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二 山海關大軍告破 北堂氏庶子奪嫡 五
無月之夜,北堂家後?庭人工湖旁的小樹林裏,一處隱秘的角落,單娉婷羅裳半解地躺在北堂玉麟的懷裏,餘韻未消的小臉上全是沉醉於滿足,雙眼半眯,煙水迷蒙,檀口微張,嬌·喘怯怯。
“娉婷,你真的是太好啦!”北堂玉麟咬著單娉婷的耳朵道。
單娉婷嚶嚀一聲,聲音都還有些微微發顫的道:“玉郎,我把一切都交給你啦,你可千萬不要騙我呀。”
“像你這麽好的女子,錯過了又能上哪兒去找呢,今生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又怎麽會騙你呢。”北堂玉麟溫柔的道。
單娉婷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了一個弧度,身子都往北堂玉麟的懷裏拱了拱,雖然沒有說話,不過那迷醉的神色卻更加的濃鬱了,恐怕,現在在她的心裏也就隻有這個讓她向往了很久的懷抱了吧。
靜謐良久,北堂玉麟突然悠悠一聲長歎,道:“哎~~~~我們兩個想要在一起,恐怕沒那麽容易呀。”
單娉婷抬起頭,如水秋眸緩緩睜開,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情郎,輕聲道:“怎麽啦,我們就算是在一起啦也不會有人來管我們的,你二叔根本就不在乎我,你知道的呀,至於其他人嘛,嗬嗬,根本就不用作過多的考慮。”
北堂玉麟搖搖頭道:“我希望的是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給你一個正當的名分,我正妻的名分,而不是像這樣偷偷摸摸的見不得人,那樣也太委屈你啦,而且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倒是沒什麽,可是對你就實在是太不公平啦。”
單娉婷聞言,簡直是整個人都要融化掉了,緊緊的靠在北堂玉麟的胸膛上,呢喃道:“玉郎,我隻要有你就好,其他的我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要!”
北堂玉麟伸手輕撫著它的秀發,調笑道:“真的什麽都不想要麽,嗬嗬,難道你不想做真正的玉夫人,不想光明正大的生下幾個我們的孩子,然後盡心的將他們撫養長大,看著他們名揚四海!”
此言頓時就讓單娉婷的心裏一陣的悸動,這些日子的天兒可不是白聊的,對於單娉婷的脾氣秉性,所圖所求,習慣喜好等都可以說是摸得一清二楚,這些話正中下懷,再加上現在的單娉婷又正處於無腦的狀態,又怎麽可能抵擋得了。
見懷中佳人不語,北堂玉麟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開口道:“我們的未來應該是這樣的??????”接下來便施展開了他的如簧巧舌,為單娉婷描繪出了一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拒絕的夢幻未來。
單娉婷已經完全迷失在了那一副畫卷之中,完全的失去了自己,用一種迷幻的聲音道:“玉郎,我們要怎麽樣才能過上如此美好的生活呀,要是真的如你說的那樣的話,我恐怕都要幸福死啦。”
“會的,我們一定會的,也必須會,為了你,無論什麽我都願意去做,哪怕是要與天下為敵!”北堂玉麟堅定的道。
單娉婷心中一驚,急忙伸手按住了北堂玉麟的嘴,道:“不要,我不要你為了我去冒險,我寧願就這樣跟你在一起,我不要名分,什麽都可以不要!”
北堂玉麟拿開她的手,道:“我們這樣是不可能長久的,首先北堂夫人那一關就通不過,二叔與李明月的事情你是應該知道的,從這一點就可以知道北堂夫人的心是多麽的狠毒,在她的眼裏絕對容不得半點的沙子,我們的事情要被她知道了的話,你說我們二人會是什麽樣的下場?到時候不光是身敗名裂,恐怕是要粉身碎骨啦,而且肯定會被永生永世的分開,不得相見!”
這一番話聽得單娉婷心驚肉跳,渾身顫抖,這也正是她最害怕的東西,這個陷入了愛情的蠢女人頓時就沒了主意,看著自己的男人,無助的道:“我們要怎麽做,玉郎,我不要和你分開,不要!”
北堂玉麟微微一笑,道:“你也不要太緊張,我已經想好了辦法,首先我們就不能讓北堂夫人的視線放在我們的身上,要做到這一點,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他的兩個兒子鬧起來。”
“可是,你都看到了,你二叔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怎麽鬧得起來?”單娉婷疑惑道。
“嗬嗬,二叔最在乎的是什麽?”北堂玉麟反問道。
“哼,還能是什麽,不就是他的那塊破木頭咯,上麵還有一首什麽狗屁不通的詩,弄得個悲悲涼涼的。”單娉婷毫不猶豫的道。
“那就對了,倘若他的那塊破木頭突然不見了,然後又出現在了大叔的手裏呢?”北堂玉麟繼續引導道。
單娉婷還是毫不猶豫的道:“嗬嗬,那樣的話,他就一定會去找他大哥拚命的。”說到這裏,她突然明白了過來,看著北堂玉麟道:“我明白啦,如此一來的話,他們兩兄弟就肯定會鬧起來,而且還是那種不顧後果的大鬧,如此一來的話,北堂夫人就根本沒有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啦!”
看著單娉婷有些興奮的麵容,北堂玉麟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所以,隻要你找機會將那破木頭給偷出來交給我,然後我再安排它到大叔的手裏,接下來就沒有我們的事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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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關,高空中李一滿臉的獰笑,手印變幻間,一枚嬰兒拳頭大的乳白色珠子懸浮在了他的頭頂,滴溜溜地旋轉著,散發出蒙蒙的毫光,就在這珠子出現的同時,李一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不過仔細一看,卻似乎又沒有,給人一種錯亂的感覺。
猴贏見狀卻是嘿嘿一笑,第一次在與李一的戰鬥中開口了:“極品法寶,竟然是兼具增幅自身與迷亂敵人兩種功效,沒想到燁月皇室的底蘊還真是深厚啊,嘿嘿~~”
說著,他的頭頂上也懸浮起了一枚淡綠色的珠子,同時,猴贏身上的肌肉塊塊隆起,爆炸性的力量彰顯無疑,雙眼也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紅色,那張臉看起來也更像是一隻猴子的臉了。
李一見狀也是一驚,開口道:“妖器!早就聽說淩華宗得到了妖器,本來還不信,看來是我們想當然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你這個應該是狂化珠吧,嗬嗬,看你進入狂化狀態後跟我有多大的差距吧。”
話音落下,李一一閃身就出現在了猴贏的麵前,那雖然不是瞬移,但是速度卻已經快到了極致,緊接著就是一拳朝其腦袋砸了過去。
猴贏的動作同樣不慢,幾乎是與李一同時出拳,兩者在中途對碰在了一起,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響起,沒有氣浪排開,隻是在兩隻拳頭交界的地方,可以隱約的看到空間細微而又短促地顫動了一下,二人的身體定格了一個眨眼的功夫,然後雙方都朝後飛退出了數十丈的距離,穩住身形,又再度的朝對方衝去,下一刻,又是嘭的一聲悶響,同樣的畫麵再度出現??????
城頭上,已經有數千的淩華軍士兵衝了上去,與燁月軍攪在了一起,如此一來,淩華軍的投石車卻是不敢再繼續使用了,然而,城頭上的戰鬥卻是異常的激烈。
淩華軍士兵並不是魯莽地衝入敵陣之中亂殺一通,而是或三五成群,或十數成陣,穩固著自己的陣腳,等待著戰友的增援,也順便守住自己的陣地,,燁月軍也看出了他們的意圖,狂猛地衝擊著他們的陣地,然而,他們卻是異常的堅挺,寧死不退,隨著爬上城頭的淩華軍越來越多,他們的陣地也在緩緩地擴展,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燁月軍倒下,眼看著燁月軍的防線就要崩潰了。
北堂傲看到這一切卻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慌張的神色,反而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過他卻沒有發出任何的指令,任由那些千夫長們自由發揮。
方林看著城頭上的戰鬥,眉頭卻是漸漸地皺了起來,夙妃見狀禁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麽啦,咱們占了很大的優勢,有很大的希望能拿下這山海關了,你看起來卻是一點也不高興。”
見眾人目光投來,方林點頭道:“戰場的氣氛不對,敵人的表現不對,北堂傲的行為也不對。”
“什麽意思?”李浩然開口問道。
方林搖搖頭,道:“你說,自己防守的城頭被敵軍攻了上來,並且還在一步一步的擴大優勢,作為主帥,你應該是什麽表現?”
李浩然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當然是調整戰術,加大衝擊,將敵人從城頭上趕下去啊。”
方林點頭道:“對了,這才是正常的表現,可是你看現在燁月軍,雖然也在反衝鋒,可是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有統一指揮,倒像是那些千夫長在各自為政,看似凶猛,卻沒有什麽威力,否則,我們不可能那麽輕鬆的站住腳跟的。”
幾個女子裝模作樣地看了看,不過卻都是一臉懵,李浩然看了一會兒點頭道:“的確如你所言,他們根本就沒有統一的調度,照理來說,這樣的錯誤不應該出現在北堂傲的身上。”
方林點點頭,繼續道:“你再看那些燁月軍,雖然士兵們的軍事素養不如我們,不過好歹也是宗門弟子,打鬥經驗絕對要在我們這些士兵之上,就算是沒有章法的亂戰,也不應該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但是,你看,到目前為止的戰損比,居然是我們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這個,你相信嗎?”
李浩然聞言眨了眨眼睛,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如果是在平原上兩軍對衝的話,他們肯定不是對手,但是在這種攻城戰中,幾乎是單挑的情況下,他們應該更占據優勢才對,其實我都已經做好了大量損傷的準備了。”
方林點點頭,繼續道:“你再看北堂傲,他的表現正常嗎,根本就沒有指揮,任由那些千夫長自由發揮,對於自己的士兵不聞不問,這是一名優秀將領應該有的表現麽,哼哼。”
李浩然似乎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驚訝道:“你是說他有陰謀!那麽我們現在都已經上去了數萬士兵了,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其餘眾人聞言,都是大驚失色,曲珊兒更是憤恨不平的道:“可惡,我們打仗以來還沒有被人如此的算計過,方林,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陰謀,為什麽還不趕快撤兵,難道是想要他們白死嗎?”
方林長出了口氣,無奈的道:“有時候,戰場上必要的犧牲是逃不掉的,我雖然知道了他有陰謀,可是卻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陰謀,如果不逼他將這張牌打出來的話,我們就永遠都沒有辦法對付他,而他現在還沒有用,就說明,他的這一著準備所圖甚大,他還在等!”
阿殷娜塔卻是冷哼一聲,道:“要我說,就把所有的兵士都撤回來,給我三天的時間準備,到時候我保管他們有什麽的手段都是白搭,哼,蠱毒一出,千裏荒蕪!”
“我的大姐呀,你這一下確實將敵人給消滅了,可是我們也別想從這山海關過去啦,以後這裏呀就變成絕地咯,說不定那李天佑還要感謝你呢。”白蓮立即就插話了。
阿殷娜塔卻是不服氣的道:“這也總比我們拿命去填的好吧,這可是數萬人甚至是十萬人呐,你們難道就不心疼啊!”
方林苦笑道:“怎麽會不心疼,可是那又有什麽法子呢,你的蠱毒又實在是太過恐怖,而一般的毒對於這些武者又沒有什麽作用,能怎麽辦,不過我會想辦法令損失變得小一點。”
就在眾人說話這麽一點時間,又有萬餘士兵爬上了城頭,並且淩華軍的陣地已經推移到了城頭三分之一的地方,如此看來,燁月軍根本就守不住城頭了,照理來說,這時候燁月軍應該是考慮撤出城牆,進入後麵的城池之中,借助地理優勢進行巷戰了,然而,燁月軍卻是依舊不停地衝擊著淩華軍的陣地,沒有一點要撤退的意思,就連他們在城頭上準備的守城器械都沒有要撤走的意思。
時間慢慢地過去,淩華軍已經差不多要占領一半的地域了,北堂傲看著那湧上城頭的近十萬淩華軍以及後麵還在不斷往上爬的士兵,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看著淩華軍就要越過一半的那一條線了,北堂傲冷漠的眼神也逐漸的興奮了起來,然而,就在這時,淩華軍中卻是響起了急促的鳴金之聲,這一下使得戰場上的所有人都禁不住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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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家,北堂堯的書房內,一聲令人渾身發顫的怒吼從中傳出,嚇得從旁經過的一名小丫鬟身子一抖,將手中的托盤都掉到了地上,各種茶具、茶葉、花瓣、果脯之類的東西灑了一地。
就在這時,北堂堯衝了出來,看見這個小丫鬟也不由分說,將其提了起來,喝道:“你們是誰動了我書房裏的東西?說!”
丫鬟頓時被嚇得小臉煞白,渾身不住地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不斷地搖頭,眼中滿滿的都是淚,然而,北堂堯卻仿佛是一頭發了瘋的老虎一般,根本就不管丫鬟的情況,隻是一個勁地搖晃著它的身體,嘴裏不斷地怒吼:“說,你倒是說啊,是誰,是誰進了我的書房,是誰拿了我的東西,你給我說!”
漸漸地,小丫鬟不動了,口鼻中有道道的鮮血流出,然而,北堂堯卻是毫不在乎,將她的屍體一丟,眼睛又朝著四下望去,卻是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突然,他看向小樓二層,那裏正是單娉婷的臥房。
沒有猶豫,快速跑上了二樓,野蠻地推了房門,不過,房間裏卻沒有人,北堂堯的心裏頓時就咯噔一下,然後發了瘋似的衝了出去,來到小院外,看見一名丫鬟,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去,抓住那丫鬟就問道:“有沒有看見二少奶奶?”
那丫鬟被嚇了一跳,不過卻還是快速地回答道:“去???去夫人那兒啦。”北堂堯沒有廢話,直接跑了過去。
北堂夫人的小院中,單娉婷正坐在這位名義上的婆婆的對麵,娘兒兩似乎是在說著什麽,看上去倒是很開心的樣子,就在這時,院門被嘭的一聲推開,北堂堯衝了進來,也沒有給自己的母親問安,一個箭步來到了單娉婷的麵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喝道:“你可是拿了我書房裏的那個木板?”
單娉婷滿臉痛苦的神色,拚命甩動手臂,想要掙脫北堂堯的魔掌,然而,嚐試了好幾次卻都沒有成功,口中喊道:“北堂堯,你個瘋子,在發什麽瘋,你那塊破木頭就隻有你才把它當寶貝,誰稀罕,你快放開我,你把我弄疼啦!”
北堂夫人在一旁見狀也是滿臉的怒容,喝道:“堯兒,你這是在幹什麽,有這樣對你的妻子的嗎,不就是一塊破木頭板子嗎,沒了也就沒了,我看呐,沒了更好,省得你成天的陷在其中無法自拔,是誰扔掉的,老身我還要好好的獎勵他一下!”
北堂堯顯然是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不過抓住單娉婷的手卻是沒有鬆開,低喝道:“真的不是你幹的?”
單娉婷卻是哈哈一笑,道:“對呀,我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呢,隻要把你那個破木頭扔掉就可以啦,現在是誰想到的這個絕妙的辦法,我還真的是要感謝他呢。”
北堂堯聞言,緩緩地鬆開了手,喃喃道:“那會是誰呢,誰會對那個東西感興趣呀,沒有誰的呀,可是怎麽就不見了呢。”
看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北堂夫人卻是又氣又急又心疼,軟語道:“堯兒,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啦,你也應該走出來了,現在你有這麽好的媳婦兒,應該舍棄過去啦,那破木頭板子就讓它去吧,哎,也就隻有你們兄弟兩拿它當個寶啦。”
然而,北堂夫人的這句話對於北堂堯來說卻仿佛是醍醐灌頂一般,令他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自動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給腦補了過來,串聯在了一起,然後一聲怒吼:“北堂離~~~”緊接著,人就如同狂風一般躥了出去。
北堂離的心情似乎不錯,特意早一些回了家,來到自己的小院中卻發現幾個小丫鬟正圍著石桌在那兒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咧嘴一笑,悄悄地走了過去,猛的將一名小丫鬟攔腰抱起,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們這些小妮子,是不是趁我不再,在背後說我壞話呀。”
被抱起的那個小丫鬟禁不住呀的一聲尖叫,發現是北堂離才放下了心來,不過一張臉卻是緋紅了起來,將頭深深滴埋下,不敢說話了,其他小丫鬟見狀都禁不住嘻嘻地笑了起來。
一個小丫鬟道:“大少爺,我們怎麽敢在背後說您的壞話呀,你看,這石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塊木板,上麵還有一首詩,我們就是在說這個呢。”
北堂離不以為意地哈哈一笑,道:“那恐怕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春心萌動了,給你們幾個寫的情詩吧,嘿嘿,還不拿過來給少爺看看,哼,居然跑到我這裏挖人,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然而,當他看見那塊木板的時候,整個人就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在了那裏,過了好幾個呼吸才顫顫巍巍地伸手將那木板接了過來,無比輕柔地撫摸這上麵的每一個字,眼中含著點點的淚花,喃喃道:“明月,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嗎,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離我而去的,太好啦,真的是太好啦,你如今回來啦,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把你奪走,絕對不會!”
丫鬟們似乎都知道北堂離的一些事情,顯然也知道這塊木板的意義,沒有人再開口了,然而,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了一聲暴吼:“北堂離,你個卑鄙無恥的家夥,給我滾出來!”
北堂離顯然是被這一聲暴吼從沉醉中驚醒,聽出了是北堂堯的聲音,他瞬間火冒三丈,轉身就衝了出去,嘴裏大喊道:“北堂堯,你個沒有骨頭的廢物,有什麽資格在我門前大喊大叫,難道是覺得自己活夠了麽!”
當北堂離走出門的時候,北堂堯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木板,雙眼頓時就是一片血紅,喝道:“北堂離,沒想到你除了卑鄙無恥之外,還具備了當強盜的潛質,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到我書房裏去偷東西,給我還回來!”
說話間,身子就已經撲向了對方,伸手就去抓那木板,北堂離雙眼一凜,身形一閃躲過了這一抓,站在了北堂堯的三丈外,然後揚了揚手中的木板,不屑道:“偷?嗬嗬,自己沒本事,保不住心愛之物,卻還來怪別人,北堂堯,你就隻有這麽點能耐啦,難怪就連明月都看不慣你啦,舍你而去,來到了我這裏,你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哇哇亂叫的。”
北堂堯聞言,頓時整個人都爆發了,不再有半點的廢話,身形閃動間,一拳就朝著北堂離的麵門砸了過去,這一拳將奈何境武者的氣勢全部都爆發了出來,幾乎可以說是他的含恨一擊,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留手。
麵對這一擊,北堂離不敢有半點的馬虎,將木板收了起來,隨即也爆發出了自己的氣勢,身形後退的同時,抬手架住了對方的手腕,不過二人的真元力卻是野蠻地撞在了一起,轟,一聲沉悶的爆響,二人都退了開去,不過那小院的院牆上,卻是被刮出了一道尺許深的痕跡。
北堂堯穩住身形後,毫不遲疑地腳尖一點,身體就又如同炮彈一般朝著北堂離射了過去,同時,拳頭上有黑色的真元光華在閃動,這明顯就是要動真格的了。
北堂離也是冷哼一聲,不閃不避,拳頭上藍色的真元力閃爍,直接一拳迎了上去,嘭,**碰撞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又是一聲炸響,暴亂的真元蕩開,卷起了四周的落葉和砂石,將這原本整潔的庭院攪得一片狼藉。
然而。兩兄弟對此卻是不管不顧,隻不過是眨眼間,二人就已經拳拳到肉地互拚了十餘招,某一刻,場中又傳來了一聲沉悶的爆響,兩道身影倒飛而出,落地後,雙腳將那堅硬的青石地磚都拉出了一道淺淺的溝壑,直到退出十餘丈二人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再看兩人,衣袍都已經淩亂不堪,頭發披散,嘴角帶血,顯然都受了些許的傷,不過卻也是誰都沒有占到便宜,此時的二人雖然沒有動,不過,那如狼的眼神卻是死死地盯在了對方身上,某一刻,二人突然同時朝對方衝了過去。
遠處,北堂夫人等一群人終於是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這幅場景,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片刻後,北堂夫人的丫鬟才算是反應了過來,立即開口道:“夫人,趕緊阻止兩位少爺呀,他們這根本就不是在比武,而是在拚命啊,隨時都有可能出絕招、殺招的呀!”
北堂夫人聞言,頓時就急了,也不顧自己武道修為低下,就要朝著戰鬥的中心衝去,丫鬟見狀嚇了一跳,趕緊將其拉住,北堂夫人卻是聲嘶力竭的道:“你們拉著我幹嘛呀,我要去阻止他們兄弟,快放開我呀。”
兄弟二人的拚鬥卻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單娉婷都看得心驚膽戰,而打鬥中的兩人卻是沒有那麽多的想法,北堂堯並指成劍,快若驚鴻地朝著北堂離的咽喉刺去,後者也不含糊,一側身避開了這一下,揮起掌刀就朝著他弟弟的腦袋劈去。
北堂堯矮身躲開,掌刀擦著其頭皮揮過,斬在他身後的一顆成人大腿粗的樹上,將其一刀兩段,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這一幕看得場邊眾人心膽俱寒,北堂夫人更是麵無人色,一雙求助的眼睛四處打量,其中卻滿滿的都是哀傷,乒乒砰砰的爆響聲不斷傳來,二人身上的傷痕也是越來越多,不過卻都沒有要放過對方的意思,對於在旁邊哭得肝腸寸斷的母親,二人卻都驚人地選擇了無視!
就在兩人醞釀著最後的殺招的時候,突然一股令二人顫栗的威壓降臨到了他們的身上,二人的氣勢頓時一瀉,醞釀的殺招也煙消雲散了。
緊接著,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們兩個成何體統,這是要叫別人看了笑話嗎,不管你們有什麽理由,現在都給我回去,麵壁半月,靜思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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