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沈默然在公司外麵的車裏等她,他沒有上來,但是一直在車裏密切的關注著會議的動態,在喬唯一的身上裝了一個無線裝置,喬唯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她出來,司機拉開車門讓喬唯一上車,沈默然對我比了一個讚賞的手勢。
“現在怎麽辦?”喬唯一問沈默然。
“密切關注那些大股東的動態,看看他們是要握還是放。如果他們握住不動,那就繼續打壓,如果放,那就收購。”
“錢怎麽辦?”喬唯一查過爸爸的私人賬戶,隻有不到一百億的金額,如果要吃下那麽多股份的確是一個問題,
“別擔心,錢我會想辦法的。”
回到家裏喬唯一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媽媽說了一下,媽媽有些傷感,“我嫁給你爸幾十年來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事情,對他一直很信任,沒有想到他竟然瞞著我給喬羽股份,太傷人心了。”
給股份還不是最傷心的,要是讓媽媽知道私生女的身份,不暈倒才怪,喬唯一心裏沉甸甸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讓她奇怪的是她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陸離竟然沒有打電話來問自己,他這樣安靜讓喬唯一有些吃不準了。
離他的一個禮拜還有兩天,喬唯一倒要看看他在剩下來的兩天能做什麽。
喬氏雖然發布公告穩定市場人心,但是股票還是沒有回升,雖然沒有繼續跌停,但是還是沒有企穩,新上任的代理總裁遞交停牌申請,次日下午喬氏股票開始停牌。
股票停牌,但是真正的戰爭才開始打響,喬羽不甘這樣下台,聯名和她一條心的股東再次請求召開董事會。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隻是兩天時間喬羽又恢複了趾高氣揚的樣子,她這次的幺蛾子是她不隻是占有喬氏百分之五的股東,而是喬氏的法定繼承人之一。
喬羽是帶著爸爸的律師來的,先是讓律師宣讀了她的身份證明文件,證明她是爸爸的女兒,接著就要律師宣讀爸爸的遺囑,看著她那副醜惡嘴臉喬唯一真相打得她滿地找牙,可是當著這麽多股東的麵她忍住了,“喬小姐,爸爸還沒有死呢,你現在讓律師過來宣讀遺囑是在咒他死麽?”
“我當然不是咒爸爸死,我隻是想告訴各位,我的真實身份,也想讓各位股東看看爸爸的遺囑,現在唯一姐你可不是唯一的大股東,爸爸也是,爸爸那麽精明一定想過會發生這種局麵,所以他才早早留了遺囑,不如我們看看爸爸是怎麽說的。”
喬羽能這麽猖狂的讓律師宣讀遺囑,很明白的是她知道遺囑寫了什麽,那遺囑一定是對她有利的。
喬唯一坐在位置上一時間作聲不得,爸爸手裏有和她相當的股份,如果他把這些股份留給喬羽,她該怎麽辦?
和喬羽共同以大股東的身份來管理這個公司?想想都覺得諷刺,對於爸爸來說,私生女也是他的骨肉,可是對於喬唯一和媽媽來說,這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喬唯一很憤怒,說不出的失望,她對錢財的概念並不強烈,隻是無法接受爸爸把她和喬羽一視同仁的態度,如果爸爸真的把手裏的股份平均的分成兩半,她該怎麽辦?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律師和眾位股東都在看著喬唯一,等她發話要不要宣讀遺囑。
喬唯一握緊汗濕的手,反正已經是絕路,害怕也沒有用,於是吩咐律師,“讀吧!”
爸爸的遺囑裏麵對他名下的股份做了分配,媽媽占百分之八十,喬唯一占餘下的百分之二十,沒有喬羽的分,但是卻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公司必須由喬唯一和喬羽協助負責管理。
喬唯一麵無表情的聽著這個決定,喬羽她要宣讀遺囑應該是想表明身份,還有就是想著掌控喬氏。
律師讀完遺囑後喬羽笑嘻嘻的站起來,“唯一姐沒有管理公司的能力,爸爸心裏清楚,為了不讓她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公司的事情還得我做主,各位怎麽看?”
有人在符合她,喬羽笑吟吟的,“我知道各位對我的能力不是太信任,在座的都是血汗錢,可以理解,為了讓各位放心,我特意請了一位大家都熟悉的職業經理人來協助我管理公司,這位職業經理人就是亨利。”
這個名字一出口,所有股東臉上都露出了喜色,這個亨利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曾從生死邊緣救許多頻臨倒閉的公司於水火,口碑極好,喬唯一倒不知道喬羽什麽時候和亨利搭上了關係。
見大家都不反對,喬羽笑眯眯的,“亨利先生最近太忙,所以委托他的助理林嘉城先生過來簽署協議,如果大家都沒有異議,我就請林嘉城先生進來了。”
這才是她的殺手鐧,讓林嘉城來給我添堵。
“我反對!”
“唯一姐,反對也得有一個理由吧?你的理由是什麽?”
“是啊,喬小姐,據我所知,亨利先生不是一般人能夠請到的,喬小姐能夠請到亨利先生,對於我們大家,對於喬氏都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你有什麽理由反對呢?”
喬唯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是反對亨利,是反對林嘉城,讓林嘉城作為亨利的助理出現在喬家的公司,這對於別人來說意味著什麽她們不明白,喬羽可是很清楚。
喬唯一是死也不會讓林嘉城進入喬家的公司的。
眾位股東現在難得的和諧,她已經是騎虎難下,喬羽笑得格外開懷,“那就舉手表決吧!同意亨利先生接管喬氏的請舉手!”
結果可想而知,除了喬唯一和大姑,所有人都舉了手,喬羽嘴角帶了譏笑,“少數服從多數,有請林嘉城先生!”
會議室的門應聲推開了,所有人都轉過頭去,朝著門口的來人看去。
陸離一身手工西裝,氣場龐大的出現在門口,看見是他喬唯一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喬羽卻是很意外,“怎麽是你?”
陸離走到喬羽麵前,淡淡的看著她,“怎麽喬小姐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掌管喬氏嗎?”
“你來幹什麽?”喬羽臉色青白的問。
“我到我的公司來看看,不行嗎?”這話一出滿座皆驚,喬唯一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陸離,他說喬氏是他的公司,這話什麽意思?
陸離隨手抓起律師麵前的遺囑,緩緩的放回律師手中,“喬總還活著呢,遺囑這個時候拿出來不嫌早了嗎?”
律師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把遺囑收起來,喬羽盯著陸離,“陸總,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喬小姐聽不懂嗎?”陸離嘲諷的看著喬羽笑,“作為擁有喬氏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人,我陸離來掌管喬氏在座的各位覺得怎麽樣?”
喬唯一怔怔的盯著他,嘴唇在顫抖,不隻是嘴唇在顫抖,渾身都在抖,陸離說他擁有喬氏百分之二十五股份,也就是說剩下的七位股東的股份都被他收購了。
這就是他讓自己等一個禮拜給她的答案?
收購喬氏股票名正言順的入主喬氏?
喬唯一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有多恐怖,可是已經完全顧不上了,她想任誰被自己信任的人插上這樣一刀都會控製不住。
她隨手抓起麵前的文件惡狠狠的扔像陸離,那些文件在他麵前如同天女散花般散落在地,陸離沒有動,隻是這樣淡淡的看著喬唯一。
會議室裏出奇的安靜,喬唯一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陸離,陸離毫不躲閃的看著她,大姑起身拉住喬唯一,“唯一,你冷靜!冷靜!”
喬唯一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事到如此她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沒有用,竟然一句質問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這樣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嘴裏血腥味蔓延開來,大姑把她拖出了會議室,走出會議室,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接下來的會議內容對喬唯一已經不重要了,她沒有留在公司,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喬唯一不知道該去哪裏,隻是漫無目的的開著車,腦子裏空蕩蕩的,仿佛什麽都在想,可是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手機在持續的響著,她沒有理會,隻是一直朝前開,她在江城的外環上兜著圈子,一圈又一圈,後來被沈默然的車給逼停了。
沈默然把她從車裏拉出來,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這是喬唯一認識沈默然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衝她甩臉色,“喬唯一,你是想急死我嗎?”
“沈默然,我就知道你會是第一個找到我的人。”她對著他嘿嘿傻笑。
其實就在剛剛喬唯一還想過,如果是陸離第一個找到她,她會聽他解釋,也許他是身不由己也許他有難處。
可是,她又失望了。
算了,她對陸離已經不是第一次失望了,就這樣失望下去也好,沒有希望是最好的結局。
沈默然在打電話讓司機過來開車,等他掛了電話喬唯一開口,“我想喝酒,喝那種很烈的酒,然後大醉一場。”
“好!”
沈默然點頭,沒有拒絕的把車開到了酒吧門口,他要了很烈的白酒,喬唯一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差不多半瓶吧,她就覺得頭暈目眩想吐。她的酒量不好,可是這醉酒的滋味竟然是這樣難受她沒有想到的。
不是說一醉解千愁嗎?為什麽頭痛欲裂?
沈默然扶著喬唯一搖搖晃晃的出了酒吧,她不想回家,讓沈默然帶她去看夜景,他沒有拒絕,沉默的開著車,喬唯一坐在副駕駛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沈默然,我心裏很失望。”
“失望什麽?因為陸離收購喬氏股票嗎?”
“是,他說過可以解決的,可是這和沒有解決有什麽兩樣?”
“唯一,這件事他這樣解決就目前來說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沈默然歎口氣,“你難道希望看見林嘉城在喬氏指手畫腳?”
“不想,可是他怎麽能這樣讓我失望呢?”
喬唯一喃喃的,“沈默然,我頭暈,你讓我下車我要吐。”
沈默然停了車,喬唯一下車蹲在路邊大吐特吐,沈默然蹲在她旁邊,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吐過之後喬唯一感覺好了許多,沈默然從車上拿出一瓶水給她漱口。
她有好多話要和沈默然說,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她們又重新上了車,喬唯一靠在椅子上麵腦中時而清明,時而混沌,沈默然在旁邊勸她,他沒有說一句陸離的壞話,正是這樣喬唯一才更難受。
她其實希望沈默然說陸離很壞很壞,是一個大壞蛋,不要臉,可是沈默然一句也沒有說,反而都是為他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