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摯友
洛琪一腳踩在白沁藍大腿上,蹲著身子凶神惡煞的用酒瓶子頂著白沁藍脖子,已經清晰可見白沁藍泛青的脖子開始有鮮血流出。
白沁藍也沒在怕的,一副看誰先慫的表情,硬挺著頭發淩亂的睡在地上,瞪著洛琪。
雙方僵持,誰都不讓誰!
“再用力一點,你就可以在法國坐個一年左右的牢,嗬嗬……”白沁藍的臉色發白,卻還是笑,處於優雅和猙獰兩個邊緣的極端表情。
“我嗬嗬你一臉,你挺有恃無恐阿,怎麽,你認為我敢打你是沒把握把你玩到死?”
“你敢的話,就再用力一點咯。”
“好啊!”洛琪也笑了,黑直的長發垂在臉頰,她把長發扯到一邊,順手直接把白沁藍撕裂的裙子再扯開一點,花白的大腿根已經暴露在空氣中。
“哈哈哈,不要臉的娘們兒,你以為老子弄死你,是讓你死的幹淨利落嗎?哈哈哈。”
“洛琪!!!!把你的手拿開!”白沁藍一看自己狼狽的模樣,再也把控不住情緒,她怎麽也想不到,洛琪不僅性子狠,也很痞!
“洛琪,夠了,別再胡鬧了!”許諾在旁邊幹著急,幾個女侍者也不敢上前拉架,已經報了警在等警察過來,打跨過架,到警察局還得了!
許諾要趕在警察來之前拉開她們,她已經打電話通知了於靳遠二人,但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來,許諾心急如焚。
“洛琪,把酒瓶給我。”
“不給。”洛琪正在氣頭上,本來洛琪是下來拿落在座位的包包的,結果看見白沁藍虎視眈眈的盯著許諾,膽大包天的賤人,洛琪早就不爽白沁藍的種種傷害許諾的行徑了,正好今天白沁藍自找麻煩,洛琪直接衝上去就一腳給她從座位踹到地上。
嗬嗬她丫的,脾氣還挺硬,但是沒關係,洛琪有的是方法收拾她!
“許諾,把這個瘋子拉開,否則你們全部給我這條裙子陪葬!”
白沁藍的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的扯著嗓子對許諾吼。
旁邊聚集的一堆人已經拿出手機在拍照了。
洛琪也在狠狠的笑,“老子就不鬆手,你剛剛不是挺囂張嗎?”
眼看著白沁藍脖子上的鮮血失控似的流淌出來,許諾卻奪不下洛琪手裏的瓶子。
場麵越來越混亂,忽然,人群中讓出一條小道來,許諾回頭,瞧見於靳遠跑過來,心下鬆一口氣,“快,快把她們拉開!”
“小嫂子,你退邊上去一點,免得誤傷。”於靳遠眉頭緊皺,上前去了。
這時梁慕宸也趕過來,他看了一眼現場一片狼藉的狀況,而剛剛被自己甩在身後的警察也會馬上到,這裏不比國內,真惹出什麽事來會非常麻煩。洛琪已經被於靳遠拉到一邊去,而許諾上前詢問傷勢。
“我送你去——”許諾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雙寬厚的手掌拉起來,他眸子深邃,淡淡開口,“乖,到樓上去。”
“可是……”
梁慕宸再次打斷她,語氣毋庸置疑,“我送siliva去醫院,淩風陪你去樓上。”
說完,梁慕宸的視線轉到白沁藍身上,傷口還在不停冒著血,他眉頭緊促,眼裏似乎摻雜著很多情緒,但此刻隻有緊張,“Silvia,先按住傷口近心端兩厘米處,我們馬上去醫院。”
攔腰抱起白沁藍,梁慕宸一步沒停留的往出口處大步邁動,頸部血管密集,更何況還有危及性命的大動脈存在,梁慕宸一分鍾不能耽擱,得盡快送她去醫院。
“梁慕宸……”許諾想說點什麽,可梁慕宸已經走遠了。
她猶豫了片刻,心中有些酸意,可轉念又想想,白沁藍受傷是突發狀況,關乎性命的時候,她這時候再斥責梁慕宸抱她或是怎樣,就是無理取鬧了。
“淩風,叫人來收拾現場吧。”許諾收回目光,有些失落。
再看洛琪和於靳遠,於靳遠正把洛琪往電梯裏扛,洛琪不依不饒的亂踹著兩腳。
“阿遠,你放我下來,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子不怕她!”
“……”於靳遠沉默不言。
“老子打的就是她,警察來了也不怕,她個遭雷劈的做過多少喪盡天良——”
“唔——”
於靳遠忍無可忍,一並把她的嘴也捂上,塞進電梯迅速關上。
許諾扶著額頭,心裏還有些驚魂未定的煩亂。
現場已經有不少人在打掃了,許諾看向指揮的淩風,淡淡道,“這裏交給你了,我先去樓上。”
乘著電梯上去,許諾站在於靳遠的房間門外,正欲敲門,聽見裏麵的爭執聲,她脊背一僵,敲門的手卡在了半空中。
“於靳遠,你光說我衝動魯莽,那你和梁慕宸那小子冷靜,這就是好的了?丫頭肚子裏的孩子差點被她弄死,這是血海深仇,不報他娘的算什麽人,可你們呢,要她忍,要她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可能嗎!她是母親,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那些所謂的長遠利益在她眼裏什麽都不是!”
許諾的心顫了一下,不知是什麽滋味,門內,洛琪語氣激動,話還在繼續,“於靳遠,你別拿我當傻子,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說白了,你和梁慕宸那小子就是放不下野心,想拚一把,想打壓白氏,想讓他們屁滾尿流,所以要為了那所謂的長遠利益,犧牲掉丫頭的個人感受,於靳遠我告訴你,要是白沁藍那下賤貨耍心機害孩子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二哥早就把那娘們撕碎了!”
“這他娘的才叫守護,才叫真愛!管他媽的什麽破利益,你和梁慕宸擁有的還少嗎,非得追逐那些莫須有的東西,那好啊,那就別他媽的念念不忘,還來禍害丫頭的生活!”
洛琪喊的嗓子啞了,她氣喘籲籲的瞪著一言不發的於靳遠,心跳也久久不能平複。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死寂下來,於靳遠的兩手交錯,堵著房門的動作也不複剛才那麽強硬,他不說話,從懷裏掏出煙盒點煙,狠狠抽一口,將憋悶全部堵在心裏。
此刻若是洛琪要走,輕易把於靳遠推開就可以,但她卻沒有,瞥過臉網了眼身後的窗戶,陽光撒進來,十分灼目,刺的眼睛疼,所以眼淚滑了下來。
“琪琪……”於靳遠把丟掉,一把抱住洛琪,這才發覺她在顫抖,於靳遠一怔,隨即把她抱的更緊。
他似乎一直以來都錯了,洛琪並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麽不羈,也沒有那麽強勢。
一米七二的高瘦身軀下,其實是一顆敏感細膩的心,因為早就看透了,但不想屈服,所以就幹脆用自己最舒服的方式來和這個世界唱反調。
洛琪長這麽大頭一次哭的這麽傷心,她一口咬住於靳遠耳垂,使勁咬,咬的於靳遠一顆心都咬酥了。
“寶貝兒……疼疼疼……”
“寶貝兒我錯……啊!快鬆開,我認錯!!!”
“你們男人都是一副德行!知道錯有什麽用……”洛琪發泄夠了,鬆了嘴發現於靳遠耳垂在滲血,別過去不去看,免得心疼,但她聲音仍是哽咽的。
“男人和女人的思想不一樣,追求的東西也完全不同,你們看重自己事業,想去追逐,有天生的征服欲這無可厚非,但不能拉上老婆孩子一起受苦,你是不知道丫頭剛和梁慕宸離婚那段時間有多痛苦,就算現在和好了,眼前的局麵還是沒改變啊,她還得保持理智,和那些惡心人的東西周旋,累得要死……”
“好,我都知道,寶貝兒,我和宸也不想這樣,但白沁藍的和梁慕天這次聯手,真的很難搞,我和宸都半個多月沒有睡好覺了,你和小嫂子就再忍忍,等一切都好起來了,我們去環遊世界好不好?”於靳遠使勁渾身解數哄洛琪開心。
洛琪哪有那麽容易就哄好,她甩開於靳遠湊過來的手,“別他娘的拿一些屁話來忽悠我,除了剛剛我罵你那陣兒你的表情像個正經樣,其他時候都是狗屁。”
“好,我是狗屁!”於靳遠一本正經的承認。
洛琪噗嗤笑出聲來,“於靳遠,你拿出點剛認識我時候的氣勢好不好,你這樣沒節操真丟人!”
“我的寶貝兒最大……”
聽著房間裏的動靜變成嬉鬧聲,他們的別扭似乎緩和下來了,許諾轉身離開。
步子緩慢,心中百轉千回。
洛琪護短,這是許諾和她成為至交這麽多年,體驗最最深的一點。
因為被護的人一直是許諾自己,不論何時何地,又處於什麽樣的危險環境,洛琪總是能天不怕地不怕為自己打抱不平。
同時,這也是性子相對溫和的許諾的煩惱,因為有的事情完全不同大題小做,可洛琪總要衝出來,把事情亂攪一通,越搞越大,直到無法收場,這真是讓許諾又愛又怕。
大學四年,許諾都記不清有多少次了,想起來感動又好笑的事件。
同時,許諾心裏一直都有一份最真摯的愛,留給洛琪,若是需要,她也會毫無保留的保護洛琪,如同洛琪和於靳遠鬧矛盾,許諾直接找上於靳遠,和他談,警告他,要麽滾蛋,要麽深愛。
這份友誼維持多長時間了,許諾還真是不記得了,因為時間太長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