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隻等待證據
時間靜靜的流淌，他凝望著她，心中隱隱的疼痛，而她凝望著他，卻有種釋懷的淒楚，造化弄人！霍啟年沒錯，可是她該如何跟他走下去？
是的，這一刻，沒有恨，沒有怨，言小希麵色一片的平靜，她隻知道一切都是造化，一切都是緣分，有一天一切也會因死亡而結束。
言小希清澈的眸子裏閃動著光芒，唇邊一抹苦澀而悲涼的笑意。
看到她眼中的冷漠，那樣淡漠的無塵的輕微笑容，讓霍啟年覺得害怕，這樣的笑，讓他心痛。那樣纖弱到飄渺的笑容，讓他看見了絕望的氣息，甚至還有死亡的訊息。
言小希忽然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幽靜中似乎看見了媽媽熟悉的容顏，那樣淡淡的笑容，溫柔的目光慢慢的溫暖了她冰冷的心扉，媽媽會上天堂的，因為她苦了那麽久，她是會上天堂的！隻是媽媽，你怎麽就這麽苦呢？你孤獨嗎？要不要希希去陪著你？
“看著我。”大手倏的鉗製住她瘦削的肩膀，霍啟年低聲咆哮著，冷然裏是無比的憤慨，“希希，你不要胡思亂想，你聽到了嗎？所有人錯了，你沒有錯！你聽到沒有？你不要給我胡思亂想！”
霍啟年突然的咆哮讓所有人驚愕，路修睿也轉頭。
“你給我聽著，你若是敢想死的事，我就陪著你！上窮碧，下黃泉，我霍啟年陪著你！”
慢悠悠的抬起頭，凝望著眼前暴怒而恐慌的黑眸，言小希心底顫抖起來，緊緊的揪緊，那麽痛！她剛才想了什麽？不！那不是她的本意，隻是她一瞬間冒出的念頭，隻是一瞬間，是的！隻是一瞬間。
她才不會死！她是林素的女兒，她不會走絕路，永遠不會！
言小希淡然的搖頭，隨即輕聲道：“霍啟年，放開我！我不會死，我不是我媽媽！那樣苦，那樣痛，我媽都還堅強的活著，我也會！”
她不哭，卻眼底滑出一滴淚！無聲的眼淚最是悲涼，他的心一下揪緊著痛。
霍啟年看著她，眼底的黯痛糾結，卻是在對上她的眼神後，微微鬆了口氣。疼痛的壓抑著自己的愧疚，他為他媽媽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如果沒有媽媽，也不會出現今天的局麵，顧錦書一輩子淒涼悲苦，都是爸媽造成的，當然，也有她自己性格的原因，可是歸根結底是爸沒有保護好她！自己深愛的女人，自己選擇的女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性格的，怎麽就不能相信一次呢？霍啟年顫抖著手，猶豫在半空中許久後，才慢慢的撫上言小希蒼白的臉頰，輕柔的擦拭去她掛在眼角的淚水。
落在她臉上的手久久的不曾離開，輕柔的撫摩著她瘦削不已的臉龐，她的眼睛都腫了，眼底滿是哀莫。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對上霍啟年的眸子，她一頓，深呼吸，淡泊的移開目光看向了走廊的盡頭，路偉從拐角處提著一個小型號拉杆箱大步走來。
言小希清冷的麵容上不再有任何的神情，隻是等待著證據！
霍啟年收手，也跟著鬆了口氣。
隻是，這樣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動容，上窮碧下黃泉生死追隨，叫人怎生不感動！
“哥，拿來了！”路偉氣喘籲籲地走到路修睿身邊。
路修睿優雅的接過，蹲下，打開箱子，箱子裏整整齊齊，幾件衣服，板板整整，上麵一台筆記本，穩重的黑色。他輕輕打開，觸摸屏找到一個文件夾，打開了音箱，一個畫麵跳出來，他把屏幕轉向了大家。
裏麵，一個七八十歲看起來蒼老無比的黑瘦老男人的聲音傳來：“我叫王根生，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除了那件事！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一個人是顧錦書，顧錦書來下鄉的時候還隻是個小姑娘，她是我見過最善良最堅強的姑娘！可是向輝那時愛上了顧錦書的丈夫霍震！林家對我有恩，向輝整日看著霍震精神恍惚，總是會偷偷躲起來流眼淚，看著她整日以淚洗麵，我終究不忍，卻也無可奈何，勸過，罵過！可是，她還是無法控製自己愛上霍震的心！
她求我幫她，在村裏，沒有人能幫她，也沒有人知道我跟林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林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惦念二十多年前的恩情，答應幫她！我暗中跟蹤了顧錦書和霍震好久！知青點是男女分開住的！即使他們當時是夫妻，但也沒有住一起！
林場勞動回來的那晚，有人灌了霍震酒！我是伐木組組長，自然也在其中，給霍震的瓷缸子是我準備的！那天下午，我讓人給顧錦書捎信，說霍震在林場防火點等她，有重要的事跟她說，給霍震喝點老白幹裏有給馬匹發情配種用的藥，我不知道那藥對人管不管用！但是霍震醉的一塌糊塗。沒想到事後，竟真的管用了！我把其他人指揮到山裏麵的密林裏，顧錦書在樹林裏找到霍震，他已經在起了藥效，他們在樹林裏……等到顧錦書穿好衣服時，她是慌亂的，她怕被人看到！可是，我全部都看到了！他們在樹林裏呆了好幾個小時，被霍震差點折磨死！再後來，她把霍震拖到了林場防火點的屋子裏，給他穿好了衣服，等他醒來！
霍震醒來的時候，顧錦書還沒跟他來得及說話，我就進了防火點！錦書不能夜不歸宿，她見我進去，臉色通紅的離去什麽都沒說，霍震一臉茫然，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當時已經快天黑了，他們沒再見麵，而夜裏，我給女知青們送去了一桶自製的烏梅汁，我知道姑娘們都很喜歡喝烏梅汁，而給顧錦書的那一碗是向輝特意準備的！裏麵有大量的安定，那是我從衛生室裏偷來的！等到她喝完，我立刻以挑水的理由把顧錦書喊走，她很困，最後倒在了河邊，我把她抱了回去！脫光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還有著霍震留下的男人和女人做事的痕跡，我不知道向輝做了什麽，然後，所有的知青都跑來了，還有村長，小組長，所有人都看到我跟顧錦書光溜溜的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