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救贖
相貌醜陋而又古怪的妖獸,對陣強大而又俊逸的女武者,這美女與野獸的對決,頓時讓四周的本來情緒逐漸低落的修北士兵開始士氣大振,開始歡呼助威。
一個年紀輕輕便達到武宗的公主,足以讓全國上下為之傾倒。
紫聽雲和上次在監獄裏一樣,麵若寒霜,像一個冰冷的機器人,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呈現。
她沒有出手,仿佛就已經將局勢完全逆轉,內庫內的眾人麵麵相覷,恐慌的情緒逐漸在蔓延,包括程亮。 他沒有奢望過此次行動會碰不到紫聽雲,但是,他也找不到任何的辦法可以擊敗這個可怕的敵人。
變身了的三三此刻雖然依舊在不住地咆哮,但是同樣不敢輕而易舉。
紫聽雲空靈而又充滿威嚴的聲音傳來:“束手就擒,放下內庫裏的物品,我以修北帝國公主之名,擔保諸位性命無憂。”
隨後,她朝著眾人步步逼近,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好似踏在穿越者們此刻愈發脆弱的神經上,方才還鬥誌昂揚的他們,有幾個人已經開始了猶豫。
武宗的實力絕不是靠著金手指短時間可以彌補的。
“誰想回到監牢裏被無緣無故關一輩子,請自便!”程亮幾乎嘶吼著的大喊突然回響在內庫中。
程亮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看到,甚至一想到紫聽雲,這個昔日為數不多的友人,他就控製不住的怒火中燒。
不是因為紫聽雲讓他現在麵臨難以瓦解的困境,而是讓他有一種被人當成玩偶戲耍的恥辱感!
明明知道一切,卻若無其事地和他接觸,程亮不是傻子,他不覺得紫聽雲這幾年都是在監督,或是在試探自己。
他確信,那個多愁善感,滿腹疑惑需要詢問的程亮,是真實的。
但是這樣才更讓他感到憤怒!
他本來真的以為,他來到這,就是來當一個什麽都不會的神使,去做這個修北帝國的精神信仰
他本來都認命了,可是為什麽?
“我帶你們出來,本來就是想一起試一試,我們互不相欠。所以,誰後悔了,不想受皮肉之苦,覺得一輩子蹲在牢子裏還可以的,走出內庫去投降,我絕對不會讓三三阻攔。”
“但是我程亮,寧做鬼混,不入豬籠!”
他可以接受無能,可以忍受嘲諷,但是絕不向冤屈妥協,去做沒有自由的畜牲。
“好!”
“就是死在這,我也不要回去了!”
“吼!”
程亮的話不僅震住了所有的穿越者,三三聞之也是亦是義無反顧地從側麵撲向紫聽雲!
它那張人手一般細長的爪牙,像是五把鋒利的戰刀,勢大力沉地劈向紫聽雲,作勢就要辣手摧花,將對手碎屍萬段。
“鏘!”
銳利的爪牙撞上了紫聽雲纖細的手臂,像是碰到了岩石峭壁,寸步難進。
三三豈能善罷甘休,又一掌呼嘯而至。
紫聽雲反手一手刀劈在三三的脖頸,直接將其擊飛出去。
她全程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三三,連步伐都未停止過。
除了一縷被切斷的發絲,縱使是強行晉升之後的三三也沒法阻擋紫聽雲分毫。
“隻要你們投降,這頭妖獸的來曆,我也一定既往不咎。”
她冰冷的雙目直視程亮,話語也好似是在跟他一個人所。
汗水已經沁透了程亮破爛的衣衫,憤怒的雙眼他不甘示弱地回視著紫聽雲,心中不停地祈禱著朱雀地到來。
隻要朱雀能來,就還有轉機。
否則他握緊了手中的劍。
白吃白喝三年,怎麽著都賺了!
“嘭!”
一聲巨響在後方響起。
一片驚呼聲中,程亮回頭望去,是之前三三打開的洞被一個穿著青色戰袍的武者撞開了。
赫連浩,武師,與崔淩文實力相當的武者。
不僅是前後包夾的形式,更因為,赫連浩,就是當年打斷了孟強和顧起雲腿的人。
而現在,他就站在隔間的門口。
“雖然你們都寧死不屈,但是可惜,沒了腿的廢物的就沒辦法咯。”赫連浩殘忍的聲音響起,徑直就要走進隔間。
怎麽辦?三三在盡全力阻擋紫聽雲,還有誰能阻擋一個武師?
在程亮震驚的目光中,有好幾個人,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
“混蛋!給我滾開!”平日穩重,此刻卻雙目幾欲噴火的高靈。
一瘸一拐,但是堅持站起來揮著大刀的平頭哥。
高靈曾經對程亮:“我每都在嚐試讓更多人聚在一起聊,否則會有更多人成為這監獄裏的行屍走肉,包括我。到時候機會來了,我們都逃不出去了。”
他們來自同樣的故土,並能在異世界奇妙地相遇,在同樣悲慘的遭遇後,相濡以沫了三年,或許有些人消沉了,但是他們早已不經意間成為了彼此生存的依靠。
在這一刻,滿腔憤怒和不甘的他們,麵對嘲諷著,並且無法對抗的對手,奮不顧身地為了重傷的同伴衝了上去。
他們一個個被輕易地解決,像丟垃圾一樣被丟到一邊,卻沒人再猶豫和後撤。
這裏麵甚至包括鄧成。
依靠速度巧勝趙穀的他,在程亮的眼力,已經是轉眼間便到了赫連浩的身邊,但是一擊迅猛的鞭腿,卻依舊被輕易地躲開了。
隨後赫連浩一拳轟在了鄧成的頭顱上。
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的被打飛的鄧成,這個一直讓人感覺極度畏懼武者之間的差距,近乎放棄了的人,此刻居然再次艱難地爬了起來。
眼中盡然徹骨的仇恨。
“切,當年這兩個廢物被我打斷腿的時候,你袖手旁觀,現在你在這裝什麽英雄?”
沒錯,當年,看到孟強和顧起雲被殘忍地打敗的鄧成,一度也要衝上去,卻第一次感受到了武者之間懸殊的差距。
最後,因為畏懼,他沒有去拚命,目視兩個人被打斷了雙腿。
所以,這幾年待在角落的牢房裏的他,無臉去見在躺在外麵的孟強。
他無法原諒之前懦弱的自己。
這一次,再一次麵對這個不可能戰勝的對手,他來了,同樣的屈辱他不想再來一次,拋棄所有人,一個人去投降,去報命。
那還不如去死。
再一次,引著不屑的嘲笑,他衝了上去。
再度被擊敗。
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