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腹黑男對決狗腿助理
當晚的拍攝進行的特別順利,一直到晚上十點收工回酒店,陶靜媛都保持著良好的情緒狀態,但終歸會出差池。
像從前的每個晚上一樣,陶靜媛再次從噩夢中醒來,驚恐,尖叫,呐喊。
聽到聲響的蘇子葉第一時間醒來摁亮了燈。
“媛媛,你怎麽了?”陶靜媛額頭上全是冷汗,蘇子葉伸手環保住她擔憂地問道。
而陶靜媛則是沉默以對,像是沒聽清蘇子葉說的什麽。
又是大火,和從前一樣的火,可是卻比從前的每一次來得更加真實。
她真的經曆過火災麽?不然的話,為什麽夢裏的場景是如此的真實。是因為她扮演的隨悅這個角色麽?因為隨悅到後來也經曆了火災,所以才會感同身受麽?太多的疑問無法解釋,就好像她同樣無法解釋為什麽四年前醒來的時候,把記憶丟失了一般。
“媛媛,別怕。你隻是做了噩夢而已,沒事的,有我在。”蘇子葉伸手從床頭櫃上拿了張幹淨的紙巾給陶靜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眼睛眨動了一下,愣愣地望著蘇子葉,可是陶靜媛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她在蘇子葉眼裏是多麽的孤獨和脆弱。
媛媛,你到底怎麽了?在國外的四年你都經曆了什麽?
“媛媛,這四年你過得好不好?”
她哭了,眼眶瞬間變紅然後酸漲掉淚。簡單的一句話卻輕易地戳中了她的淚點,四年,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無數次一個人站在法國街道上,手足無措的時候,她都沒有哭,四年前在醫院醒來,麵對陌生環境什麽也不了解的無助她也不曾哭,可蘇子葉卻問她過得好不好?
過得好麽?她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她怎麽可能過得好,夜晚到來時,她會沉浸於噩夢,害怕醒來時隻能靠吃安眠藥才能繼續睡,有段時間因為太疼她連續四天沒有睡,最後直接被送進醫院。她怎麽可能好,丟失了大半的記憶,忘記了太多太多的人,甚至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恍惚記憶中的那兩人,可最後她確定了,在她去法國的那年暑假,父親和母親便遭遇車禍,至此她陶靜媛成了孤兒。沒有家,沒有親人,直到後來記起了蘇子葉,原來她還是有朋友的。
“子葉,我過得不好,一點也不好。”靠在蘇子葉的肩膀上,陶靜媛泣不成聲,“怎麽會好呢,你不知道這四年我過得有多辛苦,我沒告訴你那年剛到法國的時候,我便生了場大病,記憶混亂甚至可以說是空白的,就連你我也是第三年的時候想起來的。”
“媛媛……”蘇子葉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太多的情緒湧上來。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才會從一個喜歡微笑樂觀積極的女孩變成如今這個小心翼翼膽怯而又害怕敏感的陶靜媛,“我都不知道,我一點也不知道原來你這四年過得這麽不好。”
自從陶靜媛離開以後,她們便機會沒有聯係過,誰也不知道陶靜媛的去向直到一年前的冬天,陶靜媛忽然和她聯係了,並且告訴她過得很好,再過一年便會回國。而蘇子葉也沒有多想什麽,和你沒想過陶靜媛大病丟失記憶。
“沒關係。”眼淚流出來了,整個人也清醒了很多,瞧著蘇子葉也跟著紅了眼,陶靜媛說道“傻瓜,我沒事的,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至少還有你這個朋友。”
蘇子葉重重地點點頭,紅著眼說道“媛媛,你放心,我就是你的家人。”
極其有幸,能夠得一知己,填補空白的記憶。
睡覺前,陶靜媛的腦子裏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一覺到天明,醒來之後的陶靜媛又變成了那個溫婉的她,如果不是親眼瞧見噩夢後醒來的她,蘇子葉也絕不會對此刻平靜的陶靜媛感到驚訝,但此刻蘇子葉卻是平靜的,因為蘇子葉知道陶靜媛偽裝著自己便是不想任何人去把她的保護殼給脫掉。
“子葉,我怕時間來不及,早飯就帶到車上吃吧。”整理好要帶的東西,陶靜媛對正在喝水的蘇子葉說道。
“ok。”蘇子葉筆畫了個好的手勢。
因為最近電影拍攝,很多記者都在蹲點守新聞,所以陶靜媛一行人是非常低調的進入拍攝現場的。也可以說是導演的精明,前一晚放出消息在現代區別墅拍攝,而今天白天真正的拍攝地點則安排在了小白樓裏。
小白樓是橙天娛樂在影視城裏專門修建的一棟樓。專門為公司所籌備的現代影視所用,所以陶靜媛直接坐車進了小白樓。
今天要拍的戲份是後麵的,也就是男女主角感情戲的部分。青春疼痛係列的電影感情戲部分自然也離不開吻戲。
“……”坐在椅子上的陶靜媛直接無語了,誰來告訴她吻戲要怎麽演?
“咳,媛媛,你放輕鬆哈。”蘇子葉在一旁忍住笑說道,“可以借位的,真的。”其實她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位。
遠處導演劇務們正在準備,好一會兒,便有人大聲說道“馬上拍了,男女主演就位。”
陶靜媛帶了點僥幸心裏,踱步走到小白樓大廳裏,大廳被布置成了個禮堂,也就是說男女主角的吻戲發生在這裏。
葉離楓真的很高,陶靜媛穿著白色平底鞋隻能到他肩膀的位置。
除了緊張之外,陶靜媛真的沒有其他情緒了,在她僅有的記憶裏,她從沒和異性親密接觸過。
“緊張麽?”像是察覺到了陶靜媛的緊張不安,葉離楓故意笑著調節氣氛。
葉離楓本就長得好看,認真起來的樣子的確會讓人產生安定感。陶靜媛微搖了頭說道“還好。”其實她緊張的不得了。
“別緊張,你隻要記住這是在拍戲。”
“嗯”
陶靜媛和葉離楓小聲交談,導演那些人自然是聽不見的。
“靜媛,離楓,你們先一起試試戲找找感覺。”導演朝陶靜媛的方向說道,“因為這部電影主打的是感情,所以要讓你們培養出愛的感覺。”
“……”陶靜媛隻能眼巴巴地望著導演,嚴重語塞。
“咳,你這樣,我實在不好下手。”葉離楓尷尬的說道。
“啊?”沒跟上葉離楓的思維。
笑道“你一臉英雄就義赴死的樣子。”
“對不起,我第一次拍戲沒有什麽經驗。”葉離楓畢竟是影帝,她這種小蝌蚪就得卑謙。
這姑娘太單純了,就算是拍戲,他葉離楓也吻不下去,心裏障礙很嚴重。他還是去找導演商量下吧。
“我先去和導演商量下劇本,過會兒來陪你試戲。”
陶靜媛點頭答應,葉離楓便提步朝導演的方向走去。
“導演,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葉離楓湊到坐在椅子上的李宋耳邊說道。
原本正帶了耳機觀看昨天拍的內容的導演,聽見葉離楓說有事找他,順手把耳機給摘了下來掛在脖子上。
“什麽事?”
葉離楓看了眼正在背劇本的陶靜媛隨即對導演說道“導演,這場吻戲可以借位麽?”
“我說離楓丫,這場吻戲對於劇情的發展和走向都很重要的,真實情感的流露才能引起觀眾的共鳴,如果借位的話就拍不了麵部特寫,效果就會很差。”李宋對於葉離楓提出吻戲要借位拍很疑惑。
既然導演都說了這場戲很重要,那就說明是不可能用借位的方法了,更別說把這場戲給刪掉了。其實連葉離楓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對這場戲有障礙,隻要瞧見陶靜媛,他就滿滿的障礙,總覺得如果真的去吻的話,就像是犯罪,拍了這麽多年的戲,他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好了,離楓我們開拍了,去就位吧。”導演拍了拍葉離楓的手臂說道。
沒有其他辦法了,葉離楓也隻好作罷。重新回到陶靜媛的對麵,筆直地站立。
“action。”電影繼續開拍。
因為學校的所有人都在傳言祁有女朋友了,所以隨悅的心情很低落,也不像往常那樣等言祁放學,而是自己一個人走回家。
不願意立刻回家,無意識地瞎走,卻沒有想到會走進禮堂。
偌大的禮堂,空無一人。隨悅安靜地站在那,微抬著頭。
過了好一會兒,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穿休閑衣的少年正是言祁。
“小悅,你怎麽一個人跑走了?”言祁問道。隨悅卻沒有開口解釋。
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言祁一直盯著隨悅看,他的頭緩慢地往下低,就在隨悅的眼前,隻差一毫米的距離。
“卡。”導演喊停,陶靜媛原本忐忑的心也平息了下來。
“離楓,靜媛,你們吻戲這部分的感覺不對,我們再拍一次。”
可是,誰都沒料到,一場簡單的吻戲足足ng了二十多遍都沒有成功。
“對不起導演。”自知狀態不怎麽好的陶靜媛連連向導演道歉。
“好了,暫時休息五分鍾,你們先培養默契。”
陶靜媛挫敗地回到自己休息的椅子那,接過蘇子葉遞來的水,喝了好幾口。
顧森開車到現場的時候,一下子就發現了現場的氣氛不怎對勁。直接下車去找了導演,聽到導演說陶靜媛和葉離楓拍吻戲拍了二十幾次都沒過,他憋笑都差點憋出內傷,立馬走遠了。
樹蔭下,顧森笑了笑,拿出手機找到葉聖瑜的號碼發了條短信:哎呦,來的真是時候,竟然遇到男女主拍吻戲,可以拍了二十幾條都沒過哎。
言語詞句間滿是幸災樂禍。
正在B市市區某酒店開視頻會議的葉聖瑜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手上的青筋都差點冒出來。
重重地把電腦合上了,直接撥了顧森的電話。
“顧森,要是這吻戲拍成了的話,非洲的那個項目就你去負責好了。”說完,葉聖瑜便高冷地把電話給掛了,順便直接把手機關機。
被掛了電話的顧森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很好的樣子,他怎麽能心情不好,葉聖瑜表現出來的分明就是超級在意,要是說葉聖瑜對陶靜媛沒點什麽的話,他自願去非洲待兩年。
於是心情很好的顧森飄到李宋導演的身邊,很認真地傳達了葉聖瑜的意思。
“媛媛,告訴你個事情。吻戲這一場臨時取消了,就改成普通的告白。”蘇子葉把最新的消息告訴正在看劇本的陶靜媛。
“真的?”
“嗯”
得到了確定答案,陶靜媛終於鬆了口氣。當演員真的需要顆強大的心髒,不然的話怎麽能夠演各種戲份,就像她一樣,連吻戲都手足無措。
原本在酒店的葉聖瑜,直接開車來了影視城小白樓。他到的時候,正巧葉離楓和陶靜媛正在拍擁抱的戲份,瞧著被葉離楓抱進懷裏的陶靜媛,葉聖瑜冷了幾分。
“嗨,你來啦。”瞧見葉聖瑜,顧森湊到他身邊,笑眯眯地說道“我已經聽從你的指揮,取消了吻戲。”
斜眼望了眼顧森,葉聖瑜沒有說話。
“不過我覺得你弟和陶靜媛還挺般配的,兩個人的默契度也很好。”顧森很誠懇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惹得葉聖瑜的冷眼,“是麽?我看你最近太清閑了,要不要和阿姨說一聲,說你想找個伴呢?你說王離靚會不會纏著你?”
顧森嘴角抽了抽,他深刻體會到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葉聖瑜。
王離靚是誰?是顧森媽媽內定的兒媳婦,恨不得顧森馬上和她結婚。
“老大,我錯了。”可憐兮兮地道歉,勇敢承認自己的錯誤。
“是麽?我怎麽覺得你一點也沒意識到。”
“不,老大。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陶小姐其實和葉離楓沒有什麽般配的地方。”顧森早就在心裏各種吐槽葉聖瑜了。
正在拍戲的陶靜媛目光無意識地掃到了人群裏站著的葉聖瑜,微微頓了頓。
他怎麽來了?
也隻是一瞬的走神,立馬調整了視線繼續拍戲。
而陶靜媛不知道的是,整場戲,葉聖瑜都站在那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