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你現在很愉快嗎
梁慕宸對淩風突如其來的歉意覺得莫名其妙，也沒有多問下去，兩個人一路沉默，到了醫院，梁慕宸和淩風直接去了梁慕天所在的樓層。
“叮”的一聲之後，電梯門緩緩打開，梁慕宸從電梯裏麵出來，看見走廊上不遠處的許諾，微笑著，向什麽張開雙臂。
他想，他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直到最後笑容僵硬，梁慕宸也沒有等到許諾衝到自己懷裏的那一幕，看見的卻是，許諾一直站在鄭元昊身後，慢慢地向他走進。
似笑而又非笑容，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終於，許諾在距離梁慕宸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有說話。淺淺一笑。
“你來了。”
許諾說道，她知道他回來，所以特意在這裏等著他。
“不馬上衝到我懷裏，站在那裏是幾個意思。”
梁慕宸臉上一副責怪的寵溺，讓許諾覺得幸福無比，就是這樣遠遠地看著，也讓她覺得幸福無比。
“就是很想你的意思。”許諾笑道，隨後笑容漸漸從她臉上消失：“但是也僅僅是想你。”
“趕緊他媽給我滾過來，別廢話。”
梁慕宸向前走了幾步，已經迫不及待，隻是沒有想到，許諾沒有朝著他走過去，反而向後退了幾步。
“梁慕宸，就這樣吧，我們到此為止，不要再走近了。”
梁慕宸聽了一臉懵逼，小野貓，又在和他玩什麽。
他總覺得在，這個時候的許諾，應該直接衝到自己的懷裏，才是最好的選擇，怎麽能拒他於千裏之外。
就像很多次一樣，梁慕宸隱隱地覺得這次，即便是麵對鄭元昊，自己有多麽大的勝算，在許諾的堅持麵前，早以及你個潰不成軍。
“許諾，別鬧了，趕緊他媽給我乖乖過來。”
梁慕宸眼裏麵的不耐煩，許諾見了，沒有多大意外，和她來之前想象的一樣。
永遠是那個會被自己拋棄的梁慕宸。
“梁慕宸，對不起，好像又要離開你了。”
許諾笑道，看向一旁的沉默不語，卻又早已經勝券在握的鄭元昊，默然地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如果在停留，許諾會壞以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怎麽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自己可笑的理由，再次拋棄梁慕宸而去。
“嗯。”
鄭元昊點頭，麵無表情，看上去在幾個人中間，卻是比誰都要高興，這是他一手策劃的事情，並且許諾的選擇和做法，都足夠讓他滿意。
“許諾，別開玩笑了，趕緊給我過來。”
說著，梁慕宸向前一步，試圖去拉過許諾的手，哪裏知道，許諾依舊是躲閃，這下，讓梁慕宸徹底覺得，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就算是在醫院內外，埋伏了那麽多人，隻要許諾不願意，一切都是徒勞。
比起讓鄭元昊那個混蛋乖乖就範，梁慕宸更希望他的女人乖乖就範，而不是當他進一步的時候，他的女人往後退一步。
“梁慕宸，你看見了，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許諾笑道，在梁慕宸麵前堅持了那麽久的微笑，讓她覺得很費力，很痛苦。
明明心裏麵在哭泣，卻要向梁慕宸微笑，告訴梁慕宸，她很好，這是許諾永遠也不想這麽做的，現在卻又不得不這麽做。
“許諾，是不是平時把你寵壞了，所以到這個時候還跟我對著幹。”
“不是。”
許諾搖頭，終於沒有再後退，哪裏知道梁慕宸突然沉默，眸子裏是讓人不解的憤怒，然後一兩部就衝到她麵前，狠狠地將她抱住。
幾乎會讓人呢喘不過氣來的擁抱。
“乖，別鬧，我們回家。”
“梁慕宸，放手吧，我不想跟你回家。”
也不能跟你回家。
許諾終於沒有把後滿的話說出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足夠她做出這樣的決定，鄭元昊早就算計好的，隻要在她身邊輕輕地提醒了許諾一句。
那種虛幻的幸福，對梁慕宸來說，是一種最極致的殘忍。
她許諾可以瞞著梁慕宸在人生的最後時候，享受完莫大的幸福之後離開，而梁慕宸，突然麵對真相，並不是從許諾離開這個世界開始，短時間就會結束。
等待著梁慕宸的，會是一年，兩年，三年……直到生命結束的那天。
被謊言掩蓋的幸福，終究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許諾沒有再抱著那樣天真的想法，應該趁著還活著的時候，就遠離梁慕宸，才是她應該做的。
“許諾，是不是仗著我的愛，打算越來越給我放肆了！”
梁慕宸聽許諾的拒絕，心裏麵明明很慌亂，卻又沒有表現出來。
“不是，梁慕宸，放手吧！”
雖然這話對許諾來說很殘忍，對許諾來說，又何嚐不是。
但是後來許諾又想想，現在不放手，總有一天會放手，直到她最後暴斃而亡。
“許諾，最後警告你一次，要放肆，你他媽給我回家放肆去，在這裏是什麽意思，想秀恩愛，還是讓我再對你狠一點，你才會乖乖聽話。”
梁慕宸說著，將許諾抱得更緊，恨不得讓她陷入自己的身體之中，這樣，他梁慕宸最愛，現在有變得有些調皮的小野貓才會乖乖聽話，跟他回家。
“不是的。”許諾咬著嘴唇，努力著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不是的，梁慕宸，我們就這樣吧。”
“什麽叫做就這樣吧。”
梁慕宸突然鬆開許諾的，緊緊地抓著許諾的肩膀，想要看看她說這話是什麽樣的表情，竟然會對自己說，就這樣吧！
“許諾，你孩子隻給我生了一個，就這樣吧！你欠我那麽多日日夜夜，還就這樣吧！你下半輩子，都是我的，就這樣吧！你的就這樣，在我這裏，聽起來就像是個笑話，知道嗎？”
梁慕宸有些慌了，他家小野貓的那點性子，他還能不了解，決定了的事情。別說是九頭牛，就算是幾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我們就像個笑話，梁慕宸。”
許諾想要努力掙脫開梁慕宸的手，哪裏知道梁慕宸的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肩膀，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
讓她整個人多覺得現在的決定，是一個錯誤，而又不得不繼續下去的錯誤。
“笑話，許諾，就算是笑話，你也得給我聽完，知道嗎？”
梁慕宸見許諾那張絕望的臉，想在上麵找到他們還能在一起的希望，結果最後連他自己都變得絕望。
“梁慕宸，夠了，真的夠了。”
許諾說話有氣無力，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來反抗梁慕宸，光是跟梁慕宸說著這樣的話，就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什麽夠了？許諾”梁慕宸一臉震驚，不是憤怒，而是無可奈何，“孩子還沒有生夠，愛還沒有做夠，你覺得我會就這麽放過你。”
“梁慕宸，別這樣，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梁慕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句話竟然是從許諾口中說出來的，根部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許諾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刻意的淡然，竟然像是練習了很久，才終於找到一直滿意的狀態。
這麽蹩腳的偽裝，他看了不想笑，隻覺得悲涼，到底是什麽原因，能讓許諾再次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許諾，告訴我，你現在很愉快嗎？”
梁慕宸放開許諾的手，死死地盯著許諾的眼睛，明明是很想哭啊，怎麽能夠忍住呢？
明明他應該很憤怒的，怎麽能因為許諾這樣的表情，就心軟，想要退出呢？
梁慕宸什麽時候做事情，那麽考慮別人的感受了，以前那個堅決果斷的梁慕宸，似乎在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現在的梁慕宸與件事情會猶豫，尤其是有關許諾的事情。
因為他深知，許諾不是別人，是他梁慕宸的女人，是他梁慕宸孩子的母親，是他梁慕宸這輩子的唯一和永遠。
他怎麽舍得對她那麽不好，恨不得事事都順著許諾的意，把許諾寵溺到無法無天。
“嗯。”
許諾點頭，嘴角勉勉強強能上揚。
“你看你這張沮喪的臉，許諾，我沒有從一處看見你很愉悅的樣子。”
梁慕宸笑道，比起之前的霸道和憤怒，竟然變得意外地溫柔起來。
“梁慕宸，夠了！別再逼我。”
許諾收起她虛假的笑容，明明那麽悲傷，卻要在自己最愛的人麵前，裝出一副我很好，我很開心，你不用管我的樣子，對許諾來說，無比痛苦，對梁慕宸來說，亦是如此。
為什麽會選擇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呢？
許諾自己也說不清楚，梁慕宸怎麽會那麽快。
她以為她已經做得夠好，不會讓梁慕宸發現。
“那你親我。”
梁慕宸終於放開許諾的手，站在許諾麵前，一本正經索吻的樣子，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一下。
原以為兩個人會吵得不可開交，哪裏知道梁慕宸到最後竟然願意放開許諾的手，還能笑得那麽燦爛，幾乎流氓般向許諾求吻。
“別鬧了，梁慕宸。”
許諾根本不想去搭理梁慕宸，想要繞道另外一邊，從梁慕宸身邊走過，總比和梁慕宸正麵交鋒帶給她的困難小。
她已經無力再做拒絕梁慕宸這種事情。
哪裏知道，許諾還沒能從梁慕宸身邊走過，直接被梁慕宸拽著手，幾步就將她逼退到了醫院走廊的牆上。
讓在場的人都措手不及，驚訝不已。
剛才看上去像是要分手的兩個人，怎麽一下子又秀起了恩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