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流川墨蓮
王尚書頓時癱坐在地上，王子然已經咽氣，金木凡那一下子就沒打算留著她的性命，可憐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弄死的，她眼睛圓整，還保持著控訴朗崖罪行的樣子。
王尚書灰溜溜的收斂了女兒的屍體回去了，飄香樓暫停營業，幾人再次匯聚。
金木凡依舊是女子打扮，跌跌撞撞的下樓，站在朗崖身邊低頭不知在想什麽。
朗崖笑著看了看他，隨即看著墨蓮道：“你怎麽就成了帝師了呢？”
墨蓮笑道：“三年前的巧遇罷了！這本是我自己的事情，也就沒有告訴任何人。”
“哼！是啊！沒告訴任何人，那今天幹嘛暴露了？帝師，原來背著若離幫百芒培養儲君了呢！”
墨蓮一頓，幽幽的看向金木凡，金木凡頓時看向別處，裝作什麽都沒說。墨蓮神情悠然，答道：
“以前受控於金木列，我也隻是想要找到一個後路，於是便鋌而走險將身體內雁飛的半塊肋骨取出，製作了另一個我，為的便是迷惑金木列。
隻是可惜，沒有成功，我也因為失去了半塊肋骨查嗲命喪黃泉，幸好被百芒的帝師撞見相救，為了報恩，所才會成了他的師弟。
而後來，你們就都知道了，我回了若離，在祭祀殿修養了一段時間，便被金木列派來了陌雁，然後金木列失蹤，我便繼續了我的煉製，終於將那取出的半塊肋骨煉製成了另外一個我。
可惜，我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所以，才讓金木凡來陌雁，求的陌雁祭祀的相助。
隻是沒想到，陌雁的祭祀已經去世了，而我，還沒你們擺了一道，被金木凡綁架，最後還摘除了雁飛的心髒。”
朗崖聽了皺眉道：“既然金木列已經失蹤，你也拜托了死亡，為什麽還要來百芒？”
墨蓮搖頭，接著說道：“在百芒，就算金木列不在，我也會受到影響，所以，我才瞞著大家，用替身代替我，我隻身一人來了百芒，其實也是想要幫幫你。”
說著，墨蓮看著朗崖，溫柔的笑著。
金木凡聽到此處，心情難免一陣失落，不過他很快的隱藏了下去，語氣卻酸溜溜的道：“還是不死心啊！沒看見人家親親我我，你這是多餘。”
墨蓮頓住，看向金木凡的眼神有些清涼道：“是啊，多餘罷了。不過你為什麽會跑來？若離的朝政很輕鬆麽？”
朗崖還是沒聽明白，正要細問，卻沒玉千秋攔住，玉千秋看著墨蓮眉頭深鎖，半天才道：“那麽看來，你才是真正的墨蓮，若離的那個，不過是聽從你的一個分身？”
墨蓮點頭：“算是吧，不過他也是有自己的思想的，隻不過，為了保持他成人的體質，我將他部分的情感和能力都剝奪了，所以他才是那個無欲無求，淡漠寡然的若離祭祀。而我，是墨蓮流川。”
金木凡聽了半天回不過神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墨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再回去若離了麽？”
墨蓮聽了笑模棱兩可道：“不知道，也許有緣還會回去。”
“不對，你說的不對，我一直和墨蓮在一起，怎麽沒看出他的變化？你騙我的對不對？”金木凡不相信。
這時候，墨蓮突然笑了，他緩緩起身，在金木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欺身上前緩緩道：“誰會騙你這個傻子？難道你沒發現那個祭祀對你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了麽？”
金木凡沉默，沒錯，雖然在若離的墨蓮還是很淡漠，可是和他說話的時候卻是再也沒有一絲的波動，就算是提起朗崖，也隻是公事上的分析，完全就像是沒有感情的傀儡。
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那小雁和呢？”朗崖問，同時也很吃驚。
墨蓮答道：“小雁和就是另一半肋骨，不過，她和我差不多，感情也什麽都不缺，因為她是小孩的形態，會隨著陌雁祭祀宮的力量而一點點長大，對身體內的魔氣沒有任何的損耗。”
金木凡還是不相信，他隻是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不可能，我剛剛還得到消息，墨蓮已經在前往百芒的路上。”
墨蓮笑笑，戲弄的看著金木凡道：“就你在百芒的那些耳目，我若是騙不過他們，怎麽可能在這百芒有著一席之地？沒有被金木列發現？”
金木凡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墨蓮他真的有些無法適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讓他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出了問題。
“我需要靜一靜。”
金木凡喃喃自語，就要離開，卻被墨蓮一下子拉住了手臂道：“怎麽?惹了禍為你擺平了就這樣走了？”
金木凡一愣，突然笑道：“怎麽？你這百芒的帝師也有資格管我這個若離的皇帝麽？”
甩開墨蓮的手，金木凡神色微微有些發冷，墨蓮到是依舊的風輕雲淡，沒有回答金木凡的話，而是對朗崖玉千秋說道：“王子然的死是意料之外的，若是不出意外，玉貴妃一定會因此大動肝火，兩位還是回去處理一下的好。”
朗崖斜眼，真的不是為了其他的想要支開他們？朗崖的眼神墨蓮看的分明，隻是笑笑，臉上一點異色都沒有。朗崖癟癟嘴，道：“好啊，我們就先回去了，對了，金木凡，你答應我的，晚上要過來一趟的，可別食言。”
“知道了。你煩不煩？”
金木凡滿腦子的煩躁，看都不看朗崖他們徑自上樓去了，裙擺太長，導致行動不便，他索性直接將裙擺撕掉，凶神惡煞的樣子，看的朗崖都覺得詫異。
不過，玉千秋沒有給朗崖想要繼續探索的機會，直接抱著她飛快的離開了飄香樓。
朗崖有些埋怨道：“為什麽這麽快離開？我還真想看看，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墨蓮。”
“看來又怎樣？他想是誰就是誰，這麽多年連我都沒有發現，可見他極為謹慎，這一次突然亮出身份，顯然是被某些人的任意妄為熱火了，你還去湊什麽熱鬧。”
朗崖一愣，表示不明白道：“惹火了？你是說金木凡把他惹火了？怎麽可能？難道就是因為金木凡私自來百芒嗎？”
玉千秋搖頭：“不確定，他隱藏身份，以太子帝師的身份潛伏多年，若說隻是為了一條後路，相信傻子都不會信。”
朗崖聽了有些不讚同：“墨蓮不會那麽陰險的，當初確實是被金木列控製，他沒辦法才會如此，也是在所難免。”
“可是，你想過沒有，墨蓮的能力？”
朗崖一愣，不明白玉千秋說的，玉千秋見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墨蓮可以創造出不同的個體，若離的另一個他，陌雁的小雁和，還有，他本人身在百芒，這三個國家的所有舉動現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認為，他真的沒有什麽野心或者陰謀嗎？”
朗崖頓時一頓，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她不懂什麽政治策略，就算是當個幾個月的陌雁女皇，大部分的東西都是西子嶺和雲崖他們處理的，她隻是坐在那個位子上俯視眾生一般，看著一出出戲，就算是現在，朗崖都覺得自己和這個社會有些分離，勾心鬥角，她不適應。
看早玉千秋的懷裏，朗崖悶聲道：“千秋，我不喜歡這樣，我隻想好好的過日子，沒有那麽多的勾心鬥角，沒有名利爭鬥，就這樣，安心的過日子，我們，和我們的親人朋友，難道這樣不好嗎？為什麽要去做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玉千秋抱著她，語氣顯得有些蒼涼：“朗崖，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他們有他們的想法，每個人都不同，你無法用你自己的想法去左右他們。”
是啊，朗崖苦笑，就好像前世，看著那些為了刺激在外麵找小三的男人，不一定就是夫妻不和，也不一定是感情淡漠。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和解釋，而每一個麵對出軌丈夫的女人，都有不同的方式，有的選擇離婚，有的選擇爭鬥，有的選擇原諒。
都不一樣，也不可能一樣，這就是人性，貪婪主宰的人性。
“千秋，等解決了你娘的事情，我們隱居好不好，我們繼續回去秋明芝山，和饅頭，在那裏等笑笑回來，我們就在那裏過日子好不好？”
來到這裏，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那兩年的不問世事，就算是玉千秋昏迷著，她依舊感到幸福。
“好，我答應你，等解決了所有的事情，我們一起隱居，過我們自己想過的日子。”
當夜，朗崖等了金木凡一夜，金木凡都沒有來，朗崖不解，玉千秋隻是回給她一個神秘的笑道：“剛才墨蓮派人傳訊，金木凡不會來了，明日他會親自上門幫你。”
朗崖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驚道：“難道金木凡被墨蓮給……”
好激情四射啊！朗崖心裏激動的不行，本以為主攻永遠都會是近米飯，誰知道這反過來了，要是能看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