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女孩的告白
朱麗聽了，眼神陰陰地飄向了碗碗：“怎麽不切實際了，都是調查出來的結果了，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在偷笑我…………”
碗碗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跟歇斯底裏的朱麗說明白自己的想法了，她抿了抿嘴，整理著自己想要說的話的思緒，然後開口說道：“這麽說吧，第一、這個調查說的就是胸圍大小跟離婚率成反比，就像是胸圍小的女性就會被男性拋棄一樣，可是事實上是怎麽樣我們誰也不知道，因為這些離婚率中，還不知道有多少對是女性提出要跟男性離婚的，不是所有離婚都是男性跟女性提出來的，既然如此，那麽這些離婚率的可信度才剩多少，這也太不經考量了，你說是吧？”碗碗嘿嘿笑了笑，希望朱麗能聽得懂她的分析說明。
但朱麗的表情呆呆的，然後便是迷惘地看向了她。
好吧，碗碗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說：“第二，就是如果你的另一半是隻看你胸圍的猥瑣男，那你還不如趁早跟他離了算了，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離了也沒什麽，一了百了。”
這段簡單明了的話，朱麗聽懂了，她沉吟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剛才所抱怨的話，突然就一陣接受不了的嘴角抽動：“你說得對，我都在擔憂些什麽，算了，我還是過好我美好的單身生活吧。”
“找到屬於你的另一半當然是有必要的。”碗碗脫口而出，就怕朱麗這淡淡的一句話，是對愛情失去了興趣。
“再說吧。”朱麗拖動著步子，慢慢地轉過了身，準備回自己的位置了。
“奇怪，朱麗今天怎麽這麽不正常。”碗碗低低喃喃了一句。
耳朵靈敏的朱麗，緩緩地轉過頭來，嘴裏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話：“女人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
就算她是男人婆也一樣，在這種時候，對自己是女人的意識就會加深得多，隨即就會發覺身邊的男性根本沒有人當她是女孩子。
“呃。”碗碗目瞪口呆地看著朱麗走回自己座位的背影。
安聖堡高中西側，綠化樹叢的旁邊，有著一片斜坡的草坪。
一身白色衣服的少年，躺在那片綠茵茵的草坪上，顯得格外地醒目，他一隻手平放在草坪上，另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擋著頭頂上雖然柔和溫暖卻依舊刺眼的陽光廠。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這裏十分偏僻，很少會有學生專門來這裏。
隻是，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讓草坪上的少年不由得抬起自己擋在眼前的手，一下子，便看見了自己頭頂上有一個正俯身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女孩子，她柔順的頭發順勢從她的肩膀上垂下，烏黑的頭發顏色，襯得她的皮膚白皙如雪。
女孩的眸子似乎還含著笑意，整個人就像一個溫暖的明媚少女。她雙手背在了身後，微微俯身的姿勢剛好就在少年的頭頂上。
少殿眉頭不著痕跡地蹙起，然後緩緩地坐起了身，他每每來這片草坪的時候，都是希望能夠安靜地獨處，並沒有遇到有人跟他同時出現在這塊地方。
雖然不悅，他卻也無言，畢竟這裏是安聖堡高中，每一塊地方都不屬於他，他無權對出現的人抱以不好的情緒。
見少殿坐起身，女孩便自然地坐到了少殿的身邊，臉上的微笑一直掛著，她開口說話時，寧靜的周圍都像充滿了她愉悅的氣息：“你為什麽不笑呢？？心情不好嗎？”
少殿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便轉回了頭，眺望著遠處：“你是為什麽也來這裏？”
女孩沒有回答少殿的話，隻是依舊明朗地說道：“你笑起來很好看的，能笑給我看嗎？”
聞言，冷少殿非但沒笑，反而皺起了眉頭，語氣帶著嚴肅：“你認識我？”
“當然。”女孩直言不諱：“我關注你很久了哦，隻是你從來沒有把視線放在我的身上過。”
“是嗎。”冷少殿自嘲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視線所歸一直是在她的周邊，從來沒有去認真看過周圍其它人，可是就算如此在乎她，她最終還是背棄了他們的約定。
“我想看到的不是這樣的你。”女孩的臉上帶著倔強，一雙明亮的雙眸直直地看著雖然在笑，卻渾身有著淡淡的憂傷的他。
“你到底是為什麽來這裏？”冷少殿收起了那抹笑，再次問起剛才女孩剛才沒有回答的話。
“我是跟在你的身後來到這裏的，我最近每天都跟在你後麵，隻是你不知道。”女孩轉過頭，眼睛看向了腳邊那嫩綠的草，臉頰粉紅，有著一絲少女的羞怯，她緩緩地道：“我喜歡你。”
冷少殿在她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也低頭看向了腳邊那嫩綠的草，眼睛裏是一片靜謐的清澈，映著那片綠，他語氣十分地平靜：“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歡。”
“沒有關係，隻要你肯讓我繼續喜歡著你就好。”女孩的聲音異常地堅韌，沒有被拒絕的難過與傷心，像是已經知曉了會是這個結果了一般。
“那樣，你會快樂嗎。”冷少殿的眼神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地消失無影。
他不知道，是什麽能讓眼前這個女孩能夠這麽堅定，明明知道是沒有結果，她還是不願放棄，不願忘記。
早點忘記他不是更好嗎？那樣她能夠早些找到屬於她的快樂。
可是，女孩笑著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喜歡一個人，是來自心理上的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可以讓我很快樂。我不求你能夠喜歡我，因為我看得開，多少在一起之後又分開的情侶，最後隻會落得兩敗俱傷的結局。”
“而我，知道你的心裏還住著另一個人，這樣，我就更不能奢求能夠跟你在一起。但談到忘記你，那對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都在安聖堡高中，我每天都在一群人中很容易就把視線落在了你的身上，找到你的身影就像與生俱來的能力一樣揮之不去。所以，我不會勉強自己去忘記你，每天能夠看到你就會覺得很快樂了，我隻要把這份感覺珍藏在心底就好，對於以後也是一份美好的回憶畫麵。你不用覺得壓抑，我不會去影響你的生活你的一切的。”
女孩語氣輕鬆，就像在說一件小事一樣，冷少殿卻越聽臉上的表情就越凝重。
女孩的這個境界，是他所不能及的，如果他也能做到，那麽他就不需要天天來草坪這裏想要自己安靜一下，逃避一些現實。
“你叫什麽名字？”冷少殿抬起頭，對她真誠地一笑，那笑，就像冬日裏最溫暖的陽光，能夠直達人心底的深處。
看到冷少殿對她突然溫和起來的態度，女孩有些受寵若驚，兩手緊緊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麵：“我…我叫程燕子。”
“名字很可愛。”少殿開口誇獎。
“因為，我是在春天出生的，我媽說我出生那天，爸爸剛好看到門上屋簷便有了一隻燕子回巢，媽媽覺得跟燕子有緣，就給我取名為燕子了。”談到自己的名字，程燕子忘記了緊張，愉快地給少殿談起了自己名字的由來：“你知道嗎，後來那燕子生了好幾隻可愛的小燕子，我當時每天放學都會去給它們挖蚯蚓吃，看著它們一天天長大，到最後會能飛的時候，我開心得不得了。”
程燕子說著這段過往時，臉上神采奕奕的，眼睛裏閃爍著亮亮的光輝，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身旁的少年，已經陷入了那段美好的相似過往回憶——
“哇，少殿，你快看，我們家的門簷上有一個鳥巢。”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女孩，興高采烈地指著頭頂上的門簷。
另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正太，聽到女孩嘰嘰喳喳的叫喊聲，便抬頭往頭頂上看去，剛好就看到了鳥兒的尾巴露在了巢外，於是，他說道：“你不要這麽大驚小怪，會嚇到小鳥的。”
小碗碗受到了小正太的警告，瞬間就嘟起了自己粉嫩的嘴唇，反駁道：“才不會，我會跟小鳥們相處得很好的。”
小少殿像小大人一樣地搖了搖頭：“小鳥它們借住在我們家，但我們是不能去打擾它們的生活的。”
“我隻是想要跟小鳥當朋友，不是打擾它們生活。”小碗碗抬頭，也看到了露在鳥巢外麵的尾巴，眼睛裏閃出了晶亮的光：“少殿，我們看看我們家的小鳥長什麽樣子好不好。”
“怎麽看。”小少殿隻當她是一時興起，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誰知道她嘿嘿一笑，便跑到了家裏的一個角落邊上，伸手就去搬那木製的梯子，那梯子雖然不是很重，但對於一個才七歲的女孩，她才伸手去搬動那梯子，梯子離開了牆的靠倚之後，小碗碗根本就扶不住了，手中的梯子晃晃蕩蕩，斜斜歪歪就往一邊倒下去。
不過還是跟在幼兒園時被小正豪欺負一樣，小少殿總能在最後關頭快速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他小小的身軀要去扶住倒下去的木梯也是不可能的，他是衝上去一把拉開了碗碗還握著木梯的手，木梯砰然倒地的時候，小碗碗才沒有被木梯給帶倒在地上。
小碗碗被木梯摔在地上發出去的撞擊聲嚇到了，整個人傻傻地站在了原地，隻知道自己手心暖洋洋的，少殿一直保持地牽著她的手。
“笨蛋，你當自己是大力士嗎！”小少殿鬆開了她的手，眉頭緊皺，一臉認真地對她道：“以後，要做什麽之前，都得問過我。”
小碗碗本來有些心虛，但聽到少殿的話，還是忍不住反抗：“為什麽是我做什麽事之前要問你，我才是姐姐呀。”
“不聽我的話，以後我的蛋糕就不留給你吃了。”小少殿緩緩地說道。
事實證明，小碗碗是會聽到蛋糕就兩眼發亮的，所以她猛點著頭，說道：“聽…我聽。”
小少殿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了鳥兒們悅耳的鳥叫聲，那聲音很小，有好幾個聲音齊叫，像是剛出生的小鳥在爭先奪食。
當他低下頭之後，便看見了眼前的小碗碗，正用一種充滿期待，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那意思很明顯，就是：“我要看好可愛的小鳥。”
小少殿本想不理會她，但敵不過她一直看著時，那可憐巴巴的眼神，最終隻好說道：“我們一起搬動這梯子吧，我搬這邊，你搬那邊，就不會很重了。”
聽著小少殿的指示，小碗碗興高采烈地照辦，很快就把木梯架到了鳥巢的下麵。
碗碗見木梯已經穩固下來，便兩手並用地就想往上爬，她好想見見可愛的小小鳥會是什麽樣子。
她還沒有爬上去的時候，小少殿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一臉的不高興：“下來，下來，誰準你爬了。”
被抓住腳踝，不敢隨便動彈的小碗碗，當即就急出了眼淚：“不讓我爬，我怎麽看可愛的小小鳥嘛，嗚…”
小少殿鬆開了抓住她腳踝的手，無奈地說道：“你笨手笨腳的，讓我上去吧，幫你把小小鳥弄下來，不過說好，隻許看一眼，不能撒嬌耍賴皮要養。”
“我知道了。”小碗碗咧嘴一笑，迅速地從木梯上爬了下來。
小少殿挽了挽袖子，露出了細長如蔥的手肘，抬頭看了看約三米高的鳥巢，手抓住木梯的邊沿，慢慢地往上爬。
“加油哦。”小碗碗在底下激動地看著小少殿越爬越高，已經伸手就可以觸及鳥巢了。
小少殿看了一眼底下仰頭望他的小碗碗，衝她笑了一笑，便看向了鳥巢。
鳥巢裏的母鳥們，都剛好飛走去覓食了，鳥巢內是三四隻小鳥，小少殿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去把一隻小小鳥放到了手心裏，手心裏是有著溫熱體溫的小鳥，小少殿開始小心翼翼地下木梯。
碗碗滿懷期待，就在小少殿下了木梯，準備把小鳥給碗碗看完，就放回鳥巢的時候，飛回來了的母鳥猛地就嘶鳴一聲，衝到了碗碗的手上就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