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不怪我?
皇上臉上浮現出笑意:“好,你親口所說,不得再推脫。將來你要是失敗了,朕隨時可以取上官臻顏性命。”
隻要還活著就好,軒轅瑾曜鬆了一口氣,點頭答應。皇上接著說道:“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拉下去重責三十大板。”
軒轅瑾曜攔在上官臻顏前麵:“父皇為何出爾反爾?”三十大板,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尚且難以忍受,何況上官臻顏隻是一個姑娘,他不忍先讓上官臻顏挨板子。
皇上神色淡淡的:“她是周國的戰神,現在外麵有的是人想看她人頭落地,你覺得掉腦袋跟打板子比起來哪個更輕鬆一點。”
禁衛軍已經上前準備把上官臻顏拖下去,軒轅瑾曜再次攔在上官臻顏麵前:“父皇,可允許兒臣代替王妃受過?”
皇上搖搖頭:“這是她自己的罪孽,理應由她自己承受,你代替不得。”
上官鎮壓拉住軒轅瑾曜的袖子:“你別說了,能活著,我已是萬幸,不過挨板子而已,在戰場的時候我受過很重的傷都沒事,無妨。”
說完,便坦然的跟著禁衛軍出去了,一頓板子換一條命這買賣怎麽看都隻有賺的份啊。上官鎮壓從容的躺在凳子上,負責刑罰的禁軍道一聲:“王妃,得罪了。”
那板子便重重落下來,上官鎮壓忍不住發出痛呼,這板子比她想象中要重。這才第一板子,上官鎮壓已經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軒轅瑾曜在一旁大喝:“你輕點,下手那麽重幹什麽,這可是三王妃,打壞了本王要你算賬!”
那禁軍手一抖,板子差點掉下去,有了軒轅瑾曜的威脅,他再次下手的時候便輕了許多。
上官臻顏有了第一次的教訓也不敢大意,暗暗運起內力護體,所以接下來的三十板子也就沒有那麽難受了。打完了之後,上官臻顏背上現出隱隱的血跡,走路都走不穩了。
軒轅瑾曜連忙上前把人摟在懷裏,心疼的吻了吻上官臻顏的額頭:“你受苦了。”
上官臻顏臉色蒼白的搖搖頭:“沒有大礙,外傷而已,養幾天就好了。”
因為傷在後背,軒轅瑾曜無法抱著上官臻顏,便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把上官臻顏背到背上,在宮人異樣的眼神中離開了皇宮。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見狀,說道:“三王爺和三王妃真是恩愛。”
皇上點點頭,表示讚同:“也正因為這樣,朕才能拿捏的住他的軟肋。”有了軟肋的戰神王爺就隻是戰神王爺了,這讓身居高位的一國之君安心不少。
綠水和青山自從上官臻顏出去之後,就一直在大門口等著。此刻見到軒轅瑾曜背著渾身是血的上官臻顏從遠處走來,二人連忙迎上去,看到上官臻顏後背的慘狀的時候,綠水忍不住驚呼出聲:“啊,公主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流血?”
青山則一把握緊了手裏的劍:“公主,誰把你傷成這樣的,青山給你報仇。”
上官臻顏從軒轅瑾曜背上抬起頭,臉色蒼白的說道:“青山,我沒事,不得魯莽。綠水你不要擔心,一點皮外傷而已,很快就會好起來。”
聽到她這麽說,綠水反而更傷心,她抽抽噎噎的說道:“公主,皇上下手也太狠了,你疼不疼?”
上官臻顏聞言,露出一個大方的笑容:“還好沒有丟了性命,綠水,你家公主我的皮膚是鐵打的,不疼的,以前受過那麽多次傷,你什麽時候見我說過一個疼字。”
說完,便把臉埋進軒轅瑾曜的後背,疼的齜牙咧嘴,剛開始她用內力護著還不覺得,現在到了王府,放鬆下裏,撤了內力之後才覺得背後火燒一般的疼痛,還不如給她一刀痛快呢。
到了房間,軒轅瑾曜把上官臻顏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上官臻顏不能躺,隻能趴著。很快府裏的大夫就來了,給上官臻顏號過脈之後便給她開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物和防止發燒的藥,便離開了。
綠水下去給上官臻顏熬藥,青山是個男人,不適合待在屋裏,便也跟著去了。
青山和綠水離開之後,軒轅瑾曜便開始給上官臻顏上藥。他原本打算將上官臻顏身上的衣服除了,然而時間過了許久,衣服被血液粘在了身上,輕微一扯動,上官臻顏便疼的齜牙咧嘴的。
軒轅瑾曜看著心疼,恨不得那些板子都打在自己身上,那些疼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他轉身拿了剪刀,小心翼翼的把上官臻顏後背的衣服剪開,一大塊血肉模糊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饒是見慣了殺戮的軒轅瑾曜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手放在上官臻顏後背上方,不敢碰觸到她的傷口,他輕聲問道:“臻兒,你疼不疼?”
這裏沒有了綠水需要安慰,上官臻顏再也不需要裝的堅強,聽見軒轅瑾曜的聲音,上官臻顏便帶上了哭腔喊道:“當然疼啊,好疼,你以為我真是鐵打的,快點給我上藥。”
軒轅瑾曜疼的心髒一陣收縮,聽到上官臻顏這麽說,便動作輕柔的把藥粉倒在上官臻顏後背的傷口上。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緩解了後背火燒一般的疼痛,上官臻顏滿意的歎息一聲,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軒轅瑾曜看著上官臻顏安靜的模樣,伸手把她臉上的頭發扶到而後,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上官臻顏身子一抖,睜開眼睛:“軒轅瑾曜,你不要亂動,我傷口會痛。”
她這麽一說,軒轅瑾曜不敢亂動了,便靜靜的坐在上官臻顏身邊看著她,說道:“臻兒,你受苦了。”
上官臻顏半眯著眼睛:“你我都知道,我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好了,你安靜一會兒,我很困,要睡一會兒。”
疼痛過後的疲憊讓上官臻顏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幾乎在話音剛落的瞬間,上官臻顏就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小廚房裏,綠水一邊給上官臻顏熬藥一邊抹眼淚,青山在一旁看不過去,便說道:“你別哭了,眼淚掉到藥罐子裏,你要讓公主喝又苦又澀的藥嗎。”
綠水轉到一邊:“我們公主從來沒有受過那樣的委屈,今天這還是頭一次被人打板子,還打成那樣,我能不心疼嗎。”
說道心疼,青山心裏的心疼不必綠水少上半分,但他是一個侍衛,僅憑一己之力護不住上官臻顏,腦海裏有一個想法悄然成型。
綠水在一旁抹眼淚,青山便接手了給上官臻顏熬藥的工作,按照大夫所說,足足熬了兩個時辰,青山把藥倒在藥碗裏,自己低頭喝了一口。隻一口便讓青山皺起了眉頭:這藥真苦。
綠水見到青山的動作,大聲說道:“你喝公主的藥做什麽?藥本來就不多,你還要喝一口,你是不是不想讓公主早點醒來。”
青山皺著眉頭辯解:“我就隻喝了一口而已,看看這藥苦不苦。”
綠水越想越生氣,拿著牆角的掃把就往青山身上招呼:“你這個家夥,連公主的藥也要喝,我打死你,打死你。”
青山懶得跟綠水計較,端著藥碗,施展輕功來了上官臻顏的房間。
軒轅瑾曜接過藥碗放在一邊,上官臻顏睡得正熟,他不忍心叫醒她。青山在一邊提醒道:“這藥要趁熱喝。”
軒轅瑾曜點點頭,輕聲喚道:“臻兒,臻兒。”
上官臻顏正在做夢,夢境並不愉快,她夢到了戰場,夢見自己追著敵人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周圍就隻剩下她一個人。突然她腳下燃起了熊熊大火,炙烤著她的身體,她身上的皮膚開始大片大片的剝落,變得醜陋不堪。
她驚恐的看著自己在大火裏滿滿消失,想要掙脫出來,雙手卻使不上力氣,急的滿頭大汗。
這時候聽到了一聲呼喊,這聲音就像一場春雨,澆濕了熊熊大火,四周重新變得清涼。上官臻顏滿滿睜開眼睛,就看到軒轅瑾曜一張放大的俊臉。
見到上官臻顏醒過來,軒轅瑾曜便把藥遞到她眼前:“先醒一下,喝了藥再睡。”
上官臻顏渾身發熱,想起剛才的夢,擔心自己因為傷口感染而發熱,當下就著軒轅瑾曜的手大口喝完了那碗藥。這藥真苦,上官臻顏皺著眉頭想,這時候一顆甜膩的蜜棗塞入她的口中,甜甜的味道在嘴裏散開,上官臻顏滿足的閉上眼睛,繼續睡了過去。
軒轅瑾曜探了探上官臻顏的額頭,沒有發燒,放下心來。把藥碗交給趕過來的綠水,軒轅瑾曜吩咐道:“綠水,去廚房讓廚娘熬一鍋小米粥,一會兒你們王妃醒過來要喝。”
綠水應了,便要出門,見到青山還傻愣愣的站著,便又折了回去把青山也拉出來了。
青山沒好氣的說道:“你去弄就是了,叫我出來做什麽。”綠水伸手揪著青山的耳朵:“你是木頭呀,王爺和王妃在屋裏,你站在那裏幹什麽。”
青山掙脫綠水的魔爪,捂著自己的耳朵,一言不發的跳到院子邊上的一個大樹上,雙手枕在腦後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