻是冷哼著咬牙切齒的，不過卻沒有說什麽，畢竟劉岩也沒有侮辱他們，要是在強挺著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再說躺在軟榻上也真的很舒服，比起冰涼泥濘的地上，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隻是被看著劉岩老神在在的樣子畢竟讓人惱火，好在很快就有熱粥端了上來，到了此時，被熱粥的香氣所勾引，段天日四人已經沒有了所能堅持的那種精神，當著劉岩的麵，也顧不得什麽形象，踢裏禿嚕的甩開腮幫子喝了起來，即便是燙的嘶嘶出聲也是停不下嘴來。
吃了一碗熱粥，四人算是恢複了一些力氣，雖然一下子還是全身無力，最少說話已經和有了底氣，四人之中以空胡部落的段天日為最大，所以其他三人也默認讓段天日說話，此時段天日吃了熱粥，人也精神了許多，勉強的坐正了身子，將臉色平靜下來，這才沉聲道：“不知道漢王將我們請來有什麽事情？”
劉岩暗笑，真是死鴨子嘴硬，此時還在自抬身價，這哪裏是請來的，來不來由不得他們，他們也沒有資格和自己談條件，不過此時也不是刺激段天日的時候，隻是淡淡的看著段天日四人，眼光從他們身上掃過，這才嘿了一聲：“很簡單，想必四位也猜得到，今天來就是讓你們投降，將山上你們所有的族人都交給我處置——”
話未說完，四人已經臉色大變，青鳥部落的去斤完卻是已經失聲叫道：“那怎麽可能——”
“那怎麽就不可能，”劉岩忽然哈哈大笑，隻是笑聲一頓，臉上卻露出森森的冷意：“去斤完，既然今天把話說到這了，那我也不給你們留臉麵，你們隻有兩種選擇，其一投降於我，我不會虧待你們，從此以後完全成為後漢國的屬民，我將會在草原上建立城池，同事派兵去鎮守城池，同時你們要將你們族中的老人女人孩子全部遷到城中，但是青壯則在城外放牧，我會按照後漢國所有的一切製度約束你們，但是你們一樣享受後漢國臣民的待遇，再也不用擔心會受饑餓的侵擾——”
見四人很不以為然，不過劉岩也不在意，隻是眼中的嘲弄越來越重，反而放鬆了身子：“利非羅，你們自己想清楚，如果不投降我也不殺你們，隻會將你們送回小黑山，然後不用理睬你們，任憑你們上萬族人餓死，我不用費一兵一卒——”
“死便死，我們草原上的英雄男兒是不會屈服的。”祈羅部落的利非羅一臉的猙獰，竟然猛地站了起來，絲毫不顧及劉岩的感受。
可惜劉岩不但不怒反笑，而且從一開始的輕笑慢慢地變成大笑，笑得簡直就是直不起腰來，反而將四人笑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劉岩笑聲猛地一收，臉上嘲弄之色愈重：“忘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了，拓跋無咎和其他四個部落的人已經趕回大草原了，是我給他們出的主意，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
段天日四人當時一呆，一個個臉色都成了絳紫色，但是顯然劉岩並沒有放過打擊他們：“拓跋無咎兩萬大軍，已經趕回大草原，多半是要打著報仇的名義，揚言你們都死光了，然後把你們族中的青壯一次性全都拉出來，到時候在給他們弄點藥吃，等他們睡熟了以後，嘿嘿，全部直接拿下，到那時候，你們的女人孩子可就全成了人家的了——”
先別說劉岩說的是不是故意刺激他們，但是段天日四人明白，劉岩這並不是危言聳聽，如果拓跋無咎真的回去了，那麽拓跋無咎還真的會這麽做，換做他們有機會也不會放過，但是那是另外一回事，落在自己身上就接受不了了，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兒女都將成為別人的，兒女成為奴隸，女人要在別人胯下婉轉承歡，這簡直比把他們千刀萬剮還要難以接受，利非羅一張臉都不知道變了幾回顏色，最終克製不住顫著聲音道：“你怎麽能這樣做？你——”
“我為什麽不能，”劉岩笑了好整以暇的看著利非羅，隻是籲了口氣：“現在來說，你我還是敵人，對付敵人，挑起他們的內戰這很正常，至於拓跋無咎怎麽對待你們的妻子兒女那是你們鮮卑族人常用的伎倆，你們在侵略我們漢人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有什麽不可以，弱肉強食本事就物擇天競的下場，對付你們這都還是輕的，如果你們今天不投降，我早晚會讓你們鮮卑族化作飛灰。”
對於這些威脅，段天日四人已經沒有心情去理睬，心中火急火燎的，事情已經就這樣了，實在是不能在多想什麽，此刻拓跋無咎究竟是不是會大草原了，這才是他們最想知道的，如何解救他們的族人根本無法想象——
“如果你們放了我們，我們願意獻上一萬隻羊羔一萬張皮毛，而且我們每個部落在奉獻一百名美女，當然按照你們漢人的習慣，我們會選擇最漂亮的處女，”還是段天日反應最快，臉色變了幾變之後，終究是沉聲道：“我們四族想後漢國稱臣，每年奉獻貢品，我們一草原的神明薩滿向你起誓，隻要你能放我們回去解救我們的族人。”
劉岩看了段天日一眼，臉上隻是掛著淡淡的笑，卻並沒有回答什麽，反而將頭扭轉過去，從船艙的窗戶裏望向外麵，任憑四人在說什麽卻並不在理會，片刻之後，劉岩才長舒了口氣，指了指外麵：“瞧，拓跋無咎已經不在了，那裏就是他們紮營的地方，要不要我送你們四人上去檢查一下他們的行跡？”
段天日四人也趕忙朝外麵看去，果然原來拓跋無咎所在的地方，他們當然記得，就是這兩座小山峰，但是此時已經人去樓空，而且明顯的走得很急，還有些不曾拆除的柵欄，甚至一些旗杆，還有不曾燃燒完的火堆，這種樣子讓四人之前唯一的一點僥幸也被打碎，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隻是望著那座空空的答應說不出話來。
四人明白，剛才段天日所說的想後漢國稱臣，人家劉岩根本就不感興趣，人家劉岩窺視的是他們四個部落，不是那一些貢品，而是四個部落所有的一切，不答應的話，自己的部落將成為別人的奴隸，而且他們也將餓死，答應了也不一定比奴隸好到哪裏去，唯一的能讓他們還能心動的一點那就是新軍不會禍害百姓，但是這百姓包括他們嗎？在這一刻，他們才會想到漢人對他們的仇恨，是因為他們無數次的侵略造成的，而不是因為漢人的富庶讓他們嫉妒，這不是漢人的錯，但是現在說這些太晚，漢人對鮮卑人可以說恨之入骨，特別是這些邊塞百姓，有著了一顆，他們也開始後悔為什麽除了劫掠糧食財寶之外，還要對漢人百姓那樣欺淩，不然的話何至於這樣擔心。
不知不覺船艦已經掉了頭，又慢慢地回到了小黑山之前，待船艦停住之後，劉岩籲了口氣：“諸位，到家了，莫不成四位還想賴在我這裏吃完飯不成，不過四位隻有這個意思，我們後漢國的人都是熱情好客的人，雖然你們鮮卑人欺淩我們百姓很久了，其實我們也真的很恨你們，不過隻要是客人我們還是會以禮相待，當然對待敵人就會刀槍相向了——”
望著小黑山上，一片一片的族人無力的躺在地上，眼看著就要不用太多時間就會因為饑餓而死，這讓四人的心情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但是此時他們還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部落，沉吟了一下，查塔爾部落的費連猛咬了咬牙：“那我們隻是各自帶走一千族人，其餘的六千多人留給漢王殿下為奴，至於該進貢的還是進貢，並且永世向漢王稱臣如何？”
到了此時，費連猛還在動心思，不說向後漢國稱臣，而是說向劉岩稱臣，誠然鮮卑人很重誓言，一旦發過了誓言，就絕不會改變的，這也是他們的一種約束，而費連猛這樣說，也沒有打算反悔，最多劉岩有生之年不在南侵，向劉岩進貢，但是劉岩總有死的時候吧，可惜這點小心思也沒有能瞞得過劉岩，劉岩搖了搖頭，不由得嘿了一聲，嘲弄的看了他們幾眼，卻是閉上眼睛：“典大哥，送客，讓人給他們準備一點肉食，一壇子好酒，算我送他們上路了——”
典韋可不管那麽多，隻是嘿嘿一笑，將手一擺，便要將四人轟出去：“四位請吧，大王已經不想留四位吃晚飯了，不過四位想吃點什麽還是可以滿足的，我們一定會準備好，哎呀，也讓幾位走好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