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不明生物
雲錦繡不由將《醫訣》放下,不得不說《醫訣》的修煉方式是她見過最殘酷的,每修一重,都如同在地獄裏煎熬,筋脈寸斷,那不是整個人都廢掉了?
逆天改命固然誘人,可那代價也是讓施術者無法接受的,畢竟誰也不想為了救一個人舍去半生壽命。
可……若是逆天改命當真有用的話……
雲錦繡心頭微動,眾人皆說《醫訣》隻對人界生靈有效,可逆天改命是否便可突破這界限?
她又仔仔細細的將那些小字看了一遍,確定無誤後,方將《醫訣》放下,閉目重溫。
那看進去的每一個小字,都在腦海裏滾動,而後緩緩的形成了一個玄異的符號,那一瞬,雲錦繡隻覺暖洋洋的力量席遍全身。
修煉《醫訣》需要有極好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還需要達到一個極度忘我的狀態,顯然她現在不太適合修煉,不過可以先將印結好,待得那一日狀態好時,便可以直接進入狀態曆練。
然就在那印結好的一刹那,雲錦繡突然感覺一股無法言說的寒氣突然彌漫全身。
《醫訣》雖然修煉的過程極為凶險,可其修煉出來的力量,卻是極端溫和的,那力量讓人如置身於溫泉之中,全身溫暖,十分舒適,這寒氣,來的實在是突兀
雲錦繡驀地睜開眼睛,卻是猛地看到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麵前。
那臉靠的實在太近,且沒有絲毫的氣息流露,就那般冷冰冰的突然出現在視野,便是雲錦繡見慣風浪,心性沉穩,卻也被那張突然而現的臉驚的向後一傾。
“嗬……”
那張臉一動,緩緩笑了。
血紅的嘴唇,一直咧到了後耳根,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終於出現了……”
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緩緩的伸出雙手,蒼白的骨結,漆黑的指甲,宛如枯掉的老樹幹,緩緩的向雲錦繡抓了過來。
雲錦繡經過短暫的震驚後,立時冷靜了下來。
有些東西見的多了反而不覺的怕了,眼前這賣相雖然有些糟糕,可卻比半身怪人那前後都是頭發更讓人容易接受。
她看了一眼那枯瘦的手指,卻見那東西雙手指尖,開始縈繞著灰白色的火焰,然詭異的是,那火焰卻並不顯得灼燙,反而有些寒冷。
然雲錦繡卻是知道,這天地間有一種火叫冷火,即便是沒有溫度,卻可以毀滅一切。
隻是這裏是星河,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個怪東西?
雲錦繡剛要後撤,接著便見一團黑色的似是發絲般的東西向她的腿腳纏了過來,且速度極快,根本不容她有反應的時間,已然將她捆的結實。
那東西尖尖的笑了起來,那團灰白的火焰也離雲錦繡越來越近。
一股詭異的吸扯力圍繞在雲錦繡周圍,識海處正閉著眼睛的武魂驀地睜開眼睛,小臉似微微的一變。
雲錦繡心道不好,卻是下一刻,武魂便被那吸扯力猛地往身體外扯去,接著那蒼白的火焰便已將武魂吞沒。
雖然是先天魂火,可對於天地間的火焰,雲錦繡總是抱著莫名的敬畏之心,便是她,也不會輕易的招惹陌生火焰。
這灰白色的火焰一看便恐怖至極,若是碰到武魂……
“燒死你,融化你”那蒼白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來,“沒有人能從我的幽冥之火下逃離,燃燒吧,融化吧,在我的掌心化成一灘血水吧”
那東西大約是因太過興奮而顫抖,喉嚨裏更是發出尖銳的笑聲。
然而。
雲錦繡:“……”
武魂全身裹著那灰白色火焰,接著沒有發現危險,便閉上了眼睛。
狂笑聲亦戛然而止,接著那東西看向清漠閉眼的武魂:“……”
時間靜止了足有一刻鍾,那東西突然挑起,圍著武魂邊跳邊叫:“燃燒燃燒融化你燒死你”
更多的灰色火焰向武魂湧去,然而武魂卻是眉頭都沒有凝一下,冷冷的看了那東西一眼,便又將眼睛閉上。
雲錦繡:“……”
不明生物:“……”
星河內,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中。
片刻後,黑無撒蹄子歡脫的跑了過來,待看到那不明生物時,又歡脫的跑了回去。
雲錦繡猜測它是被嚇的。
但既然這火焰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那麽眼前這東西,顯然便也構不成什麽威脅。
她神念一動,火焰突然竄出,那不明東西“呀”的一聲,似被嚇了一跳,驀地後退。
雲錦繡卻是未將火焰撲向那東西,而隻是將纏在腿上的黑發給燒了去,而後隨手將武魂召回。
“嚶嚶嚶……為什麽你沒有被燒死……人家的火焰,為什麽沒有將你燒死?這不可能人家不相信”那怪東西突然哭了起來,大約是哭到了傷心處,突然的又變成了嚎啕大哭。
雲錦繡嘴角微抽。
星河內,無緣無故的,是不會出現這怪東西的,那麽這東西是從何處來的?
她方才似乎隻研究了《醫訣》第九重……
然下一瞬,雲錦繡便是麵色一變,難道這東西便是第九重出現的?
這個念頭一落,雲錦繡體內的額火焰瞬間竄出,下一瞬,已然在那怪東西周圍形成了一個火焰殺陣,她沉下眼睛冷冷道:“你是什麽東西”
那怪東西咬著頭發,一雙狹長的眼睛,流出的卻是紅色的淚水,看起來越發的恐怖,可那嬌憐的模樣,究竟是什麽鬼?
“你、你將我驚醒,還問我是什麽東西人家才不是東西”大約是覺得哪裏不妥,那東西又尖叫,“人家是東西”
咦?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哪裏不妥的樣子。
雲錦繡卻心頭一驚,難道她的《醫訣》煉至第九重了?
可那殘本上分明記載,想要煉至第九重,需的經受筋脈寸斷的痛苦……雲錦繡心頭一動。
自她修煉開始,卻是幾經苦難,被魔彌吞噬時,她的身體更是被擺錘直接擊的粉碎,若非她的意誌力頑強,神念未滅,又有《醫訣》傍身,顯然不能存活。
如果說經脈寸斷的話,那一次倒真是斷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