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請你立刻離開

  到此刻，他想要借以照片去想念她聊以相思慰藉，卻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合影，唯一的合影是結婚證上的那一張。


  到此刻，方知道自己真的給她的太少！


  曾經跟程子琪拍過無數的照片，卻跟希希隻有一張證件照！他是如此的失職，連張照片都不曾跟她留下。


  想起那一日，她在書房看到他跟程子琪的過往照片，那些親密的照片，他的希希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男人或許太粗線條，不能去察覺女人想要的是什麽！可是事後，他發現，自己真的忽略了太多太多。


  而他冷靜下來，卻越發覺得自己真的照顧她太少了！他不曾帶她去旅遊，不曾帶她去過電影院，送她的禮物也隻是衣服，一束花不曾送過她。


  他的小女人再勤儉，也隻是個小女人啊！而他，對她的心思，也真的是不太夠，雖然他覺得很細膩了，可是，比起年少時候，那種激情，熱血方剛時的青春年少做出昏過頭的舉動，他真的沒有為她做什麽！

  怪不得她會走！走得這樣決絕而徹底，他以為她會一直在他的掌控中，以為她可以包容他，卻沒想到自己給予的不夠，又怎麽能想著索取那麽多？她也隻是個女人而已！


  “希希——”睡夢裏，他的口中喊得還是他的女人的名字！


  程子琪手裏一束鮮花，放在桌上，輕聲問周啟雲。“他病了多久了？”


  “三天了！”周啟雲道。


  程子琪點點頭，這時，周啟雲被護士叫走。


  屋裏隻剩下程子琪和立在門外的霍啟年的秘書。


  霍啟年口中呢喃著：“希希，希希……”


  程子琪咬住唇，似乎是壓抑不住洶湧的情緒，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靜靜地佇立著在床前。


  霍啟年的手胡亂的揮舞著，像是要抓住什麽。


  程子琪歎了口氣，上前抓住霍啟年的手，緩緩地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低聲道：“啟年，她就那麽好嗎？”


  霍啟年抓住了什麽，唇角竟綻放出一抹微笑，他心頭一陣激動，真的是她，他緊緊的抓著程子琪的手。


  “希希……”呢喃著，眼角竟滑出兩行淚，晶瑩的眼淚。沿著他俊美的臉頰，滑落到他的耳邊！


  他哭了？！


  在夢裏！

  程子琪訝異著！她從來沒有見過霍啟年的眼淚！


  她的手被他抓著，她一動也不動。似乎察覺到什麽，霍啟年倏地驚醒，睜開眼，對上程子琪的哀傷的眸子！


  一刹那，他看到了自己抓著的人，是程子琪，他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眼光倏地犀利起來。


  失望，如排山倒海般壓來，臉上因生病而呈現的微紅在瞬間迅速褪光，一雙狹長的眸子，登時變得幽深難測。


  他鬆開她，淡淡地說道：“你怎麽來了！”


  眉間露出不易覺察的蕭索之意，可見，他並不想見到程子琪。


  “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程子琪輕輕地說道，觸到他犀利的眸光，緩緩垂下頭，自嘲一笑，低頭那一瞬，優美的脖頸是無限的風情，可惜，看在霍啟年眼中，卻仿若未見。


  “不需要了，以後咱們還是不要見麵了。”霍啟年定定說到，之前他太愧疚，那件事情知道的太突然，所以，他一絲都不曾考慮過，隻是覺得無邊的愧疚襲來，讓他心底隻剩下愧疚，隻想彌補她，不曾真的認真想過什麽！如今細想，自己真的錯了，錯的離譜。


  他的語氣十分的淡漠，平靜，如清泉一般溫潤幹淨，卻讓她心沉到穀底！

  她望著他俊美的臉，瘦削而滄桑的俊臉，歲月在男人的臉上留下的是滄桑，在女人的臉上留下的卻是蒼老，而她心，一下蒼老。想起昔日他的溫柔，他的癡情，如今，都成為她的夢了！

  “你回去吧，以後再也不見了！”霍啟年開口淡淡說道，語氣依舊是客氣的，也是柔和的，但是，卻有著莫名的疏遠。


  “啟年，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半晌，她昂起頭，帶著唯一殘存的驕傲，淡淡開口說道。


  他凝眉說道：“是的！”


  “為什麽？”


  “原本我想過我們之間還可以做朋友的！但，現在我清醒了，世界那麽大，人那麽多，你的朋友可以有很多，少我一個無所謂！沒必要！”


  “因為言小希？”程子琪不死心地問道。


  “不！因為我覺得沒必要了！”霍啟年依然很平靜。“而我，也的確想這樣做！”


  “啟年，你愛她終究是比愛我深！”程子琪聲音柔和，眼中卻是布滿了哀傷。


  霍啟年笑了：“我現在隻愛言小希，過去的，我不否定，愛過了就是愛過了。現在隻愛言小希，其她的女人再好，對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的未來也隻愛她！以後的生命裏都隻是言小希一個女人了。如果你今天不來看我，不堅持要跟我做朋友，我或許不能確定什麽，但現在，我想說，我不欠你什麽了！我們兩清了，你為我承受了流產之痛，我也為你失去了言小希，我們現在兩不相欠了！以後再見麵，是路人！”


  “什麽意思？”程子琪訝異，眸子裏滿是難以置信：“你在懷疑我？”


  霍啟年低眸，幽深的眸間劃過一絲黯沉，那張沉沉靜靜地臉，不知是因為這些日子病著，還是別的什麽，泛起了一絲鐵青：“懷疑不懷疑都沒有意義了！我隻是覺得沒必要再見了，請你立刻離開！”


  他語氣裏毫不掩飾的疏離令她的驕傲徹底崩潰，她卻沒走。


  他的聲音雖然並不高，但是眸底的寒意和冷冽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隻是看著他，眼神複雜。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罷了，再也不見了，以後見麵是路人！祝你好運！”程子琪轉身，停直了脊背，帶著殘存的驕傲，奔了出去。


  霍啟年閉上眼，又睜開，然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這雙手，剛才握過程子琪的手，他還以為是言小希的。皺皺眉，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手，他打了兩遍肥皂，洗的幹幹淨淨，像是要跟過去完全的隔斷，洗刷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