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婚事
按照先前商量好的方法,周易聯係上了他們。幸運的是,大部隊一路上隻是遭到了幾次試探性的攻擊,沒有人員傷亡。
而大部隊一到驛站,按照慶瑭和周國事先講好的方式,周國送親部隊便要在這裏和慶瑭的迎親隊伍接洽。而驛站的官員已經做好了準備,快馬加鞭的將隊伍到達的消息傳進了慶瑭皇帝的耳朵裏。
慶瑭方麵的迎親隊伍從京都出發,預計第二日中午會到達。而在此之前,上官蓁顏則要換上嫁衣在驛站稍作休息。
綠水打來了熱水,讓上官蓁顏好好地沐浴淨了身。夜深了,綠水合上房門,轉身看見上官蓁顏倚在床邊,瘦削的肩頭讓她顯得格外的淒涼。綠水一時沒忍住,直接落下了淚來。
“公主.……”綠水走到床邊,半蹲在床頭扶著上官蓁顏的肩頭,“早些睡吧.……這段時間你實在是太辛苦了。”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我們明明是周國的最大功臣,可現在卻要遭受如此的待遇,實在是……”
“綠水,這個話題以後都不許再說了。”上官蓁顏轉過頭,嘴角含笑,“也許這就是上蒼對我的考驗,咱們那麽多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不過是重新到一個地方生活罷了,有什麽可怕的。”
她好笑的刮了刮綠水的鼻尖,“你這個愛哭鬼,別再為你家的主子哭泣了。過幾日我就要嫁人了,多不吉利啊。”
綠水這才破涕為笑,“公主,我記得咱們剛到軍營的時候也是這樣子。我在哭,你來哄我。”她吸吸鼻子,還在一抽一抽的,“我們公主在哪裏都能夠活得很好,我才不擔心呢。”“這樣才對嘛.……”上官蓁顏燦然一笑。
“我們一定能夠把生活過好的,一定.……”
慶瑭朝野上下都知道了周國和親公主已經到了京都外的驛站,這兩國之間近十年來最大的一個喜事很快就要辦起來了,大家都顯得格外的開心。
第二日一早,慶瑭的迎親隊伍便喜氣洋洋的在驛站門口迎接上官蓁顏一行人。兩國使臣見了麵,將整個親事的每一個方麵都細細的重新敲定了一番。
等到中午時分,上官蓁顏一行人終於要進京了。綠水扶著上官蓁顏從屋裏出來。推開門的一瞬間,原本略顯吵雜的驛站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眾人皆是被換上嫁衣的上官蓁顏給震撼到了。
要怎樣去形容這種美貌呢?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還是麵如凝脂,眼如點漆?又或者是沉魚落雁鳥驚喧,閉花羞月花愁顫?
不不不,這世間竟然沒辦法找到一句確切的詩句去形容這種美麗。
上官蓁顏的麵部被鳳冠半掩著,隻能夠依稀看見宛如玫瑰一般的紅唇和精致的下頜。
一襲如血的正紅色嫁衣,金線織就的鳳凰在袍子上蜿蜒而上,細看竟然還有用同樣紅色絲線繡出來的大朵大朵的牡丹灼灼盛開。
哪怕是這段時間和公主朝夕相處的那群精兵也被震懾住了,那樣盛氣淩人,美得攝魂奪魄的公主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咳咳,送公主入轎。”青山輕聲咳嗽,把大家的思緒都拉回到迎親這件事上。但饒是青山也忍不住的投投回頭看了幾眼這般美麗的上官蓁顏。
轎簾緩緩合上,上官蓁顏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落下了一滴淚……
京都的平民也都知道今天是周國和親公主進京的日子,於是紛紛自發的趕到城門口想要一睹這和親公主的芳容。
一時間,城門口本來往日門可羅雀的酒樓茶肆今天人滿為患,更有甚者早早地包下了最好的觀景樓閣,就為了看這和親公主的車架。
路中間,傳令兵已經快馬回到京都。這就意味著和親公主馬上就要進城了。這消息一出,人群頓時騷亂了起來,守城軍愣是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將人群的騷亂給製止了下來。
“來了,來了,我聽見車輪的聲音了!”
也不知是誰喊得這麽一嗓子,人群頓時嚷了起來。興奮地人推開酒樓的窗子,卯足了勁伸長了脖子就想要一睹周國公主的真容。
城門大開,數百個侍衛整整齊齊的走在兩側,中間護著一百二十台抬的嫁妝。
“天哪,這麽多。”
“這公主的嫁妝比咱們國家先前出嫁的那幾個公主要好上太多了吧!”
眾人驚歎著周國的富庶,感歎著上關於對自己妹妹的慷慨。
這些話語落在了跟在後麵綠水的耳朵裏,她隻是輕輕地冷哼了一聲。這些人哪裏知道,這一百二十抬嫁妝可是用公主的六年征戰換來的呢?
城門口的陣仗足足持續了有兩個時辰,直到上官蓁顏的轎子順利抬進了舊三王爺府這才停下來。這次全城人民的狂歡,最開心的莫過於城門周邊的小攤小販和酒樓茶肆了,一個二個賺的是盆滿缽滿。
按照慶瑭的規矩,這和親公主要先在已經搬空的舊府裏住下,等到良辰吉日再從舊府中嫁入新修好的新府邸。
看見上官蓁顏一行人順利的住下之後,軒轅濯燁這才回到了木清的府邸上。
木清家暗室,軒轅瑾曜自從那日被接回京都,老神醫和凝霜聯手將軒轅瑾曜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但是毒素已經進入血液,一時是排不幹淨的,軒轅瑾曜便每日都抽出了幾個時辰時間來木清府上秘密祛毒。
“三哥,三嫂已經住進了三王府。”軒轅濯燁從外麵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給軒轅濯燁帶來了第一手的消息。
而軒轅瑾曜則是躺在這件暗室的唯一一張床上,背靠著牆靜靜地看著書。聽到這個消息,軒轅瑾曜緩緩放下書,抬眸看向軒轅濯燁。
“父皇把成親時間安排在了什麽時候?”他淡淡的問道,聽不出絲毫不同的語氣。
“這個月的二十八號,聖旨剛下,聽說你又沒有來上朝,父皇顯得不是很高興。”這段時間以來,軒轅瑾曜都是以偶感風寒為由告了假,直到他回到京城這才開始上朝。
而婚事也因為軒轅瑾曜上書說自己身體不適而推遲了。
慶瑭皇帝其實有些不滿,他這個即將要接親的人絲毫沒有表現出對和親的重視,實在是讓人有些不高興。
“哼,這要是我表現出了重視,那他會更不好受。”軒轅瑾曜才不理會自己父皇這兩年來喜怒不定的脾氣。一旦他表現出了對和親的重視,說不定就會給他扣一個私通敵國的罪名上來。他可沒有那麽傻。
再說了.……軒轅瑾曜像是想起來了什麽,看著軒轅濯燁說道:“那次抓住的那些綁匪,現在審問的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話題,軒轅濯燁有些麵色不善,“那些家夥嘴都很硬,就連木清交給的方法也不能撬開那幾個頭頭的嘴。“
“而那些個小蝦米確是一點有用的東西也挖不出。”軒轅濯燁撓撓頭,顯得非常煩躁。“我已經讓木清接手了。”
“木清怎麽說?”軒轅瑾曜對於木清的手段還算是比較了解,這個世界上他堅信沒有人能夠從木清手裏毫發無損的逃脫,所以招不招供一定隻是時間問題。
“他把我嘲笑了一通.……”軒轅濯燁尷尬的笑道,“這家夥,下次一定要好好修理他。說我沒有半點用處。”
軒轅瑾曜無奈的笑了笑,這個木清說話永遠都這麽損。“等晚上我們一塊去關押的地方看看吧。”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說。
當晚,軒轅瑾曜和軒轅濯燁來到了他們秘密的一個府邸裏。地牢裏光線昏暗,地上有些潮濕,顯得十分陰冷可怖。昏暗的燈光晃動著,將二人的影子映照的變形扭曲,整個地牢裏隻有兩人“嗒嗒”的腳步聲,還有深處隱隱傳來的一陣陣哀嚎。
軒轅濯燁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是仍然覺得十分的恐怖。他緊跟在自己的三哥身後,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路,手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木清坐在地牢中廳的椅子上,非常淡定的喝著茶水。看見軒轅瑾曜二人到來,連頭也沒抬直接說了一句,“你們來啦。”
軒轅瑾曜點點頭,徑直走到桌前拿起之前記錄的各個犯人的供詞。“這些人什麽都沒有交代?”他一邊翻一邊問道。
“剛才已經有人想要開口了。”木清抿了口茶水,神情自若地說,“之前的人都是分工非常明確地底層人士。他們隻知道上麵要求他們做什麽,從來沒有機會去接觸除了他們權限之外的東西。”
“所以現在要招供的那個是上層的?”軒轅瑾曜快速的翻看了一遍卷宗,放下來好奇的問道。“是哪個人,你確定麽?”
“就是你們說曾經看見他們密謀,提及到了朝堂皇子,和三王爺的其中一個人。”木清回想了一下,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說道。
就是那天上官蓁顏撞見的那個人,後來被軒轅濯燁在賭場抓住的家夥。軒轅瑾曜眼睛一亮,這個家夥開了口,那可是一定有重大收獲的呀!
“他在哪?”軒轅瑾曜急切的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