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身死
“喂，火蠍，你那邊安排好了沒有？”關熙妍聯絡在另一處準備的火蠍，許是他說了什麽令她很不高興的話，柳眉微蹙，帶著不滿之色，“天都黑了，麻煩你動作快一點！我先帶人行動！保持聯絡！”
語畢，關熙妍將黑紗往上一拉，蒙住臉孔，一身黑色勁裝，行動敏捷，領著一夥人悄悄的潛入陶宛宛的家。
……
“你說的是真的？”車上，林凡懷疑的看著李小曼，銳利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臉上的表情，分辨虛假與真實。
“當然！”李小曼下顎一揚，眼神微眯，對他的懷疑表示鄙視，語氣卻不免有些得意，“我可是宛宛的閨蜜，最了解她了！直覺告訴我，她此刻就在她以前的家裏！你就放心吧！相信我沒錯！”
林凡不以為然，輕嗤了一聲，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李小曼被他的不信任惹惱了，“你為什麽不信我？！在我眼裏，你答應我三個條件的誘\/惑可是比騙你有意思多了！你覺得我會那麽傻放棄這個機會嗎？放心吧！我根本沒必要撒謊騙你！”
林凡一想，覺得有幾分道理，更何況，他心中產生了懷疑，隱約有一個聲音暗示著他，讓他跟過去一探究竟。
盡管如此，他依然沒有排除李小曼想要耍他玩的可能性。
加快車速，他突然變得有些急切，恨不得立刻瞬移到陶宛宛的家。
“嘀嘀嘀——”手機鈴聲響起，林凡掏出手機，還未接通，就被李小曼搶了過去，掛斷了。
他怒目而視，“把手機還給我！”
“不要！”李小曼傲嬌的偏了偏身子，不準他搶，“是楚大哥的電話。我覺得等找到宛宛之後，我們再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這樣更好！”
林凡皺眉，有了一絲猶豫。此次前去，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不想給了少主希望之後，又讓他充滿絕望。
沉思間，導航係統的頁麵突然發生了變化，通訊視頻強製開啟，楚天寒冷峻的麵容出現在眼前。
“林凡，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掛掉我的電話？你要跟她去哪裏？”
冰冷的眼神落在了李小曼的身上，引人生寒。
李小曼的身子抖了抖，為什麽她以前沒有發現原來楚大哥是那麽可怕。在楚天寒冰冷的目光下，她訕訕的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楚大哥，好久不見……”
“林凡，回答我的問題！”哪成想到，楚天寒竟直接忽略她的討好，看向林凡，冷聲質問，“你是去約會，還是又被這個女人誘\/拐了？雖然我不幹涉你的私生活，可是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希望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
許是那句“誘\/拐”太過分了，李小曼瞬間炸毛，義憤填膺，“楚大哥，你不要太過分了！我跟他在一起怎麽了？談情說愛天經地義，就算是我們現在就結婚，你也沒有資格反對我們！”
“還有，你憑什麽要罵林凡？什麽都不知道就直接開罵，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林凡都是為了你，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冒著委身於我的危險跟我出來，早知道我就不帶他出來找陶宛宛了，活該你一輩子單身！”
激動之下，李小曼忘記了初衷，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好了，她是爽了，可是也泄了底。
林凡不淡定了，額角青筋直跳，恨不得一腳把她踢下車去。她都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簡直就是不堪入耳！可就是偏偏每一句話都跟他有關！
楚天寒絲毫不把李小曼的囂張放在眼裏，敏感的捕捉到了關鍵詞。
找宛宛？為什麽要找宛宛？
雙眼一眯，楚天寒冷冷的看向林凡，“到了現在，你還不打算交代？”
果然是瞞不過他！
林凡瞪了李小曼一眼，老老實實的將陶宛宛可能還活著的消息交代了一遍。
李小曼自覺失言，有些尷尬，難得乖巧的坐在一旁。
林凡的話音未落，楚天寒便匆忙的關掉了通訊視頻，急著趕過去。
一時間，車上安安靜靜的，氣氛有些詭異。
後知後覺，想起自己都說了什麽話的李小曼，小臉微微發紅，羞澀的眼神時不時瞟了林凡一眼。
林凡被她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加快了車速，飛馳而去。
……
與此同時，趕往陶宛宛家的楚天寒，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盡管他此時麵無表情，從容鎮定的坐在車上，可是緊繃的身體卻泄漏了他的緊張與激動，甚至他的雙手在微微發抖。
“快一點！”終於，他的冷靜粉碎，焦急不安的催促司機。
……
陶家，浴室裏溢滿了歡快的笑聲。
麗莎坐在浴盆裏，咯咯直笑，嫩白的小腿撲騰個不停，濺起的水花弄得陶宛宛一身都是。
“好了，寶寶，不要玩了！”陶宛宛伸手要抓住她，想把她抱起來。
麗莎以為媽媽在跟她玩，小小的身子靈活的躲到一邊，小手往水裏一拍，濺得陶宛宛滿臉都是水。
陶宛宛臉一黑，看著麗莎，不說話，渾身散發著惱火的氣息。
媽媽生氣很恐怖，麗莎瑟縮了一下，連忙乖乖的坐好，小手拉著陶宛宛，可憐巴巴的說：“媽媽，你不要生氣啦，我隻是想跟媽媽一起玩……麗莎知道錯了。”
認錯的態度要多好就有多好，讓陶宛宛根本就發不起火來。
“起來穿衣服吧！”陶宛宛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拿著浴巾裹住她，抱回房間穿衣服。
麗莎乖乖的站好，任由陶宛宛擺弄，一雙大大的眼睛卻骨碌碌直轉，像是在想什麽好玩的事情，時不時偷偷的看一眼陶宛宛，欲言又止。
陶宛宛早就注意到她的小表情了，好氣又好笑的問：“今天跟小惠阿姨去哪裏玩了？開不開心？”
麗莎頓時眼神一亮，既然媽媽都問了，她就勉為其難的跟她說說吧。
“媽媽，小惠阿姨帶我去大商場了。”
說著，麗莎頓了一下，開始賣關子，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陶宛宛，一臉“快點問我吧”的表情。
目光太強烈，陶宛宛不得不耐著性子，裝作很感興趣的問：“然後呢？”
麗莎給點陽光就燦爛，聲音激動得有些發顫，甜甜的說：“媽媽，那裏可好玩了！有好多漂亮的衣服和玩具，還有一個大大的帥哥！他還親了麗莎！哇，麗莎幸福得快要死了！”
穿衣服的手一頓，陶宛宛看著一臉夢幻的女兒，嘴角抽了抽，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為什麽她女兒從小就那麽“好\/色”？她發誓，她小時候絕對不是這樣的！既然不是她的基因出現了問題，那就是另一半基因的問題了！麗莎的爸爸……到底是一個什麽人啊？
陶宛宛不禁自動腦補，一個猥瑣的花花公子形象越來越清晰，頓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深深的憂傷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還放心把女兒交給爸爸嗎？
一想到十八年後，女兒在爸爸的帶領下，在好se的道路上一路狂奔，陶宛宛頓時無語凝噎。
“好了，媽媽知道了，穿好鞋子出去吃飯。”陶宛宛想了想，語重心長的對麗莎說，“寶寶啊，外麵的壞人很多，不要隨隨便便就撲過去親別人，也不要讓陌生人親你，寶寶要做一個真正的小淑女，好嗎？”
“可是帥叔叔不是壞人！”麗莎皺了皺小臉，無法忍受男神被媽媽玷汙了。
陶宛宛親了親她的小臉，溫柔的說：“寶寶，長得帥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啊！還記得昨天的那個紅蘋果嗎？看起來很漂亮對不對？可是切開來看，裏麵卻是壞的。所以啊，麵對陌生人的時候，我們要小心一點……”
“可是，帥叔叔不是陌生人啊！”麗莎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小臉認真，“麗莎見過帥叔叔了！在有飛機的地方！他長得那麽好看，還給麗莎做人工呼吸，是好人，是不會傷害麗莎的！”
見女兒冥頑不靈，陶宛宛的小臉冷颼颼的，“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那麽喜歡帥叔叔，你就跟他走吧，不要媽媽了。”
說完，她背過身去，作勢要走。
麗莎大急，連忙拉住她，“媽咪，不是這樣的，帥叔叔真的不是壞人……”看見媽媽生氣不理人，她扁了扁嘴，正要大哭，燈光卻驟然間熄滅了。
陶宛宛大驚，飛快的轉身抱起麗莎，捂住她的小嘴，“噓”了一聲，不讓她出聲。
這時，蘇雅惠如同魅影一般，閃身而入，“宛宛，不好！有人闖進來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話音未落，她往陶宛宛手中塞了一把槍，悄悄的走出房間，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方才她在廚房裏做飯，不經意間瞥見院子裏有一道身影劃過，頓時鈴聲大作，迅速的切斷了電源，打算趁對方失去目標之際，護著陶宛宛一起離開屋子。
陶宛宛握緊槍，抱著麗莎，小心的跟在蘇雅惠身後。麗莎似乎被嚇到了，乖乖的窩在媽媽懷裏，一聲不吭，茫然又不安。
黑暗之中，兩人的行動迅速而敏捷，熟門熟路的在屋子裏行走。
“噗”的一聲悶響，蘇雅惠幹淨利落的幹掉了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
“我們被發現了，快！”蘇雅惠衝陶宛宛低聲了一句，加快了腳步。
陶宛宛渾身緊繃，借著暗淡的月光，掃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隻覺得似曾相識。
來不及思索，她緊跟著蘇雅惠，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離開屋子。
然而，牽一發而動全身，對方很快就發現少了一個人，迅速聚攏過來。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燈光驟亮，剛走到隱蔽逃生出口的蘇雅惠和陶宛宛微微吃了一驚，暴露在了燈光下。
“快走！”沒想到對方那麽快就接通了電路，蘇雅惠輕喝一聲，將陶宛宛推出門口，旋即敏捷的轉身，閃躲到牆後，反手就是一槍。
“你要小心！”陶宛宛回頭叮囑了一聲，腳步不停，沿著小道，快速逃離。
自始至終，麗莎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緊緊的摟著媽媽，貼在她身上，盡量不讓自己掉下來，妨礙她的腳步。小臉上超乎年齡的冷靜與鎮定，是陶宛宛所不知道的。
細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逐漸逼近。
冷汗從額頭滑落，陶宛宛敏銳的發現，小院子被圍攻了，而且人數不少。也許，還沒等她走到門口，麗莎和她就被人抓住了。
怎麽辦？
陶宛宛抱緊懷裏的麗莎，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把麗莎藏到安全的地方！
腳步一轉，她直奔花園。她記得，那裏有一個廢棄的假山，假山是中空的，形成一個小洞。
……
此時，夜歸的莎薇遠遠的便察覺到小院子裏的異常。眸光一冷，她迅速下了車，一身煞氣，遁入了黑暗中，直奔小院子。
片刻後，在莎薇下車的地方路過了一輛車，楚霖滿心疑惑，猶豫著要不要下車跟過去。可是想想，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若是他的跟蹤被莎亞修女發現了，一定會很生氣。算了，改天再來吧。
正當他準備驅車離開的時候，一輛急速狂飆的車停了下來。他看見林凡匆匆忙忙的跑向莎亞修女消失的地方，手裏似乎拿著什麽……難道是槍？
楚霖皺眉，下了車，打算過去看看。
“你怎麽在這裏？”一道驚呼陡然響起，楚霖轉過頭去，便看見李小曼害怕的跑了過來，拉住他，“你是來救陶宛宛的嗎？那我跟你一起去！林凡那個混蛋，太不仗義了，他居然敢把我丟在這裏！說什麽有危險！”
楚霖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掙脫她的手，冷淡的說：“放開我，要去你自己去，我先走了。”
“裝什麽裝？我知道其實在你心裏，你是很關心楚大哥的！要不然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好啦，你不要不好意思啦，放心，我是不會告訴別人這秘密的！”李小曼誤以為他是來找陶宛宛，於是亂說了一通，忽悠著楚霖，拽著他朝小院子走去。
他們剛剛離開，又一輛車飛馳而來。
黑暗中，陶宛宛精神緊繃，整個後背都濕了。為了不暴露行蹤，她小心翼翼的左躲右閃，步步逼近假山，偶爾有槍聲和慘叫響起。
“快從後門離開！”突然間，莎薇猶如鬼魅出現在陶宛宛的身邊，沉聲道，“保護好麗莎，我來掩護你。”
“嗯！”陶宛宛重重點頭，看見莎薇，她輕鬆了不少。
有了莎薇的加入，陶宛宛移動的速度快多了，很快就接近了小門。
“轟——”身後突然落下一個炮彈，爆破的瞬間，莎薇猛地推了陶宛宛一把。
陶宛宛摔了出去，害怕壓到麗莎，連忙變換姿勢，在地上滾了好幾滾才停下來，許是太突然，她不慎受了傷，麗莎也離開了她的懷抱，趴在不遠處。不過，幸好麗莎並沒有受傷，否則她一定會自責而死。
身後，不遠處，一個蒙麵女子扛著火箭筒，看著陶宛宛冷笑，“陶宛宛，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乖乖的投降吧！不然炮彈可是不長眼的！”
火玫瑰扔下火箭筒，端起了掛在身上的衝鋒槍，對準陶宛宛。
“刷——”寒光驟然閃過，趴在地上的莎薇忽然暴跳而起，猶如鬼魅，直奔向火玫瑰，在月光下留下一道殘影。
閃過的寒光落下，火玫瑰啊了一聲，因閃躲不及，手臂被利刃劃破了。
她低咒一聲，剛要開槍泄憤，一個女人倏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大驚失色之下，她和女子纏鬥了起來。
陶宛宛來不及關心這邊的情況，就看見麗莎從地上爬了起來，懵懵懂懂的看著她，“媽咪，你怎麽了？”
她邁開小短腿，不安的跑了過來，有一個小紅點點在她的身上晃了晃。
陶宛宛臉色頓時慘白一片，顧不得傷痛，跳了起來，朝麗莎撲了過去，緊緊的護住她。
驚險的一刻，她緊張得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她的寶貝……她差一點就失去了她的寶貝！
槍聲響起的瞬間，驚恐的她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裏，如同避風港，給了她最堅實的保護。
陶宛宛驚愕的抬頭，溫熱的血頓時滴落在她的臉上。
“宛宛，別怕，沒事了。”那人對她溫柔一笑，令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可是——
“你沒事吧？傷到哪裏了？”她緊張的問道，臉色發白。
“我沒事。”楚天寒緊緊的抱著她，不願撒手。她是活生生，他又重新擁有了她！
“怎麽可能沒事，你都流血了！”陶宛宛很焦急，一臉擔憂。
“宛宛，我真的沒事，隻是肩膀被子彈擦傷了。”楚天寒臉上閃過凝重之色，轉過身，目光複雜的看著躺在血泊中的楚霖。
他沒想到，救他一命的人，竟是楚連雲和葉馨的兒子，他仇人的兒子。
楚霖看見他轉過身來，突然笑了笑，如釋重負，“欠你的，我已經還給你了……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有鮮血不停的從嘴裏湧了出來，可是他的臉上竟然一直帶著笑意，那是一種解脫的快意。
陶宛宛震驚的看著地上的人，驀然間記起了一絲回憶，“是你！”她見過他！在教堂裏！可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救了他們？
“快點，我們快點送他去醫院。”陶宛宛急了，趕緊推了推楚天寒，示意他可以鬆開懷抱了。
周圍的戰火，仿佛在一瞬間消失了。
楚天寒到來的同時，也帶來了一隊暗衛。火玫瑰打不過莎薇，見勢不妙，果斷撤退了。
“來不及了……我要回到上帝的懷抱了……隻不過……”楚霖看著天空，笑得淒然，目光落到楚天寒的臉上，帶著一絲哀求。
楚天寒知道他想說什麽，平靜而殘忍的道：“抱歉，我不會因此而停止複仇。盡管你救了我一命。可是，欠我的，我終究要討回來。至於你的母親，我從未打算要她的命。”
“嗬嗬……我早就知道……咳咳……”楚霖用力的咳了起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氣息漸弱。
陶宛宛於心不忍，要走過去，卻被楚天寒抱住。
“為什麽你那麽冷酷？他救了你！”她終於無法忍受，衝他大喊。
楚天寒看著她，沉默不語。有暗衛走了過來，檢查了一下楚霖的傷口，搖了搖頭。他受了致命傷，就算是搶救，也來不及了。
烏雲遮月，冷風吹來，冰涼的雨滴飄落。
楚霖看著漆黑的夜空，慢慢的閉上雙眼。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回到楚宅，看到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小天寒，心中充滿了歡喜。他非常喜歡這個弟弟，拚命的討好他，想保護他，可是，他越是接近，他越是厭惡，漸漸的，他失去了耐心。直到後來，他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以及母親和哥哥對小天寒所做的殘忍的事情。他愧疚，他懊悔，可是無能為力，不久後，小天寒被送走了。從那時起，他無時不刻生活在折磨之中，午夜夢回之際，總是看見有一雙冰冷無助的眼充滿了仇恨盯著他。於是，他變得叛逆，遊戲人間；於是，他信奉上帝，想要贖罪……
雨越下越大，他漸漸失去了意識。在陷入黑暗冰冷的瞬間，他仿佛看見有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對著他笑，叫他哥哥……那一刻，他徹底得到了解脫。
隨著楚霖的死亡，周圍陷入了死寂。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角落裏，突然傳來顫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與害怕。
楚天寒皺眉，看向林凡。
林凡立刻走了過去，卻發現李小曼跌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眼神空洞的看著已死去的楚霖。
“我不是讓你在車上呆著嗎？”林凡氣惱的低罵了一聲，“明知道危險，還跑來這裏，你以為這裏很好玩嗎？”
李小曼愣愣的抬起頭，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猛地站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他，哇哇直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會跑出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不知道他會死啊！”
李小曼哭得聲嘶力竭。
她嚇壞了，雖然她是黑大佬的千金，可是她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麵。更何況，楚霖的死還多少都跟她有一絲關係。如果不是她非要過來，說不定楚霖早就離開了，也不會死。可是，她哪裏想得到，在那麽可怕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衝了過去，義無反顧的擋住了子彈！
“我錯了，我不該任性，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嗚嗚，爹地，我要爹地，我要回家！”李小曼埋頭在林凡的懷裏，哭得不能自己。
一時間，林凡手足無措。
李小曼的哭喊，給周圍的氣氛染上了幾分淒涼。
陶宛宛看著被暗衛搬走的楚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很難受。
她的心情很混亂，莫名的襲擊，麗莎差點受傷，楚霖的死……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對未來充滿了茫然與不安。她對自己之前的決定產生了懷疑，她真的要拋下麗莎，不顧一切的去複仇嗎？
“媽咪。”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懷裏傳來，無辜又委屈，“麗莎要透不過氣來啦。”
陶宛宛聽到聲音，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麗莎被她和楚天寒夾在中間，密不透風的保護，將一切血腥都擋在了外麵。
“這是……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