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沙子
袁榮作為一個溜奸溜奸的傳統商人，別的不成，但是表情管理是超級強項，處於旋渦之中麵不變色心不跳，甚至連一副沒有看到自己兒子遭到暴擊的樣子，可以說是十分老道了。這也讓楚垣夕決定坑爹的時候要更加仔細一些，不然還真變成雙贏了。
大會還有後邊的環節，但是楚垣夕任務達成，已經沒興趣了。不過他沒興趣，但對他有興趣的人有的是，還沒容他跑路就被記者攔住。
“楚總，我是本次互聯網ip大會的特派記者，請問，您為什麽把這個故事改名《房哥房姐》呢？我知道它原先叫做《房哥》。”
房詩菱神出鬼沒的出現：“因為由我們共同來演繹後邊的故事了呀。”
記者認得房詩菱，因為她已經在這裏死磕了好久了，算是這個分會場中比較活躍的ip權利人之一。咦，她姓房？房姐？有奸情！
他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看楚垣夕和房詩菱，一臉八卦的跑了，楚垣夕心說這孫子可能連自己跟房詩菱的孩子叫什麽都腦補出來了吧？房詩菱又消費了自己一次，不過無所謂了，這樣大概能給這個ip增加一點吸引眼球的東西？要相信房詩菱的消費能力。
隻是心裏有點別扭，房詩菱不該是這樣，她對我不該是這樣。但她應該是什麽樣？像那天ktv裏那樣？不可能的，她根本不是小鳥依人的那種人。
楚垣夕往旁邊看了看，看到袁都袁榮這倆正在上演一出好戲，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很快袁都像個暴躁老哥一樣踩著火低吼著衝出這個大廳，這讓楚垣夕的心情美麗起來。
袁榮一臉怒弄的走過來，不過走到楚垣夕跟前的時候臉色已經幾經變換，換上哀婉的表情，在他這對鬥雞眼的襯托下無比難看。“這個混賬東西，老子給他做這種順水人情毫無意義，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楚垣夕覺得他的教育方式肯定有問題，不過對於即將坑爹的自己來說，實在沒有什麽立場去關心這種事。“袁總，獎都頒完了，合同也簽了吧？”
“對對對，合同！”袁榮瞬間興奮起來，他這次來算是把《動物公司》需要梳理的渠道都疏通完畢了，就等著開賣然後數錢，預計怎麽也有個幾百萬的利潤吧？到時候我也弄個估值，我也融資，我也上市！這叫擁抱互聯網+，豈不是美滋滋？
要知道剛才一群人圍著楚垣夕問《動物公司》跟他簽的是不是獨代，可把他的心都驚到嗓子眼了，這特麽別說獨代不獨代了，連合同都是意向性的，尼瑪這時候楚垣夕要是一拍腦袋把實話說出去，鬼知道那幫孫子會怎麽做？還好楚垣夕夠意思！他趕緊一擺手：“等等我，我這就做合同去，咱們回到帝都就簽約，如何？”
正在這時陳炳燁忽然跑過來，“楚哥，趙總請您過去一趟。”
“噢，好。”楚垣夕有點意外，他還想著怎麽對趙燭江販賣焦慮呢，沒想到趙燭江主動找他？難道說也想投資巴人娛樂？
隻見陳炳燁神神秘秘的靠近楚垣夕，小聲問：“你有沒有百度一下傳聲科技？”
“噢，我馬上看看。”楚垣夕眯了眯眼睛。這個問題說明，似乎並不是投資意向？說實話這個時候趙燭江要是想投巴人，還真讓他進退維穀。
第一是估值高低問題，a輪融資是在tcg上線之前，所以才“僅僅”估值15億，那麽且不說別的，在tcg已經蒸蒸日上的情況下，顯然18億的估值已經不可能了。因為最簡單的估值方式，僅tcg項目就有300萬的mau，也就是月活躍人數，那麽一個用戶按100元計算估值就得漲3億。現在巴人娛樂再做估值，按照a輪時的邏輯保守估計30億。
但是，給出的估值太高又不合適，因為會造成趙燭江對他印象大衰。跟安琪和袁敬獅子大開口沒問題，不存在印象大衰的擔憂，但是跟陌生人那肯定對方覺得獅子大開口。
第二是協議，按協議現在做融資隻能是a+，不可能做到b輪，如果是b輪投資人也瘋，但如果30億的估值是a+輪楚垣夕自己會瘋，因為其中的對賭他不知道該怎麽設定了。
但是，拒絕趙燭江投資，這個簡直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馳，他想的是在趙燭江那把聲望刷到崇敬，拒絕的話估計就刷到敵對了。
看著楚垣夕，房詩菱十分羨慕，這就是擁有方向感的人和自己的區別。越是接觸楚垣夕，她越感到方向感的重要性，有了明確的方向感，幹什麽都容易，各式各樣的人也會不斷聚集到身邊。而沒有方向感，就像自己這樣，隻能看到下一步，再遠就不知道了，因此，也隻能尋找下一步中需要的合作夥伴。
問題是，缺乏方向感，下一步都不一定是正確的，隻能隨波逐流。
她又看了看朱魑。朱魑在楚垣夕上台領獎的時候就過來了，還有全程打醬油的齊雨也跟在身邊。她們的命怎麽就這麽好？一個躺出來3.75億的身家，未來肯定還會更高，另一個更過分，什麽本事都沒有，就因為楚垣夕給她一段地下車庫，紅了，然後被楚垣夕推著進了芒果台做主持人？
每次想到那段地下車庫的音樂房詩菱就感到心中巨痛，比丟了張五百萬的彩票還痛！當初自己怎麽就沒想著把這段音樂利用起來？這不公平！“楚垣夕，你的命怎麽這麽好？”
她沒想到這接近喃喃自語的話被楚垣夕給聽見了，立刻，楚垣夕想起一段雞湯，說：“人，就像是一粒沙子。沙丘上有無數沙子，絕大多數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見到風，一直被深埋地底。我隻是恰好被風吹起來了，飄起來後能夠有幸看一看世界，見一見陽光。”
齊雨震驚：“咦，當那麽久的同事沒發現你文采不錯啊。”
“嗯，這是強東哥的自傳裏說的。”楚垣夕哈哈一笑，去見趙燭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