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讓一個人覺得最痛苦的事
偌大的客廳，房頂吊著璀璨的水晶吊燈，顆顆耀眼，而大廳各處擺放著這種各種造價不俗的家具和飾品，每一件拿出去，都是可以成為某些拍賣會的壓軸的，可在顧家都隻會放在屬於自己的地方。
沙發等家具的大致顏色為金色，淡淡的金色顯得大廳並不沉悶。不時有些許跳躍的顏色，點綴在牆上，增加些許色彩。
季茵端著肅靜的麵容，坐在沙發上，對麵正好是一麵電視牆，電視正傳來主持人激動的聲音。
“A大的畢業典禮……”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啊？”感受到顧墨城的靠近，季茵一把轉起手邊的抱枕就向顧墨城的身邊扔去，麵容也一瞬間變得猙獰，情緒激動，渾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本來精致大氣的妝容瞬間布滿了怨氣和憤慨。
顧墨城低垂著頭並不自己的母親，眼眸幽幽流轉，他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生氣。
“你和那個女人什麽關係！啊！”
季茵隻覺得自己心肺都快要被氣炸了，努力的平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胸脯劇烈的一上一下。
要不是今天她開了電視，看到了A大典禮的報道，是不是她就會被所有人給瞞在背後，不知道顧墨城去了A大，不知道他身邊那個女人的出現？為什麽這種事情她不能知道。
“媽，你不相信我嗎？”顧墨城抓起腳邊的枕頭並不生氣，捏著上好的手感，內心也不平靜，緩緩的走向沙發邊。
“我怎麽不相信你，這麽多年來城兒，你沒有讓我失望過，可是A大畢業典禮上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呢。”季茵是坐在沙發上的，隨著顧墨城越走越近，她也清楚都看見了自己這個從未辜負過信任的兒子臉上的情緒，一樣的怨氣和憤慨。
這幾年來因為環境瘋狂的成長的，她的兒子已經成長到讓她仰視的高度了。將近十年的時間磨練出來的成熟於幹練，讓她回憶起自己的丈夫，兩人的身影已經再慢慢的重疊了。
“媽，你知道讓一個人最覺得痛苦的事是什麽嗎？”
季茵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神，不，兒子的成長其實更為迅速，神色其實已經變得讓她看不清楚了。
“我知道。”季茵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最困難的時間她怎麽可能會沒有體會呢，不論是這些年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還是看著其他人經曆的往事，都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不，我覺得你不知道。兒子覺得，讓一個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在他的傷口上狠狠的撒一把鹽，而是將這個人從低穀中拉到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大高峰，並在她欣喜若狂的時候狠狠的摔下去，整個人不再對任何希望抱希望，生不如死。”
顧墨城淡漠的開口臉上絲毫不見戾氣，好像剛才那番狠毒道極致的話不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一樣。
“你……”季茵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
第二天，安知可穿著久違的西裝站在鏡子麵前的時候，身上的西裝將渾身都崩得緊緊的，但是安知可的內心卻是放鬆的。發現了自己不大不小的改變。
是的，她現在已經和之前那個隻會頹廢著躺在床上哭泣，在別人欺壓下茫然承受的安知可了，最起碼現在的自己有了站起來的勇氣，有了獨自走出家門去麵對一些陌生的東西的心情了。
坐上出租車，努力的忽視掉司機異樣的目光，安知可告訴了司機程家的地址。
好在，司機先生隻是對於這樣子的外形表示了奇特，卻不是歧視或是其他的心情，安知可心裏亂想，不少的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要是真的白胖成她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多少家長會心碎哦。
“叮咚！”在門衛的要求下寫好了進入登基，安知可按響了程家的門鈴，深呼吸了一口氣，麵上的表情也被調整成安爸安媽教導的笑容弧度，撇去那些有的沒的情緒，整個人端正，背脊挺得直挺。
隻等了一會，門內傳來了聲音：“不知道是誰？”聲音並不年邁，當然也不年輕，聽起來更像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你好，我是早就和程奶奶說好要來的，孩子的家庭老師。”
安知可知道程家是有可視門禁係統的，從家裏就能夠看到外麵的她，所以從話題的開始她就一直保持著自己的姿態，好在從小到大她都被安爸安媽訓練身體姿態方麵很不錯，即便現在形態不同了，那份氣質也還算不錯的。
回答的這個人的確不是程家的人，而是每一周來打掃兩次的保姆。
今天隻是湊巧保姆也在這裏而已。
保姆並不知道今天會有客人上門，對著門口的安知可說了下：“等稍等，我去問一下程老夫人。”
安知可知道，也就是問問程奶奶而已，程家的父母並不在A市，家裏不過就是兩個孩子還有程奶奶三個人而已，保姆也是為了更加方便的照顧三個人的關係才請的。
在門口再等待了五分鍾的樣子，聲音才又一次響了起來，這次不再是之前那人，而是已經和安知可通過一次話的程奶奶。
“是小安嗎，進來吧。”和程奶奶話音同時想起的是已經開始的程家的大門。
程家所在的地方是A市一個別墅小區，並非是一片太大的地方，但是占著好地勢，靠近A大的商業區，在這裏修的別墅區價格也是上千萬的，安知可掀開已經開了的鐵門，慢慢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是一小塊花園，上麵還適時節的中上了不少的花草，現在是上午時光，陽光好歹是溫和的，不似中午那般毒辣，所以花草都欣欣向榮的生長著。
而裏麵已經有人打開了門，正在門口等著她，她也不再留戀在這些花草身上了，快步跨了過去。
“你好。”
“你好，安小姐，請跟我來吧。程老夫人就在大廳等著您呢。”保姆的確是個三四十歲的婦人，現在還圍著圍裙，想來之前還在打掃屋子之類的才是。此刻滿是笑容，隻是初次見麵到底還是被這個外貿給嚇了一嚇，到底還是控製得很好，沒有直言。
“好。”跟著保姆進了程家，安知可才認識到了這個程家的確不是什麽平常的小康人家，隻是她平時都不注意A市的大家族之間，也沒有認識到個什麽程家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大廳瑩白的水晶吊燈，四個一個人環抱都抱不過來的大理石柱子，其他的家具也倒是別有風格，大廳中植物倒是不少，拜訪了不少的植株，整個偏向於一個簡潔溫馨的狀態。
而在杏黃色沙發上，一位背脊微微彎曲的女士正在笑意盈盈的看著安知可。
安知可立馬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的雇主了，程奶奶了。大步走向程奶奶，同時也不斷的瞧上幾眼，一個孫子上了大學，一個孫子高中了，安知可總覺得程奶奶再怎麽也應該有六十好幾才是。隻是程奶奶的麵容並不能夠讓人信服啊，整個麵容雖然也生有皺紋，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以為雍容華貴的婦人，而不是老人。
“程奶奶？”
安知可咧開了嘴，卻不太叫得出來了，對著這樣子的麵容叫奶奶，她迥然，還是有點心理障礙啊。
“嗬嗬，小安不用太客氣了。”程奶奶仰著自己還有不少膠原蛋白的臉看著安知可，也在不斷的打量她。
“實在是程奶奶的麵容太有欺騙性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呢。”安知可悠然帶著帶著笑意，同樣的也是嘴唇緊抿，同樣有些緊張。
“你這孩子啊。”程奶奶也不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她容貌年輕，對於女人來說這就是一個白說不厭的話題，程奶奶也隻是慈愛的看了她一眼，最初開始相信安教授夫妻的為人才會有這個提議，現在看到了這個孩子，第一感覺還是不錯的。
“你是安教授夫妻的女兒吧。”
安知可凜然一笑，自己是父母的女兒，沒有什麽需要隱瞞的。
“是的。”
“從你的身上還是能夠看出不少安教授的為人和教養呢。不錯不錯。”程奶奶看著麵前雖然身形巨大，但是坐姿端正氣勢豐盈的女子，滿意的點了點。既然是A大的出生，教導自己
才高二的孫子怕是沒問題了。
隻是兩人能不能夠真正的做到良師益友才是一個麻煩呢。
自己那個孫子，程奶奶想起就是一個無奈啊，要是不那麽皮實，他哥都能夠壓製住他了，哪裏需要找其他的老師呢。
“謝謝程奶奶誇獎。”安知可處於整個範圍還是比較的和善的，麵前已經有保姆遞上來的茶水和水果。和程奶奶也就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
老人家隻要是話好聽人老實，基本上就觸碰不了老人家的底線。安知可也從話裏麵知道了自己要教的孩子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