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劉禪
話音落下,糜竺正好撩開帳簾進來,剛才的一番話糜竺聽見了,心中也說不上什麽滋味,見到法正隻是苦笑了一聲:“孝直也在呀,哎,看來想讓少主回心轉意卻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過咱們還是應該做好身為臣子的本分——”
法正點了點頭,隨便應和了幾句,有些心不在焉,糜竺也隻當是法正勸解劉禪沒有效果,心中難過而已,自然也不多說,美國片刻,法正便站起來朝劉禪一拱手,又朝糜竺低聲道:“我有些倦了,就先告退了,子仲在於少主聊聊吧。”
隨後法正離開了,且不說糜竺又是良心苦口的勸解劉禪,卻說此時的諸葛亮,回到大帳一口氣上不來,便已經栽倒在榻上,雖然救回了劉禪,但是事情好像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劉禪根本就扶不起來,這個事情幾乎讓諸葛亮心灰意冷,但是卻又如何放得下爭奪天下的雄心,歎了口氣,隻是呆呆的躺著,感覺自己很是無力。
再說到了中午,黃月英端著飯菜進來,見到諸葛亮躺在榻上,少有的有些邋遢,這諸葛亮平素最是注重儀表,不想今日這般,那一定是遇到了很是煩心的問題,輕輕地坐在諸葛亮身邊,這才柔聲道:“夫君何故煩憂?”
見到妻子,諸葛亮心情也不能轉好,隻是搖了搖頭,不由得咳嗽起來,隨著黃月英給他捶背,這才好了一些:“還能為什麽,還不是這位少主,竟忽然放著益州的基業不要,放著父仇不報,卻想做個逍遙王爺,真是——哎——”
呆了一呆,黃月英聞言也隻有苦笑,少主不上進那有什麽辦法,不過卻是寬慰諸葛亮:“夫君何必煩憂,少主年幼,暫且可以不去管他,不如夫君組建一個尚書令,一切大事先是於眾人商量明白,在拿來讓少主簽發下去,少主雖然懦弱,但是好處是聽話,自然不會和夫君起意見,等益州穩固下來,在等少主年紀大了,也許就會有些好轉,到時候說不定少主也能撐起這一片基業了。”
歎了口氣,諸葛亮也隻有無奈的點了點頭:“也隻有這樣了,這尚書令的入閣人選卻還需要好生斟酌一下,子仲那是必須入閣的,他對主公忠誠,而且足智多謀,不過孝直這個人卻需要小心一些,此人心術不正,至於——”
其實說到此處,諸葛亮是打算架空了劉禪,一切都是他說了算,這和演義上曹操狹天子以令諸侯差不多,不過諸葛亮隻是做的更穩妥,別人都認為他是為了益州基業,當然諸葛亮也的確是真的為了益州的基業,不過不是為了別人,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讓自己的才華有個施展的地方,而其實劉禪這樣卻正好有自己施展的地方。
連續幾天過去,諸葛亮已經開始安排大軍啟行的事宜,自從劉禪回到了蜀軍大營,蜀軍的確是穩定了許多,兵卒們沒有在牢騷滿腹,做事情也有了一點激情,不在那樣死氣沉沉的,這的確是讓諸葛亮放心了一些。
再說沒過幾天,劉岩卻坐著馬車來了,而隨著劉岩的到來,新軍卻是士氣大振,本來龜縮在成都的馬超,也派出一隊千人的騎兵,加上張遼出動的兩千騎兵,合計典韋的三千近衛營,這兩日對蜀軍的襲擾也加重了,新軍好像也忙著在備戰,顯然不能是劉岩來了有人能主持大局,新軍也就士氣大旺,眼看著成都又將是風雨飄搖,一場更大的風雨也許就要很快到來了。
但是事情的發生總是出人意料,不管是諸葛亮的料敵先機,還是劉岩的洞察世情,凡是當局者誰也沒有想到,就在諸葛亮全心全意的準備的南下的時候,卻在這一天,一個送飯的提著食盒拿著諸葛亮的手令進了劉禪的大帳,這兩日劉禪也很憋屈,和諸葛亮有些疏遠,因為諸葛亮組建尚書令的事情,劉禪雖然不願意摻和進爭權之中,但是不代表願意被人當做傀儡,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也覺得窩囊。
再說見到送飯的進來,劉禪也沒有什麽心情,隻是隨便揮了揮手:“把飯菜放下你隨便放下就出去吧。”
說著,自然不會再一個下人身上浪費精神,哪知道就在此時,那下人卻是低聲道:“少主,是法大人讓我來的——”
劉禪一呆,不由得朝送飯的望去,眼中現出一絲驚喜,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壓低聲音:“怎麽才來,我還以為法大人沒消息了,快說說,打算怎麽讓我出去,再待下去我快受不了了——”
那下人哈了哈腰,隻是將食盒打開,食盒是木頭做的,因為要盛飯菜,所以裏麵很深,放上篦子便能分作幾層,將篦子取出來,倒是可以藏個小孩子,正好劉禪不過八歲,卻是可以藏得下去,不過裏麵可不算幹淨,看的劉禪隻是皺眉不已:“這個實在也太髒了,這讓我——”
下人隻是陪著笑不敢說話,倒是劉禪自己苦笑了一聲:“看來也沒有辦法了,要是真的跟著去了南方,那時候戰敗之後可沒有現在的待遇,多半是必死無疑,這小命和一點髒相比,還是小命重要,那我就進去了,一切就麻煩你了。”
隨即便徑自鑽進了食盒,也顧不得髒不髒,隻等蓋上食盒,劉禪也不敢出聲,隻是支楞著耳朵傾聽者,再說下人臉色恢複了平靜,單手跨起食盒,幸好長期做飯,這胳膊很有力,便帶著食盒出去了,隻是親兵也沒有想到,劉禪會蜷曲在一個小小的食盒裏,自然也不曾注意,那送飯的自然有轉去了法正那裏,而法正早已經準備好了,隨即便接了劉禪,領著幾個心腹之人除了蜀軍大營,繞了一圈之後,便已經朝成都方向而去。
在說到了成都,法正被放進城,也不怕他們幾個出問題,這消息立刻報給了劉岩,聽說法正將劉禪又給送回來了,劉岩先是一呆,隨後不由得大喜,這樣就太好了,如此一來就不用在打仗了,當下傳令:“請法大人和劉禪進來。”
片刻之後,劉禪和法正蔣琬就被帶了進來,這蔣琬也是這次的合謀者,此刻見到劉岩,卻不敢自持身份,隻是法正與蔣琬跪倒在地,高聲道:“罪臣參見大王——”
“何罪之有,還請快起來,來人呐,給兩位大人看座。”劉岩哈哈大笑,親自上前扶起二人,也算是給二人吃了定心丸,其實劉岩真的有些討厭他們,但是卻又愛惜她們的才能,這兩人計謀無數,更是治理天下的一把手,如果放著這二人不用卻是有些可惜,劉岩還打算讓二人好好地為自己賣力呢,而自己也不怕他們在變節,因為以後不會再有機會掌握軍權,而且從政也不會再有一個人說了算的事情。
一番安撫之言,有法正出任益州巡檢衙門的督台,隻比李恢這益州牧地半個格,至於蔣琬則就任荊州學政司四品官職,蔣琬也比較滿意,至此便稱臣,納入了新軍體係,而法正與蔣琬的加入,卻讓原本的巴蜀關於阿體係發生了改變,從原來的不反對變成了支持,因為法正和蔣琬都是出自世家,這卻是想不到的。
安撫完了法正蔣琬,劉岩有打量著年幼的劉禪,這是劉岩第一次見到劉禪,對於曆史上有名的劉後主,劉岩並沒有好印象,印象中這孩子怯懦,而且頗不成器,所謂扶不起的阿鬥便是如此,幾乎是不成器的典範,不過今日一見,其實劉禪還是挺聰慧的,看上去眼睛滴溜溜的轉悠,卻是著實的不傻,劉岩嘿了一聲:“你就是劉禪?”
劉禪應了一聲,隻是雙手一拱恭聲道:“正是劉禪,參見漢王,適才漢王說些軍國大事,劉禪不敢打擾,便不曾見禮,還請漢王見諒。”
不想劉禪竟然如此知禮,倒是出乎劉岩的意料,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倒像個小大人,說話不卑不亢,有禮有節,誰說劉禪怯懦了,看來還真的不能盡信曆史,倒是感覺有意思,隻是笑道:“可憐你剛剛逃回去就被法大人給抓了回來,心中不會憎恨法大人吧。”
“漢王錯了,我與法大人隻是相互幫助,法大人將我帶回來給漢王,可以讓漢王減少對益州的難度,可以讓漢王少死很多將士,漢王必定欣賞法大人,隻是我也是自己願意回來的,其一,母親還在這裏,其二,我知道無論怎麽堅持,早晚還是要敗在漢王手上,與其將來害苦了百姓,還不如如今投降,換一個好前程,馬將軍說我投降漢王就封我一個忠義王,世代授勳不知是真是假?”劉禪並不遲疑,隻是朝劉岩恭謹的道,說話條理清楚,讓劉岩也是嘖嘖稱奇。
上下打量著劉禪,這哪裏像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果然不愧是劉備的種,有劉備那種心機,可惜看來並不喜歡爭權奪利,心中不由得喜愛,隻是嗬嗬的笑道:“那是我說的話,自然說話算數,不過雖然可以世代授勳,但是卻不可以參加政務,家中老幼皆不可從政,更不能與官員結黨,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