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盧漢的怒火
李婉茹的助理臉色看上去明顯出現了不安，李婉茹終於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用手將擋在她身前的小助理撥到一邊，揚著下巴，眯著眼睛看著蕭楠，突然一把從蕭楠的手中將她的電話搶了下來，隨手的翻了翻電話通訊錄。
看著李婉茹的表情，蕭楠就知道自己的小伎倆被發現了，李婉茹倒是沒有在眾人的麵前立刻揭穿她，而是將手機扔進蕭楠的懷裏，“雖然欠了點兒火候，但是沒有看上去那麽笨。”
李婉茹扯過蕭楠手臂下夾著的劇本，然後隨手的指著上麵的台詞道：“你們這個產品的主旨是什麽？是要賣給那些青春期懵懂談戀愛的小姑娘嗎？說這麽幼稚的話，以為是拍青春題材的電影嗎？”
蕭楠看了一眼李婉茹，剛開始還以為她找借口，不過仔細看了以後，卻不免覺得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其實蕭楠之前單看這個劇本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哪裏有問題，而且還勾勒了一下整個畫麵，覺得應該是很唯美的那種，不過當李婉茹說產品的主旨時，蕭楠覺得確實覺得有些不妥。
看著蕭楠皺著眉頭思索的樣子，李婉茹誚笑著看著她，“怎麽？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還是有點兒道理的。”
蕭楠沒有立刻回答李婉茹，而是和公司裏的其他同事要了一份產品定位的說明書，了解到產片的受眾範圍主要是二十四歲到三十五歲這段時期的女性，確實用青春期的小姑娘為素材不太合適。
蕭楠撇開最初的偏見，拿著劇本站在李婉茹的身邊，征求她的意見道：“你說如果我們的大背景不更換，而是將女人的年齡提升到這個階段，故事構架已守護婚姻為主題，效果會不會更好，更合適一些？”
李婉茹已經回到長椅上，深色的抬眼鏡讓蕭楠看不清她到底是掙著眼睛還是閉著，“你若是能說服你們公司改了廣告劇本，我倒是沒有意見。”
蕭楠知道，這是李婉茹的默許，雖然不知道李婉茹到底是對修改後的劇本滿意，還是因為之前她那個雖沒有撥出，但是內容卻也屬實的電話有所顧忌。
蕭楠看了一眼時間，知道這一天是要白白浪費了，堅持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思慮了一下，便給盧漢的辦公室打電話。
“喂。”盧漢沙啞的嗓音從電話裏想起，蕭楠為能打通他的電話而鬆了口氣。
“盧總監，我是蕭楠，我有個情況想和你反應一下。”
“什麽事？”
蕭楠打這個電話並沒有什麽底氣，畢竟自己不是專業人員，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喜歡耍大牌的明星點頭。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們現在拍攝的這組廣告和咱們公司的產品定位有些不符，我在想，是否我們需要將廣告本改一下。”
“不符，哪裏不符？”
“咱們公司的產品是針對二十四歲到三十五歲的女性，可是現在的廣告劇本卻是針對青春期的少女，所以我覺得應該改一下。”
“你確定你們手裏的劇本都是針對青春期少女的那部？”
蕭楠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本子，“至少我手中的和李婉茹手中是，其他人的便不得而知了。”
“好，我知道了。”
盧漢在蕭楠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就掛斷了電話，蕭楠對著電話喂了兩聲，卻已經沒人接聽。
蕭楠不知道盧漢的手機號，此時也隻能在片場傻等著，不知道盧漢準備如何處理，隻是沒一會兒功夫，盧漢出現在了片場，以來就收著所有別人手中的劇本，便拿在手中掃了一眼。
臉上的神情越發的難看，突然他暴怒的將手中所有劇本都摔在了地上，對著現場的人吼了一句，“今天都到這，全部收工，企劃部的人，都給我回公司。”
盧漢瞥了一眼蕭楠，“一會兒回去馬上安排會議室。”
所有人都開始坐上車子，蕭楠正掏手機，想要麻煩宋偉來接自己一趟，盧漢便對正要打電話的蕭楠道：“坐我的車吧。”
蕭楠放棄了撥打電話，跟著盧漢上了他的車子，感慨是盧漢都沒有怎麽說話，開了一會兒，多少消了一點兒火氣，盧漢才問蕭楠，“你怎麽發現有問題的？”
“不是我發現的，是李婉茹提醒我的。”
蕭楠看著盧漢的臉色並不好，不知道為什麽他這麽生氣，“廣告案不是要經過公司批準同意的嗎？你為什麽這麽生氣？”
盧漢沒有回答蕭楠，反而是腳下的油門踩的更深了些。
本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可是盧漢卻將所有企劃部的人留了下來，包括蕭楠。
盧漢將蕭楠從地上撿起的一遝廣告劇本再次甩了出去，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等待著盧漢的怒火。
盧漢指著蘇可，“我們說的第二期的廣告是拍哪一組產片還記不記得？”
蘇可小聲的回答道：“不是青春期少女版嗎？”
盧漢大口的吸了兩口氣，腳步在地上來回的踱了兩步，“你若是上班不帶腦子，你就痛快的給我滾蛋，公司不養閑人，更不養你這種心不在焉的人。”
盧漢指了指其他的人，“你們告訴她，咱們會上是怎麽說的。”
有的人低頭不語，有些人小聲的道：“第二期拍二十四歲到三十五歲的女性版。”
蘇可的臉頓時失去了血色，看上去有些慘白，因為害怕而肩膀有些抖，“對不起盧總監，是我搞錯了。”
“你搞錯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們的廣告一直拍攝不下去？你在那守了這麽多天，卻渾然不知？就連蕭楠這麽一個外行人，去了也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便發現了問題，及時的向公司反饋，你到底是幹什麽吃的？連劇本都能發錯。”
錢經理坐在椅子上，在盧漢說完的時候還不忘了補充道：“昨天你在會上還埋怨是人家李婉茹的問題，分明就是你的問題，自己不知道反思，就知道將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要我看，還是寫一份辭呈吧。”
蘇可雙拳緊緊的攥著，蕭楠和她的眼睛對上時，看到了她眼中的哀怨。
蘇可看了一眼蕭楠，咬了咬嘴唇，對盧漢懇求道，“總監，我知道是我工作失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彌補好自己的錯誤的。”
盧漢坐在椅子上，閉起眼睛，沉了口氣，睜開眼睛看了看蘇可，“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明天務必將廣告拍攝好。若是再出岔子，別怪我不留你。”
蘇可忙點點頭，“我知道了盧總監，我一定不會再出差錯的。”盧漢看了一眼身邊坐著記者會議紀要的蕭楠，“蕭楠，你明天和蘇可一起去。”
蕭楠點點頭，“我知道了盧總。”
散會的時候，蕭楠看著蘇可低著頭從自己的身邊走過，不免有點兒心疼她。
蕭楠從公司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比平時晚了半個多小時。
“等著急了吧？”蕭楠看到宋偉已經在樓下等自己，知道他一定是一直在等自己。
“不知道大嫂的情況，怕你遇到什麽事，心裏是挺著急的，我都想進去打聽打聽了。”
蕭楠不好意思地道：“我們臨時有個會，不方便給你打電話，讓你幹等著著急了。”
宋偉忙搖搖手，“大嫂你可別這麽說，這是我的工作，就是讓我坐在這裏等一天也是應該的。”
宋偉將蕭楠送回香榭麗花園，蕭楠進門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有備好的飯菜，一隻小白鼠依舊放在茶幾上，在籠子裏四處碰撞。
蕭楠心裏揪了一下，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蕭翰，“這次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