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藏身之地
幾具屍體穿著和上官蓁顏一行人略有些不同，上官蓁顏一時間也沒辦法分辨這群人的來曆。電光火石間軒轅瑾曜腦海裏閃過了一個念頭，篤定的說道：“這群人是前朝的！”
“怎麽說？”上官蓁顏用他們散落在一邊的佩劍挑了挑遺骸的衣物，疑惑地問道。除了衣服樣式有些不同，她沒有看見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啊？
軒轅瑾曜死死盯著這群人，仿佛想起了曾經跪在他麵前的另一波穿著接近的家夥，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棄。“這身衣服是典型的前朝公卿家中仆從的衣服，你看衣服的顏色和衣襟的折疊方向。”
上官蓁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些在每個國家的藏經閣裏都有記載。可惜她自幼不受寵愛連藏經閣都沒有資格進。上官蓁顏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軒轅瑾曜，是了，他可是慶瑭名正言順的戰神，一定是有這個資格的。
軒轅瑾曜撥弄了一番屍骸的配飾，皺起了眉頭。“這群人是公孫家的死士，你看他們的配飾。”判斷一出，軒轅瑾曜心裏便對這個冰窟有了一番計較。
“公孫家？”上官蓁顏挑了挑眉，她倒是聽說過這個家族。他們本來是前朝也就是趙氏王朝的一個頂尖家族，善謀略，本來一直都是皇族的左膀右臂。但後來卻突然背叛皇室，成了使趙氏王朝覆滅的第一把刀。
“據說趙氏王朝覆滅之後，他們還在四處尋找趙皇室留給後人的寶藏。”上官蓁顏一下聯想到這個傳說，驚訝的望向軒轅瑾曜。來過這麽多人，這處冰窟會不會就是前朝寶藏的藏身之處？
軒轅瑾曜像是猜出了上官蓁顏的想法，笑著搖了搖頭，“不會，若是寶藏那麽好找這天下早該是他公孫家的了，哪裏還有我們四國的出頭之日？”
也是，趙氏王朝大廈將傾之時，軒轅、上官、南宮、百裏四個本就割據一方的異姓王起義。在經曆了近十五年的征戰之後，四國雛形初建，而公孫家僅僅隻是剛開始蹦躂了幾年，就再沒了消息，又怎麽可能是得到了寶藏呢？
上官蓁顏釋然的笑了笑，是她想多了。但話又說回來，那這些遺骸究竟又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呢？
他們越過公孫家的那幾個死士，又繼續往大廳中央走去。果然，中央突然升起了一座石碑給了他們答案。
“你傷勢未愈，不要動。還不知這石碑有什麽古怪，我先去看看。”軒轅瑾曜拉住一個箭步就要往石碑麵前湊的上官蓁顏，關切地說。
上官蓁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習慣了，以前總是想要衝在第一個，就是在戰場上……”自知失言，上官蓁顏趕忙閉上了嘴，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軒轅瑾曜裝作沒聽見將繼續往前走，但看著上官蓁顏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他心裏倒有幾分好笑。見軒轅瑾曜沒有追問，上官蓁顏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有上前但仍好奇的往石碑上張望著。
軒轅瑾曜看著石碑心裏不知該喜還是該怒。石碑上記錄了一個前朝一個叫畢凡的鑄劍大師的身平，說他是如何進入這個冰窟，然後在這裏鑄劍。但又因種種原因不甘心，最後在這個冰窟裏孤獨終老。
“畢凡？”上官蓁顏聽見這個名字便驚呼了起來，“這個人我知道。”她凝住心神，慢慢的說道。
畢凡是前朝江湖上流傳頗廣的一個鑄劍大師，從他手中鑄出來的劍雖說沒幾把，但都不是凡品。而這位鑄劍大師在前朝真正覆滅了沒幾年之後就銷聲匿跡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曾經有本鄉野間流傳的話本裏說他找到了一處絕佳的鑄劍寶地，就在那裏住了下來，最終鑄就了一把玄鐵寶劍，叫做寒水劍。”上官蓁顏喃喃道，“這裏莫非就是畢凡大師所住的地方？”
“並不是沒有可能，”軒轅瑾曜環顧四周，“這裏的確是一個絕佳的修煉之地，至於能不能鑄出好劍，我就不能保證了。”
“既然有這個石碑，就說明畢凡大師果然在這裏。快看看石碑後麵又說了些什麽？”上官蓁顏催促道，心裏多了幾分著急。
其實當年她聽的話本裏曾說過，畢凡鑄的最後一把寶劍是一把女子劍。是他為了自己的女兒所鑄，隻可惜那個驚才絕豔的女子在前朝的征戰裏香消玉殞，這把劍就再沒有落入他人手中。
寒水劍，即為冰。這世間哪裏還有別處能被稱為寒水的呢？上官蓁顏已經可以斷定這裏必定有那把寶劍了。
軒轅瑾曜苦笑著說道：“我剛才已經看過了，”他看看了周圍突然開始變換的景色，“那畢凡老兒說寶劍確實在這裏，但想要見到寶劍就必須先過了九轉玲瓏陣。而隻要有人靠近石碑三尺，陣法就會在一炷香後自動開啟。”
而他們，已經在石碑前站了一炷香時間……
聽見軒轅瑾曜的話，上官蓁顏臉色大變。
九轉玲瓏，玲瓏九轉。這個陣法就如名字一般，有九重關卡，層層遞進，越來越複雜。從陣法發明至今，就沒有人通關過。
上官蓁顏和軒轅瑾曜這才明白先前他們看見的那麽多屍體是從哪裏來的了……
軒轅瑾曜見上官蓁顏臉色蒼白，便想立刻走到她身邊，卻被她喝住。“不要動！”上官蓁顏緊張的注視著軒轅瑾曜，唇色發白。想起自己以前看過書裏的描述，上官蓁顏隻覺得缺血的身體深處傳來一陣眩暈。
“我曾聽說過這種陣法，它沒有既定可循的章法，變換更是詭譎莫測，就算是製作者也不一定能夠通過。”上官蓁顏聲音顫抖，顯然是想起了什麽，神情變幻莫測。“你現在千萬不要亂動，否則下一步說不定就會觸發什麽致命的東西。”
軒轅瑾曜被她這麽一說也立刻打起了精神，渾身肌肉緊張做好了隨時暴起的準備。“那現在該怎麽辦？”他心中因前麵的未知而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