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離不開他
“乖,隻是個夢!隻是個夢!”他抱緊她,她的眼淚燙傷了他的胸口,心疼的無以複加。他知道她是在愧疚,在自責,她覺得跟林向輝的兒子在一起是對不起媽媽!可是他霍啟年真的愛她啊,愛情無罪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言小希再次的安靜下來時,卻是第二次哭的昏厥,可即使是昏睡著,卻還是不停的抽噎著,身體也是極度的不安,倒像是將她之前不曾哭過的淚水在這一瞬間都給哭回來了。
見慣了她的堅強,見慣了她的安靜,此刻,霍啟年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百煉鋼也會化為繞指柔,她的淚水讓他除了無措的抱著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撫,隻能打心眼裏想要去疼惜她,讓她不要再哭了,這個時候就算要他的命來換,霍啟年也認了。
再次的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言小希再度猛的從黑暗的睡夢裏驚醒,卻見霍啟年坐有床邊,再用筆記本處理著什麽,寬闊的背影背對著自己,看不到他的臉,可是此刻,言小希卻有著突然的感動!
媽媽,你怪我,我知道。我自己也怪自己,可是我離不開霍啟年啊!我想要他,真的好想,這輩子,再也不會有霍啟年這樣的男人對我這麽好了?我是如此貪戀著他給的溫暖,他給的愛!我怎麽能忍心讓他傷心呢?
“醒了?餓了嗎?”似乎是察覺到床-上那有些變化的呼吸聲,霍啟年放下手中的筆記本,轉身回頭看向已醒的言小希,俊朗的臉上有著溫柔的心疼。
漠然的睜著一雙哭紅的眼睛,言小希空洞的看著霍啟年的臉。
黑色的眼眸裏快速的劃過一絲擔心,不過卻依舊沒有表露出來,霍啟年一手疼惜的擦過言小希眼角殘餘的淚水。知道她心裏在愧疚,知道她無法麵對這麽多,可是他也顧不得了,他不能放手,他怕一放手,她會從此真的走出他的生命!他絕對不能像爸爸一樣,三十五年跟最愛的女人分離,弄得一切都成了錯!
“我沒事。”沙啞的嗓音低暗的幾乎聽不真切,言小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自己的嗓子竟然會哭啞了,又想起之前夢,心裏很是糾結。
霍啟年再度上床,將她抱進懷裏。
言小希沒有反抗和掙紮,依偎進他懷抱裏,她把臉貼在他胸口,無聲而迅猛的淚流滿麵。
霍啟年感覺到襯衣一點點被濡濕,心頭一痛,雙臂環緊。
言小希哽咽有聲,手扶著他的腰,手指緊抓著他腰間的衣服,肆意的哭的更厲害。
霍啟年摟著她,輕輕的左右晃,溫聲軟語,含著她的耳廓呢喃著哄:“老婆,你乖啊!別哭了好不好!你哭了太久了,這兩天一直在哭,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老哭你身體受不了的!”
他低頭胡亂的在她額頭側麵和頭發上親,她抬了抬頭蹭他,眼淚便打濕了他頸間的皮膚,那種黏黏濕濕的感覺滲進他的皮膚,好像傳遞了某種心痛,而後便覺得五髒六腑都錯亂了位置。
霍啟年真的是很清晰的感受著心疼兩個字。
如果不在乎,他不會心疼!他平生最討厭女人的眼淚,可是此刻,言小希的眼淚卻讓他心疼,隻是心疼!多少心疼都在裏麵!
此刻她哪怕要他死,隻要她不再繼續哭,他就真的願意去。
言小希終於抹去了眼淚,眼睛腫的不成樣子!
此刻在他這樣溫暖的懷裏,心底想著哪怕之後有再長再艱難的路要走,她也無所畏懼。人的一生到死,沒有多少能真正永恒的東西,可是她的愛可以,他給她的愛也可以,那麽就足夠了。可是,隻要一想到母親,她覺得自己的心立刻就被插上刀子,她跟霍啟年的愛情之路是如此的迷茫!
“我做噩夢了!”她嘟噥著開口。
他身體一僵,語氣輕柔。“夢隻是夢,你想的多了,心思重了就會做夢!其實不是那樣的!媽媽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自己去選擇,她對你放心,才會沒有給你留下什麽話!這些年她沒有說你什麽吧?那是因為你一直做的很好!所以,她放心了!對不對?”
“是這樣嗎?”她有點懷疑,卻聽進去了。她在自欺的欺騙著自己,媽媽應該不會怪自己的!
“當然是這樣了!誰的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尤其是你媽媽那樣善良的人!是不是?”
“可是我們——”
“別再對我說‘可是’之類的話,我們沒有可是,如果你非要有個轉折,我告訴你,你必須跟我在一起,無論怎樣都跟我在一起!我死也不會放手的,我會給你幸福,給你時間去療傷,陪著你走過一切一切,給你強而有力的保護,一輩子不讓你像你媽媽那麽苦!希希,我是個男人,我希望看到的是我的女人依賴我,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會讓我為之榮耀,並且安心。如果沒有你,我不會有有榮耀和安心,知道嗎?”他的收緊收緊,力量幾乎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直至合二為一。
言小希吃痛,呼吸都困難,卻迫切的希望他摟的自己更緊些:“媽媽會怪我嗎?我怕!”
霍啟年眼溫溫柔柔,“小傻瓜,媽媽不會怪你的!有我在,不怕!”
“霍啟年,你會像你爸爸那樣嗎?”她又是小聲。
“不會!希希,你要相信我,無條件的相信我,我是最愛你的人,最想要給你幸福的人!信我,好嗎?”
“我會無條件的信任你!”她保證著,“可是我可能會讓你很辛苦!”
她已經預見了未來,自己內心的掙紮!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怨他,尤其是將來麵對林向輝的時候,那是他的母親,她怕自己會連著霍啟年一起恨!
“不會!隻要你在,我就不會覺得辛苦!我給你去拿吃的,剛才我煮了粥,等著我去盛!”他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了言小希紅腫的雙眼上,低聲的開口,這才起身向著臥房外走了去,獨自留下言小希,躺在床-上。
“我自己吃。”看著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要喂她吃粥的霍啟年,她隻是難過,又不是拿不動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