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向她伸出了手
“校長,這就是你們A大學生的素質?”
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讓所有人皆是一顫,珵亮的皮鞋從車內伸出,穩穩地踏在地上,待那個人的容顏自黑暗中全然呈現時,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氣。
精致的外表,俊美溫潤的容顏,襯著那晨光,仿若天神降臨,不過最讓人畏懼的,還是他身上那股子攝人的冷氣。
“顧總,是我的疏忽。”校長被男人冷然的話語嚇得冒了一頭冷汗連連點頭。
顧總!能被A大的校長恭敬地稱為顧總的,除了A大最大的股東顧墨城,還能有誰?!
顧墨城何許人也,那可是顧家的長子,全國排名第一的A.M集團的總裁,身家成迷,更是全市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
眾人驚得愣住,是聽說最近學校會有大人物要過來,不過沒想到這個大人物,居然會是顧墨城!
顧墨城抬眸,冷凝的目光越過校長的頭頂,穿過層層人群,徑直落在一身狼狽的安知可身上。
“顧總,這些鬧事的學生我一定會嚴懲的,你看……”
顧墨城絲毫沒有理會校長的話語,徑直地向前走去,眾人被他身上的冷氣嚇到,沒等他開口,就已經為他讓了一條路,顧墨城就這麽暢通無阻地,一路走到了安知可麵前。
冷凝的眸子深深地注視了安知可幾眼,眼底的深意讓人看不分明。
“起來。”
兩個字,隻是平靜的闡述,卻帶著不可置否的口吻。
安知可愣愣地看著顧墨城,眼角還帶著未幹的淚。
那雙手,青蔥白嫩,修長美好,集合了世間所有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安知可此刻的感覺。
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麵,一身貴氣的男子,踏著晨曦而來,向站在絕望邊緣的她,伸出了手。
那一刻,安知可瀕臨絕望的心仿佛得到了救贖,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暖意湧上心頭,下意識地,她就抓住了那一雙手。
肥胖醜陋的女人,俊美如斯的男人,這個組合,怎麽看怎麽怪異,可這一幕又讓人覺得無比神聖,沒有人敢有異議,死一般的沉寂。
顧墨城拉住安知可的手,順勢把她拽了起來,兩百斤的笨重身軀,顧墨城卻扶得輕而易舉。
“校長,接下來你清楚怎麽做了?”
顧墨城扶住安知可,盯著她蒼白的臉色和血跡斑斑的手臂,眉頭緊緊蹙起。
“顧總放心,我一定會嚴懲這群鬧事學生的!”
校長連連點頭,不敢有任何異議。
“那這學生……”
顧墨城話語微頓,校長是個明白人,自然清楚顧墨城的意思,頓時順著他的話回答。
“這學生就有勞顧總照顧了。”
校長點頭哈腰,不敢不從。
“嗯,走吧。”
安知可眼神呆滯地任由顧墨城牽著往他的車走去,經過慕離身邊時,安知可忽的頓下腳步,慕離麵色一滯,下意識想要拉住她的手,卻被安知可一閃而過。
“慕離,我們,分手吧。”
話說出口的瞬間,安知可真覺得整顆心一下子就空了。
其實,她早就該這麽做了,如今他還是學校裏最亮眼的校草,可她早已淪為最卑賤醜陋的存在,這樣的兩個人,本就不搭,不是嗎?
男人眯起眼,直勾勾地望向安知可,安知可此刻正站在逆光的地方,身形依然臃腫難看那股子從骨子裏發出的自卑將她整個人緊緊環繞,莫名的,讓人生出一分憐惜。
顧墨城眸子微沉,下意識地把安知可的手拉得更緊。
“我……”
慕離麵色突的僵住,沒想到安知可會突然說出分手的話,等他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走遠,盯著兩人的背影,明明那麽不相稱,可他就是有一股莫名的鬱悶,像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了一般,想著想著,臉上就浮現一絲不甘之色。
顧墨城不可能會看上現在的安知可,真的隻是路見不平嗎?還是說,安知可跟顧墨城早就認識了?如果是的話,那是在什麽時候?難道是三年前?!
車子平穩地在路上行駛著,勞斯萊斯的後座原本寬敞,奢華,卻因多了一個龐然大物而顯得幾分擁擠,安知可自打上了車就自顧自地縮在車窗邊,臉上的淚已然風幹,可那雙澄澈的眸子沉寂著,灰敗暗淡,麵無表情,隻有那微微起伏的身子向人們昭示這並非是一堆物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醫藥箱在哪?”
顧墨城掃了傷痕累累的安知可一眼,輕皺了下眉頭,淡然開口。
“回顧總,就擱在您座位下,看這小姐傷得這麽重,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常年跟在顧墨城身邊的司機兼助理不無擔憂地回答,剛才見到安知可的第一眼著實把他嚇壞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醜的女人,滿身傷痕,肥到連五官都擠成一堆,白色T恤都快被血染成紅色的了,還好這是大白天,若是晚上看到,怕是得把他生生嚇死。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吃驚的,最嚇人的是,他不苟言笑,向來視女人如無物的總裁,居然牽著那麽一個女人的手。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人物?
顧墨城徑直拿出醫藥箱,打開,裏麵各式名貴藥物應有盡有,眉頭微蹙,拿出繃帶和藥膏等東西,而後站到安知可麵前,意味很明顯,他要幫她上藥。
安知可原本還沉浸在傷痛中,直到一抹涼意在手臂上蔓延開來,她才一下驚醒,眼神發愣地盯著眼前專心為自己處理傷口的男人。
除了慕離,安知可何嚐跟別的男人這般親蜜接觸過?
男人微涼的指尖不時觸碰到她的肌膚,安知可瑟縮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覺自那一小塊肌膚蔓延開來。
“我,我自己來吧。”
安知可忽的麵色一紅,下意識地掙紮,想把手收回來。
“別動!”
顧墨城低斥一聲,一手扯住她手腕,一雙浸了墨的冷眸徑直與她對上,眼底的警告不容置疑。
“想手廢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