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三 燁月潰敗亂局忙 紛亂大陸起喧囂 二一
齊源城下，三百萬北國聯軍團團圍城，城頭上，淩華軍肅穆以對，雖然他們的人數比起聯軍來要少了三倍，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有恐懼的神色，相反，都是一臉的躍躍欲試，甚至還有的人不自禁地伸出舌頭在唇邊舔舐一番。
耶律宗政站在帥位上，無悲無喜，靜靜地看著城頭上淩華軍的變化，也看著帥位上那個靜立不動，白須飄揚的老者，心道：“天嘯大將軍，今兒個就讓本帥來看看你是否如同傳說中的那麽神！”
這時候，聯軍中一名金甲將軍策馬走了出來，高聲喊道：“城裏的所有人都聽了，本將乃是北國聯軍上將軍花赤鐵木耳，現在齊源城已經被我三百萬大軍圍困，你們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日將會城破，想要活命的，趕緊投降，否則，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他這話倒是說得氣勢十足，城中的普通居民也確實被嚇得瑟瑟發抖，紛紛都躲在家裏不敢出門，然而，城頭上的守軍對此卻是無動於衷，有些人還露出了嘲諷的眼神，要不是軍紀森嚴的話，恐怕都已經有人出言回懟了。
這時候，淩華軍中也走出了一名將軍，高聲道：“這位什麽花上將軍的，你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乃是淩華軍征北副將廖仲愷，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就你們那點戰鬥力，別說是三百萬，就算給五百萬，你們也破不了這齊源城，嗬嗬，若是不信的話，今兒個就可以來試試。”
廖仲愷那譏嘲的話語頓時就把所有的聯軍都激怒了，百萬大軍七嘴八舌地就開罵，那聲勢就仿佛是有無窮無盡的麻雀在那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就算是身在十裏之外都能被吵得頭昏腦漲。
嗡~~一聲輕響，淩華軍開啟了護城大陣，將大部分的聲音隔絕在外，這才感覺好了點，然而，這一行為卻使得聯軍的士兵更加的憤怒了，一個個的暴跳如雷，紛紛大吼著要求進攻。
耶律定坤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的翹起了一個弧度，衝耶律宗政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故作生氣地大吼道：“士兵們，這些淩華軍如此的侮辱我們，我堂堂的北方男兒又豈能忍受？”
“不能忍，殺了他們！”所有人頓時都大吼了起來，戰意一下子就升到了頂點，耶律宗政又不失時機地進行了一番激勵士氣的講演，然後便吩咐投石車發動進攻。
看了一遍聯軍的布陣情況，東方天嘯對於現在的進攻根本就不屑一顧，淡淡地對旁邊的傅恒道：“多虧了傅長老精妙的布局，使得北國聯軍幾乎減少了四成的兵力還有大批的高手，如此一來，雖然咱們隻有一百萬軍隊，不過老夫卻是有信心戰勝他們。”
傅恒淡淡一笑，謙虛了幾句後繼續道：“大將軍，看這情況，他們的進攻很猛啊，光是投石車就有三四百架啦，這四麵攻城給我們帶來的壓力卻是有點大呀。”
“嗬嗬，傅長老多慮啦，敵軍的攻勢看似很猛，然而，隻要我們不出錯，是根本就沒有多大威脅的，畢竟，他們這樣的進攻是被咱們故意給激起的，不可能持續多長的時間，況且就算他們想要一直如此，他們的資源也不允許呀，其實，這樣的進攻卻正是我們所希望的。”東方天嘯微笑道。
“為何？”傅恒不解地問道。
東方天嘯又觀察了一眼整個戰場，回過頭對傅恒道：“攻擊的時間拖得越長，對於士兵的精神和意誌的考驗也就越大，實際上，像這種千篇一律的攻防戰就是看誰的資源充足，誰的士兵韌性強，那麽最終勝利的就是誰，這種情況下，一般到最後勝利的都是進攻方。”
東方天嘯頓了頓繼續道：“而現在聯軍如果一直保持這樣的攻擊強度的話，反而會令我們的士兵精神保持高度集中，而他們符文石的消耗速度卻會大幅增加，用不了多久就會告罄，那就很有可能連我們的大陣都破不了。”
傅恒聽完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開口道：“可是，如果他們一直保持圍城不進攻的話，我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呀，時間一長，沒有了輜重補給，我們自己就會亂起來，那樣豈不是糟糕啦。”
東方天嘯笑道：“嗬嗬，傅長老不必擔心，我們早就預料到聯軍會來找麻煩的，所以，早就囤積了足夠全城一年所用的糧食，還有大量的軍需物資，可以這麽說，北國聯軍想要托垮我們是不可能的，況且我們還有傳送陣，不是嗎，反而，時間拖得越長對於他們就越不利。”
見東方天嘯不說了，傅恒有些焦急又有些無奈地看著他，鬱悶的道：“我的大將軍喲，老夫不懂軍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老是跟我玩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遊戲呀，你這是要急死我呀。”
東方天嘯哈哈一笑，急忙道歉了幾句才解釋道：“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你看著他們戰意高昂，士氣高漲的，其實那都是被咱們給激起來的，還有就是被耶律宗政給攛掇起來的，可是。如果長時間不能破城的話，士氣就會慢慢的下降，直到被完全的磨滅，一支沒有了士氣的軍隊，就跟一群待宰的羔羊沒有區別，人再多也都是枉然。”
就在二人談話期間，聯軍已經發動了三輪投石車的攻擊，結果卻沒有出乎東方天嘯的所料，上千的符文石連一點都沒有碰到淩華軍的大陣，耶律宗政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不過卻沒有任何要調整戰術的意思。
而這時候耶律定坤卻在旁邊低聲說道：“我們的投石車雖然多，可是如果人家防禦得當的話，卻產生不了什麽威脅，而我知道有一種大型的投石車，與這些普通的投石車配合起來的話，可以產生出巨大的威力，給防守帶來極大的麻煩，另外，還有一種木屬性的符文石，對於大陣的傷害特別大，這些也都是我們需要改進的地方，可惜，我們與商南和鄰月兩國沒有什麽交情，所以下一步咱們的外交也需要做一些調整啦。”
很快，聯軍的第五輪攻擊結束，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淩華軍反擊了，不過卻不是四麵反擊，而是將兩百架投石車集中在了耶律宗政的這一方，展開了集群似的打擊。
鋪天蓋地的符文石朝著正麵的聯軍重重地砸了下來，那強大的壓迫力使得一眾聯軍士兵都感覺到了呼吸困難，動作遲滯，藍光閃動間，海嘯蔽天大符陣升起，然而，這些符陣卻遠遠擋不住如此數量的符文石轟擊。
隻聽得轟隆隆的一陣爆鳴，上百的符文石在聯軍軍陣中爆開，帶起大片的火光和大朵的蘑菇雲，成千上萬人的齊聲慘叫直透人心，就算是心性堅毅的百戰老兵都聽得有些內心發毛，那地獄般的慘狀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見到自己軍隊如此的受創，耶律宗政的臉上仍然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不過他的反應卻是很快，立即揮動令旗，命令整頓軍陣，收縮防線，以應對淩華軍接下來的第二輪襲擊。
見到耶律宗政的反應，東方天嘯不禁了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耶律宗政是這麽沉得住氣的人麽，一下子被我滅掉了兩三萬人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可是先前被靈虛子滅掉了幾千人他可是都表現得心疼無比的呀，這是怎麽回事呢？”
旁邊的傅恒顯然也聽到了他的話，也同樣的沉思了起來，就在這時，淩華軍抵擋住了聯軍的一輪攻擊，緊接著就展開了反擊。
同樣的兩百塊符文石砸了過去，如此的攻擊，聯軍顯然不可能完全擋得住，隻不過這一次卻好了很多，隻有萬人左右的傷亡，對於這些，耶律宗政還是沒有任何的表示，重複著上一次的命令。
東方天嘯心中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這時候，傅恒卻是開口道：“大將軍，那個耶律宗政似乎對於自己士兵的傷亡無動於衷啊，這有點太那個了吧。”
東方天嘯道：“這個也不稀奇，所謂慈不掌兵，士兵的損失，主帥就算是心疼也不能表露在臉上，不過，對於這種近乎於白白的犧牲也沒有絲毫的表示，也不知道他耶律宗政是真的定力極好呢，還是根本就不在乎呢。”
傅恒開口道：“而且，我還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他耶律宗政還希望這些士兵死掉，你看，他都被咱們連續攻擊了兩輪了，但是現在卻還是用的同一種排兵布陣的方法，好像是怕我們殺不掉他的軍隊一樣。”
就在這時，淩華軍的第三輪攻擊發動，情況沒有任何的改變，聯軍根本就抵擋不住這種高密度，高強度的攻擊，不少的符文石砸入了軍陣之中，又造成了六七千人的傷亡，然而，耶律宗政還是麵無表情，繼續重複命令。
這時候，傅恒突然一拍大腿，道：“麵對白白的損失而麵不改色，那就隻有一種情況，那損失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東方天嘯聞言，頓時就如同醍醐灌頂般，喃喃道：“不錯，不錯，如果那損失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又有什麽好心痛的，耶律宗政這個老狐狸，竟然將自己的軍隊派往了另外的方向，而將別人的軍隊調到了自己的麵前，利用了我們的慣性思維，可是，他又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這對他又有什麽好處，難道僅僅是為了找個替死鬼麽？”
接下來，東方天嘯開始仔細地觀察期了四麵戰場的情況，不過對於正麵的進攻他卻是並沒有放鬆，半個時辰過去了，東方天嘯搖搖頭，沒有能分辨出布爾其部的軍隊在什麽方向，一個時辰過去，東方天嘯終於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兩個時辰過去，東方天嘯終於是長長地舒了口氣，露出了一絲笑容。
傅恒見狀，眼睛一亮，傳音道：“發現啦？”
東方天嘯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然後開口問道：“敵軍的損失如何啦？”
傅恒道：“已經幹掉了他們近十五萬人啦，不過現在他們陣型收縮，還有一些已經撤出了投石車的攻擊範圍，現在的進攻基本上對他們沒有威脅啦，咱們要轉移攻擊點嗎？”
“不，先不要轉移，先將正麵的這支軍隊給打疼，甚至打殘，這就有可能引起他們內部的矛盾！”東方天嘯道。
“這個耶律宗政如此的陰險，難道我們就要放過他布爾其部的軍隊麽，著其中很可能有著他什麽長遠的計劃呀，咱們不要白白給人做了刀槍啊。”傅恒咬牙道。
“嗬嗬，放心，不會讓他好過的，不過卻不是現在，咱們要等一個機會，一個讓他痛徹骨髓的機會，在這之前他的軍隊不是給我們殺嗎，那麽咱們又為什麽不殺個痛快呢？”東方天嘯笑道。
傅恒聞言心中一動，也不再多說，轉換話題道：“那麽現在正麵的軍隊要怎麽搞？”
東方天嘯嘿嘿一笑，手中令旗揮動，下一刻，投石車嘎拉拉的咆哮聲響起，呼呼，一大批的符文石被投擲了出去，砸向下麵的聯軍軍陣。
現在，聯軍已經不再害怕這種高密度的攻擊了，符陣升起，很輕鬆地就將那些符文石給抵擋了下來，不過眾人都感覺到，這一次的抵擋似乎太輕鬆了點。
然而，他們的疑惑還沒有結束，城頭上嘎拉拉的咆哮聲再度響起，有經驗的將軍一聽就知道，那是五十架投石車的響聲！頓時，聯軍中一片的驚慌，因為他們先前已經將所有的符陣都給使用了出來，現在卻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準備了。
呼呼呼，五十塊符文石轟隆隆地砸入了聯軍的軍陣，這一次，由於軍陣收縮得相當緊湊，五十塊符文石所造成的傷害比起第一輪的百餘快的傷害還要大上許多，聯軍甚至都出現了踩踏的現象！
耶律宗政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瞳孔的最深處甚至還有一絲笑意，心道：“天嘯大將軍，本帥果然沒有看錯你，這一手玩的妙啊，咱們的較量才剛開始呢，我會大大的關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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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南關那巍如高山的城牆已經被墨麟蟒凶猿完全的摧毀，變成了一片廢墟，再也起不到任何的效果了，大量的蠻軍伊伊哇哇地怪叫著興奮地朝城牆後那寬闊的山穀衝去。
遠處茂密的樹梢上，裴言收回了千裏眼，笑著對旁邊的紫韻道：“嗬嗬，沒想到，這些蠻子還真會利用妖獸的特性啊，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麵，我們跟他們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啦。”
“哼，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罷了，不過是區區的二級靈獸，本長老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大片。”紫韻不屑的道。
裴言歎了口氣，淡淡的道：“紫韻長老，我知道你實力強大，就算是生死境知微的強者你都能不落下風，可是，你看燁月軍中為什麽不出動生死境強者來對付那些二級的靈獸呢？”
“哼，那不就是南郭顏膽小如鼠，擔心自己的高手在對付那些墨麟蟒凶猿的時候遭到蠻子高手的襲擊咯，好啦，我說你小子就別在那兒教訓本長老啦，我是宗門派來保護你的，可不是來聽你教訓的！”紫韻微微有些不悅的道。
裴言心中暗歎一聲，淡淡的道：“咱們也往前一些吧，這樣可以將戰場看得更清楚一些。”說完也不待紫韻說話，直接身形一躍就朝前方躥了出去。
當無序的蠻軍亂哄哄地衝進那巨大的山穀中的時候，頓時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並沒有在山穀的近處發現任何一名燁月軍，反而是看見了十裏外嚴謹、規整的軍陣，正在那兒靜靜地等待著他們。
這與那位事先跟他們說的似乎不大一樣，在這一瞬間，蠻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呆立原地，傻傻滴看著遠處的軍陣，甚至還有些人在緩緩地後退。
突然，後方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雖然也是在嗚哩哇啦的叫喚，不過卻可以明顯的聽出是在怒斥這些大腦短路了的蠻軍，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蠻軍就恢複先前的狀態，甚至看上去更加的嗜血了一些。
突然，又一陣怪異的笛聲響起，頓時，所有的蠻軍都朝兩邊閃開，留出了中間一條寬敞的通道，而這時候的蠻軍卻是異常的安靜，跟平時那種隨時隨地都伊哩哇啦的樣子迥然不同，甚至眼中都還帶有幾分的驚恐。
一陣細碎的沙沙聲響起，所有的蠻軍都不自禁地又向後縮了縮身子，很快地，一條五顏六色的小蛇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它的速度並不快，不過，所有蠻軍看它的眼神都充滿了驚懼，在它的後麵，跟著一大群各種顏色、大小不一的蛇，這些蛇都乖巧得如同小貓一般，隨著那“漂亮的”小蛇緩緩前行，對於兩旁瑟縮著身子的蠻軍視而不見。
遠處的南郭瑜看到那條色彩斑斕的小蛇，頓時臉色大變，驚聲道：“九彩毒皇！”
莫離在一邊一頭霧水的道：“大元帥，九彩毒皇是什麽東西，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南郭瑜定了定神，開口道：“看到那條彩色的小蛇了嗎，就是它，不要看不起它，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的，九彩毒皇可以控製大量的蛇，各種各樣的蛇，形成一個龐大的蛇群，這倒是沒什麽，但是，它卻可以讓這些蛇附帶上難以想象的劇毒屬性，是各種各樣的毒，另外，它的嘶鳴聲可以使得那些被控製的蛇進入嗜血的狀態，攻擊性和攻擊力都會成倍的提升，這對咱們軍隊絕對是個巨大的威脅。”
莫離聞言也有些動容，不過卻並沒有慌張，開口道：“那麽，我們派高手將其一擊滅殺不就得了麽。”
南郭顏卻是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九彩毒皇非常的注意保護自己，而且它的防禦力也是相當的變態，雖然它一般不參與進攻，但是卻並不代表它沒有攻擊力，相反，其攻擊力高得可怕，再加上那恐怖的劇毒，就算是比它高一個大境界的武者在拚命的狀況下都很有可能會被其給殺死，吞噬；這條九彩毒皇應該是二級靈獸的頂峰，那麽就算是生死境返虛的強者去了，也有八成的可能會成為它的食物。”
這一下莫離才算是真的動容了，有些顫抖著聲音道：“那豈不是說我們輸定啦？”
南郭顏卻是鎮定了下來，道：“那倒也不是，我剛才說過，九彩毒皇是不參與進攻的，隻要咱們不先攻擊它，就不會受到它的直接攻擊，隻要滅光它的蛇群，九彩毒皇也就會自己退去啦。”
二人談話間，那條小蛇已經來到了蠻軍的最前麵，再向前行進了三丈便停了下來，然後嘴裏發出了噝噝的叫聲，那些跟在他身後的蛇群就仿佛是收到了命令一般，齊齊的發出噝噝的叫聲，然後朝著前方的燁月軍飆射而去，那群蛇亂舞的景象，光是看著都令人頭皮發麻。
當麵對這些蛇的時候，就算是久經戰陣，訓練有素的燁月軍也都有些害怕了起來，竟然在微微地向後退，南郭顏見狀，立即下令道：“工兵大隊，撒蛇藥粉！”
蛇藥粉是一種四到六級煉丹師煉製出來的藥粉，其主要的作用就是驅趕蛇蟲鼠蟻，十分有效，在南部蠻荒地區曆練的武者必備，作為在南部作戰的軍隊，獅威衛自然是有著充足的準備。
唰唰唰，很快就在燁月軍的前方鋪上了大約有三十丈範圍的，厚厚的一層蛇粉，果然，當那些蛇靠近蛇粉三丈的時候就開始裹足不前了，不過它們也沒有如同平常的時候一樣退去，而是就在那一帶徘徊了起來，漸漸的，有些蛇朝著山壁爬了上去，看樣子是要從山壁上爬過來。
南郭顏淡淡地打出了一個手勢，頓時，弓箭手開始點射那些爬上山壁的蛇，畢竟那隻是很少的一部分，隻需要一千弓箭手就能將它們給死死的壓製住。
九彩毒皇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一雙蛇瞳冷酷地看著前麵所發生的一切，過了半晌，幾乎都已經有上萬的，爬山的蛇被射殺了，它才張開嘴，發出了噝噝的叫聲。
這個聲音仿佛就是那些蛇的主心骨一般，霎時間，原本焦躁不安的蛇群安定了下來，隻是一雙陰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燁月軍，蛇信吞吐，那些爬山的蛇也都退了回來，不再作無謂的犧牲。
緊接著，九彩毒皇轉過頭看了一眼蠻軍中的某個把臉畫了個花裏胡哨，正在吹笛的家夥，然後蜷起身子在原地打圈，那人似乎能明白九彩毒皇想要表達的意思，朝著另一個臉上更加花哨的人嘰裏咕嚕地說了些什麽。
那人點了點頭，舉起了手中那根漆黑的骷髏杖，念了一段根本就沒人聽得懂的咒語，緊接著，便有微微的風吹了過來，一開始還沒有什麽，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風力越來越大，而且肉眼都可以看到有絲絲黑色的風在山穀中胡亂地飄蕩，漸漸地，黑風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密，力度也越來越大，竟然將那一層蛇粉都吹得在天空中四處亂飛。
“哼，亂風訣，這一手可用得不怎麽高明啊，難道我這邊就沒有會這種咒術的人麽，嗬嗬，這一下倒是幫了我呢。”南郭顏輕笑道。
說完，她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名老者，道：“族叔，接下來就看你的啦。”
老者點點頭，幾個手訣打出，口中輕喝一聲：“逆風訣！”
很快，空中就出現了一股股青色的風，瞬間就和那些黑色的風糾纏了起來，這一下便將那些被黑風吹起來的蛇粉弄得散落了下去。
蛇粉隨意灑落，下方密密麻麻的蛇正朝著燁月軍衝鋒，突然，天空中大量的蛇粉灑在了它們的身上，蛇群一接觸到蛇粉，頓時就變得混亂了起來，被蛇粉灑到的蛇陡然間變得瘋狂，根本就不管敵友，隻要身邊有生命體，它就會撲上去不顧一切地撕咬，用盡手段的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眼看著那混亂的場麵，南郭顏當即下令，全軍緩緩後退，而蠻軍見狀卻是急得哇哇大叫，可是，對於這一切，九彩毒皇卻隻是那麽冷漠地看著，根本就沒有半點想要去阻止的意思，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它希望發生的事情！
不知道是十數萬還是數十萬蛇群的混戰，一直持續了近五個時辰才算結束，這時候，蛇粉的效用已經消失，狂暴的蛇群也逐漸地回複了平靜，不過，卻已經是有一大半變成了屍體。
就在這時候，九彩毒皇一聲長長的嘶鳴響起，蛇群也似乎收到了某種信號一般，跟著嘶鳴了起來，那聲音似乎不大，不過在場的所有人，就連那些退出了兩三裏列陣的燁月軍都感到了一陣耳膜刺痛，緊接著，那些蛇便開始快速地爭相吞吃自己同伴的屍體，那萬蛇竟食的場麵更是使人心中發寒。
也就是一刻鍾左右，所有的蛇屍都被吞吃得一幹二淨，然而，令燁月軍感到恐懼的是，那些活著的蛇正在變得越來越強大，原本碗口粗的蟒蛇身體竟然是長大了整整一圈，而且還在增長，那些毒蛇身上的色彩更加的鮮豔，現在，蛇群的數量雖然減小了大半，可是質量卻提高了不止一籌，接下來，燁月軍恐怕要有更大的麻煩了！
南郭顏見狀，眼中寒芒一閃，知道不能讓這些蛇進化完成，否則，自己的軍隊將會遭受慘重的損失，於是不再猶豫，令旗一揮，喝道：“符陣隊，火靈符陣?烈焰焚天，目標，蛇群，攻擊！”
唰唰唰，燁月軍軍陣中大片的紅光亮起，組成了一個個詭異的符文朝著蛇群疾射而去，下一刻，蛇群中轟隆隆地爆起了一片片的火海，幾乎將大半個蛇群都包裹了進去，可以看到，無數的蛇在火中翻騰，掙紮，嘶鳴，很快，空氣中就彌漫出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不過還不待眾人享受，那香味就變成了焦胡的味道。
眾燁月軍見狀，先前那壓抑的心情一掃而空，禁不住高聲歡呼了起來，看著那些蛇痛苦的樣子，簡直就是大快人心，甚至還有人朝蠻軍打出了挑釁的手勢，氣得那些蠻軍哇哇大叫，但是一時間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就在這時，那燃燒的火海中突然傳出了一聲聲的巨吼，緊接著，嘭的爆響聲傳來，火海中呈現出了一條條巨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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