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她應該等了很久
梁慕宸突然問起,又突然笑道:“想不到淩風會隻自作主張。”
“似乎大家都很想知道許諾在哪裏?”
“也包括白家。”
梁慕宸走上前,站在和於靳遠平行的地方,曾經肩並肩的夥伴,誰知道明天之後會怎麽樣嗯?
“對,所以,對我好點,監獄什麽的,讓別人坐就可以,我還要養老婆,帶兒子。”
於靳遠笑著說道,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兩個人當時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看你明天表現。”
梁慕宸往於靳遠胸上捶了一拳,本想著今天把他這小子揍醒,居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還能出賣自己,走到白家的那一邊。
兩麵三刀的本事,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對了,你問我的問題,我的答案是,一直都是。”
於靳遠走遠,至於那套釣魚工具,就扔在那裏,反正會有人來替他保管。
“你他媽知道我要問你什麽嗎?”
梁慕宸在於靳遠身後喊道,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沒有想到當初那個花花公子,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一個父親。
想想就覺得所有的事情,好像剛發生在昨天。
“不是那句,‘我們還會是兄弟嗎’?”
於靳遠轉身,逆著光,人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但是能讓人感覺到,他此刻至少是開心的。
“一直都是。”
梁慕宸回答。
白家想要拉攏於靳遠很重要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明天即將上任的市長,似乎和於家關係匪淺。
想起來,他們也多年不見了。
那個人還會像以前一嗎?會是朋友,還是敵人呢?
一切,到了明天,也許就會清楚。
風清雲湧,暗流湧動的A市,會迎來新的一天。
第二天,市長上任的新聞鋪天蓋地,典型的青年才俊,年輕有為,你能想象得到的所有溢美之詞,都能用在這個人身上。
於靳安,終於還是回來了。
第三天,掃黃打非進行得如火如荼,於靳遠的酒吧,很不幸地遭殃,對於這點,於靳遠並沒有多大意外。
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酒吧裏麵,喝著小酒,熱鬧不再。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進來的是梁慕宸,一眼不發的樣子,徑直朝著吧台走去,隨便在裏麵拿了點酒。
“一個人喝多無聊。”
他和淩風所有的計劃,都因為於靳安的出現而有所改變,這意味著,他會再晚幾天才能把許諾接回來。
“三個人才有趣。”
梁慕宸和於靳遠循聲望去,果然不出所料,門口站著的那個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和今天的就職演講一模一樣。
那張虛偽的臉一直是那麽欠揍。
至於幾個人是敵是友,在有酒喝的情況下,事實已經變得不那麽重要。
“稀客。”
梁慕宸舉杯,向著門口的方向敬了一杯,並不想顯示對於靳安的刻意。
“好久不見。”
於靳安笑著,走到吧台前,在於靳遠的旁邊坐下,就連做的樣子,都很端正。
於靳遠隻想用衣冠禽獸來形容他,根本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當初決定離開得遠遠的人,居然還真的會回來,接到消息的時候,於靳遠幾乎是不願意相信。
現在這個人就坐在他身邊,他已經不得不去相信。
當初發誓要和於家決裂的於靳安居然真的會回來。
“哥這次回來,不是徇私舞弊的吧。”
於靳遠終於開口諷刺也好,嘲笑也好,這次監獄是呆定了。
於靳安對他從來不會安什麽好心。
“不是。”於靳安從櫃台拿出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小酌了一口。人還是那麽斯文。
“回來就好。”
梁慕宸在旁邊說道,至少他覺得於靳安和白家是敵是友界限已經很清楚了,不然也不會用這次掃黃打非,大大地虛弱了白家的勢力。
為他省了很多麻煩。
再加上梁慕天借著這次機會,讓梁氏在從這趟渾水中抽身,以及他在別墅呆的那個星期,梁慕天都做的意外地好。
至少沒有讓白家再次抓住梁氏的把柄,放到還因為逃稅問題,擺了白氏一道,就算白沁藍是官家,也不得不把刀朝向自家人。
“恐怕有人不這麽想。”
於靳安笑道,永遠那麽溫和,讓如沐春風,但是在於靳遠眼裏,一切不過是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偽裝。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哥這次回來,大概是想大義滅親。”
於靳遠可沒有心情和於靳安在這裏敘舊,白家也是早就猜到了於靳安會動手,才變著法地在於靳安沒有上任之前,不擇手段地拉攏他。
以為於靳安暫時不會對他們白家動手,卻不知道,於靳安這輩子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大義滅。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於靳遠想到這裏,抬頭一看,正好遇上梁慕宸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隔空敬酒。
以前或許會不理解,為什麽於靳安會這麽做,自從有了想要一輩子守護的人之後,好像瞬間能理解那麽一點了。
“我是看不下去,你們沒有我在,能在A市混得這麽差,就一個白老鬼,想在A市吃獨食,也不怕吃撐。”
“市長,我現在能舉報嗎?”
梁慕宸舉手,至少現在能弄清楚,對方暫時還算是朋友,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是利益再次讓他們重新走到了一起。
“請你按照法定程序。”
於靳安回到,清了清嗓子,正經的官腔十足。
“大哥,你回家嗎?”
於靳遠站起來,不想和兩個人在這裏廢話,他們是好久不見想要敘舊,他現在隻想回去。
可是他似乎忘記了於靳安來這裏的目的,恰好撞見了梁慕宸,來敘舊。找他嘛,當然是把他帶會去調查。
“你覺得今天能回得了家嗎?”
連自己親弟弟都逮捕的人,於靳遠以已經不做任何指望。
至於那些罪證,嗯,算是白家給他的一個合作禮物。
“看來我麵子還挺大,能讓市長親自出馬。”
於靳遠看來一眼酒瓶,見裏麵還有點酒,於是直接拿起酒瓶,把裏麵的酒喝完之後才跟著於靳安出去。
不出所料,外麵已經等了一大群記者。
閃光燈剛照個不停,梁慕宸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把將門關上。
“我還有一個問題。”
梁慕宸話還沒有說完,於靳遠不耐煩地說道:“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很多遍,要我說多少次,我們永遠會是朋友。”
“現在可以告訴我許諾在哪裏。”
“哥,看見了吧,這家夥是怎麽重色輕友的。”於靳遠說得有些輕浮,但是也耐不住梁慕宸的憤怒,直接一拳往他胸口上打去。
“雙麵間諜,很好玩嘛。”
這口氣,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許諾的麵子上,梁慕宸至少不會那麽快就原諒他。
沒有誰會想到,當時已經叛變白家的於靳遠,會從白沁藍手裏把許諾救出來,不管是為了以後的自保也好,還是為了他兄弟的幸福也好。
於靳遠當時想直接告訴梁慕宸許諾的地點,但是被許諾一口拒絕,理由很簡單,不想她和孩子成為了梁慕宸的負擔。
尤其在關鍵時候,誰都知道,梁慕宸會為了許諾,什麽事情都願意做,就連上次和白沁藍的婚約,大概許諾也不知道,其中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能傷害許諾。
但是白沁藍早就已經違約。一次又一次,讓梁慕宸不得不懷疑當初他那個幼稚計劃的可行性。
“還行,光靠我,是救不了於家。隻能扛到我哥回來。”
於靳遠說著,朝於靳安眨了一下眼睛,算是頭一次對他這種大義滅親的行為的認可。
“你小子。”
於靳安直接踹了於靳遠一腳,還以為他為自己當年離開於家的事情生氣,現在看來,還是那麽沒心沒肺。
“得,慕宸,許諾隻讓我把號碼給你,至於地點,她說她暫時還沒有想好回來,你給她打個電話吧,她應該等了很久。”
於靳遠手一伸,梁慕宸在他麵前,從來沒有這麽聽話過,迅速把手機放到於靳遠手上,等待著他輸入許諾號碼。
“對了,這手機查不到位置,我特意為許諾準備的。”
於靳遠說完,把手機遞給梁慕宸,然後出門,又是一陣閃光燈。
畢竟豪門狗血事,於靳安的大義滅親之舉,對樹立形象來說,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情,於家還靠著於靳安給的關注度,重新回到它該在的位置。
此時,酒吧外是熱鬧的人群,永不耐煩地問這幾乎相同的問題。
酒吧內,顯得異常安靜,梁慕宸撥通了許諾的號碼,聽著裏麵傳來鈴聲,心跳加速起來,再過不久,就要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許諾和孩子。
梁慕宸的心中萬千喜悅,也抵不過,許諾接電話時候的一個“喂”字。
一時之間,梁慕宸竟然忘記了該說些什麽,是我想你了,還是你在什麽地方,我來接你和孩子回家?
許諾在電話那頭,夜晚已經變得很深,剛剛才把辰辰哄睡著,今天看到新聞,想不到於靳安真的會回來。
恐怕這次,不單單是回來那麽簡單,不出意料,牆倒眾人推,白氏已經命不久矣,至於梁家,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