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九 廁所有鬼8
話音一落，鳥嘴就提著許波，從窗口外麵飛了進來，落地後，他把許波往地上一放，自己得意的坐回到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去了。
許波翻身下跪，衝著鳥嘴連連磕頭。
看來，許波的大仇終於是報了，那個叫二哥的家夥，應該也已經完事兒了。
“鳥嘴，那個叫二哥的家夥呢？”豹尾趕緊起身問道。
鳥嘴得意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許波在一旁接著說道：“那個家夥，已經被正法了！”
“鳥嘴，你怎麽又濫用私刑了，你可別忘了，當初咱們幾個可都在‘老人家’麵前發過重誓，這才幾天，你怎麽就……”
他口中的“老人家”，不用說，就是我姥爺了！
鳥嘴一擺手：“豹尾，你可別亂給我扣帽子啊，我可沒有濫用私刑！”
“你沒用私刑，那他怎麽會被正法的呢？”
“我說我沒用就是沒用，你是不是聽不懂話啊？”鳥嘴有些不耐煩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唉，你說說，讓我怎麽說你才好呢？”說著，豹尾來到我的麵前單膝跪地：“秋哥，我兄弟四人，當初在那位‘老人家’麵前發過毒誓，定不會再做那些違背天理的事情，今天鳥嘴犯錯，就等於我們兄弟犯錯。不過，請您念在鳥嘴也是一時衝動，就請原諒他這一回吧！”
這時隻聽屋門一響，魚腮塞滿了一嘴的吃的，也從屋裏衝了出來，支支吾吾的跟我說道：“秋哥，就請你原諒鳥嘴一回吧！”
這話說的，我本來也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兒啊！我趕緊上前想要把他扶起來，可是這豹尾卻說什麽也不肯起來。
“行了，行了，豹尾，我不會責怪他的，你還是趕緊起來吧！”
豹尾還是不肯起身：“謝謝秋哥開恩，我兄弟四人，之前雖然走過不少的彎路，最終幸得‘老爺子’和秋哥你的提點，才終能回歸正道，在這裏，我代表我們兄弟四人，再次感謝秋哥這麽長時間來，對我們的照顧。”說著，他雙腿跪倒，衝我磕了個頭。
“豹尾，你這是幹什麽？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咱們之間，都是朋友，是兄弟，你這樣，是不是想讓我也給你跪下啊？”
我剛想往下跪，豹尾伸手就把我攔住了。
“秋哥，你別這樣，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他扶著我，讓我先坐下，我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所以隻好先坐下，聽他接著到底還要說些什麽。
“我們兄弟四人，千百年來，都是同進共退，今日，鳥嘴犯了錯，我們三人，也有連帶責任，我今日就在這裏跟秋哥你告個別。鳥嘴的心不壞，隻是為人太過衝動，日後，還請秋哥你，對他嚴加管教。”
“豹尾，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告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他真的把我給弄懵了。
鳥嘴這會兒一看情況不對，也趕緊湊了過來：“豹尾，你這是幹什麽呀？我好好跟你說吧，我這次真的沒有動手……”
魚腮也趕緊把嘴裏的東西咽了咽：“豹尾，你有什麽話就明說嘛，咱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
“行了，鳥嘴，魚腮，你們都不用說了，我全都明白，事已至此，我再說什麽，也已經沒用了。你們幾個隻要記著，當初咱們四人，是如何跟他‘老人家’保證的就行了。今後，你們三個，一定要好好的輔佐秋哥。特別是你，鳥嘴，你的脾氣真的應該改一改了，切記不可再這麽衝動了，知道嗎？”
“豹尾，我這次真的沒有……”
還是沒等鳥嘴把話說完，這豹尾就又衝著我磕了一個頭：“秋哥，我豹尾嘴笨，其他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這就去找‘老人家’請罪，希望你日後，身體健康，福壽康寧！”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豹尾是想去找我姥爺替鳥嘴頂罪呢！
“豹尾，你別……”
我話還沒說完，這豹尾突然就在我麵前消失不見了！
“豹尾，我……”鳥嘴大喊一聲，跟著也突然消失了。
魚腮擦了擦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呀？這兩個人這都去哪兒了呀？”
我心想，他們兩個一定是去冥府南端去找我姥爺了，於是我趕緊打開了一條通道，直接跟著他們來到了冥府之南。
我到這兒的時候，豹尾就跪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鳥嘴也跟著跪到了他的旁邊。
“豹尾，你相信我，這次我真的沒有動手，我們兩個剛一到那兒，那小子就被警察給抓著了，他當時還想反抗，結果被警察當場開槍給打死了。我說的全都是實話，不信，你回去問問許波啊！”鳥嘴拉著豹尾的胳膊說道。
我還沒來及上前說話，隻聽我背後，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衝我說道：“臭小子，你終於知道來看你姥爺了！”
我轉過身來，衝著姥爺傻笑了幾聲。姥爺笑著跟我說：“這才多長時間沒來，你怎麽又吃胖了？你最近，是不是天天偷懶兒啊？這一看就是多長時間沒有運動過了！”
我噘著嘴，指了指鳥嘴和豹尾：“姥爺，你當著別人，能不說這些嗎？”
我也就奇了怪了，我明明多少年都一直保持著一樣的體重，可是我姥姥跟姥爺，卻常常都會說我又吃胖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讓我胖還是不想讓我胖呢，唉，真沒辦法。
姥爺拿手一指豹尾他們兩個：“豹尾，你們倆這是在那兒幹什麽呢？”
豹尾趕緊跪爬到我姥爺的麵前：“請帝君明察，此次的事兒，確實是事出有因，我……鳥嘴……他……我……”豹尾這會兒越急，越說不成話了：“總之，我此次前來，是特意來向您老人家請罪的，這次的罪責，全由我一人擔起，和鳥嘴他們三個無關。”
鳥嘴也連連向我姥爺磕頭：“帝君，這事兒和豹尾無關，全都是因為我太過衝動……”
姥爺笑了笑，衝我說道：“他們倆這到底是怎麽了？”
說實話，這事兒，我到現在也都還沒弄清楚呢，鳥嘴剛才到了這兒才說出來，說那個二哥最終是被警察打死的，可是這個豹尾卻認定了是他運用了私刑，到底誰真誰假，我都沒搞清楚，姥爺這麽一問，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我還真說不清楚了！”我笑著回答。
姥爺笑著走到了他們兩個麵前，然後在他們前麵來回踱了幾步。
“行了，你們兩個都站起來吧，這事兒，確實和鳥嘴無關。不過鳥嘴，我還真想問問你，要是當時那些警察沒有出現的話，你又會做何打算呢？”
看來姥爺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剛才鳥嘴說的果然全都是實話。
鳥嘴低著頭，小聲的回答：“我本來是計劃好了，絕對不會留活口的。”
這鳥嘴也真實在，說話一點兒也不知道轉彎兒。不過也許是他們在姥爺麵前，都不敢說謊吧！
姥爺笑了笑：“小秋就不是什麽守規矩的人，讓你們四個跟著他，我也沒打算讓你們能夠多守規矩。哈哈哈哈，行了，你們兩個先起來再說吧！”
姥爺這話，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呢？
豹尾和鳥嘴這才站起身來，不過依然弓著身子，頭也不敢抬。
“小秋，你過來！”姥爺衝我一擺手，我趕緊走了過去。姥爺看了看我，接著說道：“這次這事兒，就算鳥嘴不出手，你是不是也做好了一樣的打算了呢？”
“沒有，我哪會那樣啊，我……”
姥爺沒有說話，隻是笑著瞪著我，他的眼神看的我心裏直發毛，所以這話說了一半兒，我就不敢往下說了。
“行了，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你身上有幾根汗毛我都知道，你想幹什麽，我還會不猜不到嗎？這件事兒當中的那個叫許波的和他的那個小女朋友，確實是挺可憐的，但往後要是再遇到這類的事兒，你們幾個都得三思而後行，萬萬不可再衝動行事，明白了嗎？”
姥爺還從沒有這麽嚴肅的和我說過話呢！
鳥嘴和豹尾趕緊點頭，我一看這情況，也隻好跟著點了點頭：“哦，我記著了！”
“既然事情已然這樣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好了，豹尾，鳥嘴，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日後，你們四個一定要好好的辦差，萬不可再生事端了！”
他們兩個嚇得連連點頭。
姥爺一擺手，接著說道：“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我和小秋還有幾句話要說。”
豹尾跟鳥嘴答應了一聲，趕緊又給姥爺磕了個頭，然後突然就又消失不見了。
“小秋……”
“姥爺，我知道錯了！”
“裝，你就給我裝！”姥爺突然笑了起來。
這麽多年了，我對姥爺的脾氣，真的是了如指掌，從小到大，他從沒有這麽嚴肅的和我說過話，開始我也確實嚇了一跳。剛才他一說讓豹尾他們兩個先走，我就知道，他並沒有真的生氣。
“我哪裝了？姥爺你可是帝君，你批評我，我哪敢不聽啊？”
“喲，你這是生姥爺的氣了啊？”
“我哪敢啊？”
“你啊，這脾氣真的要改改了，你現在也都快四十的人了，做什麽事兒之前，真的應該多想想了。”
“是！”
“好好說話。你可是堂堂的鬼差，我把四大鬼帥交給你，可不是讓你帶著他們四個肆意妄為的，你做為他們的上司，怎麽也得起個好的帶頭作用吧？”
“是！”
姥爺走到我身邊，碰了碰我，小聲的跟我說道：“現在咱們正事兒說完了，說點兒別的事兒啊。我聽說，鄭州現在的街上好像開了很多的門店，賣了個什麽‘燒仙草’，還說什麽，半杯都是料，不知道味道怎麽樣啊？”
我這個姥爺，怎麽和魚腮都是一類的啊，說不了幾句話，就會說到吃上麵，我真懷疑，那個魚腮是不是姥爺的徒弟啊？而且他人在冥府，為什麽對陽間的事兒，這麽了解呢？
“那東西味道確實不錯，也確實有大半杯的料。”
聽我這麽一說，姥爺明顯更來勁兒了：“那東西到底是吃的，還是喝的啊？那半杯裏，都是些什麽料啊？”
“有紅豆，有葡萄幹，好像還有花生碎，還有，也不知道是果凍還是龜齡膏，其他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前半杯是喝的，後半杯就成吃的了。”
“聽起來確實不錯啊，不知道……”
我知道姥爺這是饞蟲又上來了，不過我故意板著臉跟他說道：“姥爺，你剛才教訓我教訓的對，我最近確實是太缺乏鍛煉了，我就不陪你聊了，我得趕緊回去運動了。”
說完，我轉身就要離開，姥爺趕緊伸手拉住了我：“臭小子……”
我實在是繃不住了，轉身就大笑了起來：“姥爺，你看我這一身的肉，再不鍛煉哪行啊？”
姥爺過來照我的肚皮上拍了一下：“你小子從小到大，什麽時候瘦過？你還是就這樣吧，反正我也看習慣了！”
“那你跟姥姥還總是嫌我胖？”
“傻小子，親你都不知道是親你的！”
我衝姥爺笑了笑：“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去給你買，馬上給你送過來，行了吧？”
姥爺這會兒就像個小孩子似的，高興的衝我點了點頭，我剛想離開，他伸手又把我給拉住了：“買兩杯行嗎？”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給你買四杯，總行了吧？”
“不用了，四杯喝不完，兩杯就行了！”
我這才想起來，這會兒陽間正是半夜，那些甜品店可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於是趕緊又跟姥爺說：“這會兒上麵可是半夜，我最快也得到明天再給你買著送來了。”
姥爺明顯有些失望，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了，明天你記著早點兒給我送來啊。”
我過去摟了摟姥爺：“好，我記著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屋裏還有一大群人等著我呢！”
“行，那你就快回去吧，對了，記著有空兒了，多回去看看你姥姥！”
“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我回到我家老房子的客廳時，這屋裏的人全都等著我呢，豹尾第一個衝到我的麵前問道：“秋哥，‘老人家’沒有為難你吧？”
鳥嘴也跟著過來說道：“這事兒都怪我，秋哥，下次我一定不會那麽衝動了！”
我笑了笑：“沒事兒，這事兒都已經過去了。”
吳綿過來扶著我小聲的問我：“我聽豹尾他們說，這次姥爺真的生氣了，是嗎？”
我笑著衝她微微的搖了搖頭：“放心吧！”說完，我拉著吳綿坐回到了沙發上，跟豹尾和鳥嘴說：“鳥嘴，你還是好好跟我們大夥兒說說，剛才你和許波出去後，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