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溪邊受傷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小美連忙慌張地想要解釋,他一定討厭自己了吧,不要,她不想要這樣。
“蘇碗碗的事,我會自己去了解。”銀澈的話間,已經是拒絕再跟她談起這件事。
“等等。”小美忍不住伸手去抓住銀澈的衣服,想要他聽她解釋:“我隻是說出了一些別人的說法,是別人說的,不關我的事,我沒有那樣想過,真的沒有。”
“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銀澈冷冰冰地說道:“不過,我想我看錯了。”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鋼筆送給她,當是她送他們鬆茹的謝禮。
小美受挫地坐在了石頭上麵,手也無力地鬆開了銀澈的衣服,眼睛裏開始有了透明的液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明明沒有想過要這樣。
就在他倆都沉寂了幾秒之後,身後的嘻戲跟笑聲突然變成傳來了妮子的大喊:“呀!!狗娃。”
她一聲大喊,瞬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狗娃麵帶痛苦,彎身坐進了水裏,而水麵上居然飄蕩起了一層血紅。
“狗娃!”小美見狀,臉色一下子就如同蒼白的紙,顧不及擦眼角的眼淚就要衝上去。
銀澈卻伸手攔住了她,然後給了她一記要她放心的眼神,就向溪邊跑了過去。
碗碗見到他下水來,慌張地解釋道:“妮子叉魚時不小心紮到狗娃的腳了。”
“嗚嗚嗚……”妮子哭了起來:“都怪我,我害了狗娃,嗚……”
“妮子別哭。”小四牽著她的小手,希望能夠安慰她。
“喂,小子,你還好吧??”銀澈一邊問著,一邊俯下身將坐在溪水裏的狗娃抱了起來。
狗娃咬著嘴唇,強忍著痛意,見到銀澈抱他起身,他還不願意地掙紮了幾下:“壞…壞蛋,我不要你抱我。”
“怎麽,嫌棄我是男的,要兩個柔弱的女孩子抱你??”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銀澈還是不慌不忙的表情,隻有腳下的速度比平常慵懶自若的時候快上了許多。
聽到這句話,狗娃終於埋下了頭,不好意思再說話了。
“狗娃,你疼不疼??”
上岸之後,小美跟碗碗一直在身旁關心著,臉上都是擔心的表情。
銀澈把狗娃放在了大石頭上,看了一眼狗娃的腳,那上麵被紮的位置,因為妮子還隻是小孩子用力不大,紮得不深,但還是導致到狗娃的腳一直血流不止。
“先給他止住血,然後再把他送到醫院裏。”銀澈四處張望著能止血的東西,但這裏是偏僻的小溪,根本就找不到什麽。
“嘶啦”一聲,碗碗用牙齒咬住自己的衣服,另一隻手一把將自己的袖子扯了下來,一下子白皙的手臂就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她把白色的衣袖遞到了銀澈的麵前:“用這個吧。”
銀澈隻是看了碗碗一眼,那一眼卻充滿了很多不知名的情緒,溫柔又複雜的眼神。他接著才拿過那隻袖子,將袖子再度撕開,最後才包紮在了狗娃的腿上。
銀澈背起了狗娃,開口問道:“哪裏有醫院??”
“在村子裏,有醫生大叔。”妮子知道自己闖了禍,連忙積極地跑在前麵引路。
見他們都跑了上去,小美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低落地喃喃著:“都怪我說要帶他們來抓魚,要是不來,狗娃就不會受傷了。”
“小美,你不要這樣說,不是你的錯,這隻是意外。”碗碗不忍見到小美眼眶通紅,滿臉憂愁的模樣,連忙開口安慰。
“碗碗。”小美本來止住的眼淚,聽到碗碗的安慰反而更加地泛濫了,碗碗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她剛才居然對銀澈說出了那樣的話,她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了:“我是個壞女人,碗碗,我是個壞女人。”
“別哭呀,小美。”碗碗看了看走遠的銀澈,又看了看身旁掩麵而泣的小美,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安慰小美。
村子裏隻有一個破舊的小診所,當銀澈把狗娃送到這裏的時候,那個醫生正在木椅上悠閑地喝著廉價的茶,見到有病人上門,連忙倒上了一杯茶,狗腿地端到了銀澈的麵前:“來來來,喝杯茶水。”
這真是難得的一個客人,一般村民都是有病也不上診所的,都嫌藥貴,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看起來氣質不一般的男人,他當然要好好地伺候,再來坑一筆了。
銀澈冷冷地晲了他一眼,然後低聲怒道:“這個小孩的腳被鋼叉紮到了,你看一下。”
“是是是,看,立馬看。”醫生識趣地把茶水放回了桌子上,然後才示意銀澈把狗娃放在了一旁的病床上,細心地檢查起了傷口。
“狗娃一定很痛,嗚嗚嗚…”妮子看著那些擦血的棉花球,已經丟在地上好多個了。
“流了好多血,嗚嗚嗚。”小四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流這麽多血。
“你們兩個小鬼。”銀澈被他們哭得心煩,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怎麽也對他倆凶不起來了,再回頭看著受傷的狗娃,他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雖然緊咬著嘴唇,一臉很痛苦的表情。
“想不到,我們的愛哭鬼居然沒有哭。”銀澈用手按在了狗娃的頭上,使勁地揉捏著。
“放手放手。”狗娃掙紮著,不讓銀澈把手放在他的頭頂上:“我才不是愛哭鬼,我才不是。”
“是嗎?”銀澈的語氣裏帶著懷疑:“那當初是誰一直哭著說我是壞蛋?”
“才不是我!”狗娃倔強地反抗,一激動,動到了受傷的腿,痛得他一張臉緊皺,呲牙咧嘴的:“我是個男子漢,我不會哭鼻子了。”
銀澈的嘴角半勾,滿意地笑著,想不到這個小子,真的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
“這傷口雖然不算深,但剛好傷到了筋脈,才會流這麽多的血,要完全地治好養好,可能需要半個多月。”醫生說道。
“那就給他用最好的藥!”銀澈見醫生包紮的動作隻進行到了一半,就對他們說出診斷的結果的行為感到很不悅。
“這個……診金嘛…”醫生兩指做著錢的手勢,這個村子的人都不富裕,他怎麽知道他治好了人之後,他們會不會連醫藥費的一半都付不起,那他還靠什麽吃飯呀。
銀澈的臉色陰沉了一下,他的錢都放在了碗碗姥姥的家裏,這次出來既然是抓魚,他便沒有帶出來。
“怎麽,不會是沒錢吧?”醫生說到這裏,手上的動作一鬆,包紮的綁帶都鬆弛了下來。
這是什麽破診所,破醫生…
雖然很不滿這個醫生,但是想到最近的醫院,要開車一小時多遠的車,銀澈就忍了下來,壓住心裏的火說道:“我給你開支票。”
“那不行,這裏沒有就近的銀行,我怎麽知道會不會是空頭支票。”醫生撇了撇嘴,一臉的精打細算。
“好!”銀澈語氣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我這就去給你拿現金。”
“這還差不多。”醫生把鬆弛下來的繃帶,重新給狗娃包紮上去了,然後收拾著一旁的藥物跟消毒水。
狗娃坐在床上,怔怔地看著銀澈離開診所的小門時,還要弓下身才能夠通過。一時之間,他感覺到了他的背影很高大很可靠,原來,他不是一個壞蛋。
碗碗跟小美這時才來到了診所,見到裏麵隻有他們三個小鬼的時候,便開口問了一句:“他呢???”
“銀澈哥哥去拿診金。”狗娃說道。
“這樣呀。”碗碗走過去,摸了摸狗娃的頭:“怎麽樣,還痛嗎??”
“痛。”狗娃嘟起嘴,但眼睛裏是堅強的光:“但是我不會哭的。”
“真乖。”小美把習慣隨身帶著的糖果,打開包裝紙,塞了一顆在狗娃的嘴巴裏。
“要去告訴狗娃的爸爸媽媽嗎??”小四想了想,問道。
“他們現在正在忙,等弄好之後,我會帶狗娃過去的。”小美覺得還是少讓他們跑一趟。
等銀澈把現金拿過來之後,那個醫生又立即狗腿地給他們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水。
“小子,現在覺得怎麽樣了!”銀澈坐在了床邊,看到狗娃臉上的表情已經緩和下來了。
果然,狗娃乖乖地點頭回應:“上了藥之後,已經不怎麽痛了,我很快就能好了。!”
“不賴嘛,像個男子漢了。”銀澈難得地誇獎。
“嘿嘿嘿。”狗娃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如果我哭的話,妮子一定會很自責,我不想看到她為我難過。”
“你喜歡她?”銀澈問。
“小四也喜歡她。”狗娃抿了抿嘴唇,皺眉著。
“那你覺得她喜歡的是誰?”
狗娃一雙眸子充滿了認真的神態,沉默了一會才喃喃地說道:“妮子經常跟我誇小四細心體貼,又經常說我隻會欺負她,最討厭我了。”
銀澈嘴角帶著笑意,想不到才約莫十歲的小孩,居然也懂得這些感情了,青梅竹馬的感情。
隻是,青梅竹馬又如何,冷少殿跟蘇碗碗從小感情就好又如何??銀澈的眸光收斂了回來,伸手拍了拍狗娃小小的肩膀:“好小子,喜歡就要把她給霸占住,這才是男人。”
“霸占住…”狗娃的眼睛看向了門外,搜索著妮子的身影,當看到她也正好轉過頭來看著他的時候,狗娃的臉驀地就紅了,然後低下了頭。
“努力吧!”銀澈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站起了身:“我下次再來的時候,你可要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銀澈哥,你要走了嗎?”狗娃仰著一顆小頭問道。
“嗯。”他輕聲回應。
“銀澈哥,我要收回我之前對山神詛咒你的話,我不要山神收拾你了。”狗娃搖著頭,然後才一臉正經地看著他說道:“你是個好人。”
“原來你跟山神詛咒我,嗯??”銀澈挑了挑眉,然後伸出手重重地敲了狗娃的頭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之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能收拾我的人,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生。”
狗娃抱著頭,扁著嘴巴,他不是壞蛋,他根本是惡魔!!!
“銀澈,你又欺負狗娃了??”一進門,就見到這狀況的碗碗,終於走到了銀澈的身後衝他說道:“狗娃已經受傷了,你怎麽還是不能對他溫和一點。”
“女人,你真羅嗦。”銀澈擺了擺手,然後就走出了診所的門,一臉沒興趣聽她說教的表情。
“羅嗦…”碗碗怔在了原地,然後才急忙轉過頭問狗娃:“我羅嗦嗎???是不是像個大媽??”如果真的是這樣,銀澈一定是真的嫌棄她了,她得改改才行呀。
“嗯。”狗娃點頭,童言無欺的表情:“羅嗦。”
雖然碗碗是在幫他說話,但見到碗碗一臉受挫的表情,狗娃忍不住在心底偷笑,他對付銀澈沒辦法,隻能拿他的女朋友開刀了,記得他當初第一次被銀澈打的時候,就是因為他罵了蘇碗碗笨手笨腳。所以,他應該是很在乎自己的女人的。
“要走了嗎?”銀澈問身旁的碗碗,她已經跟他站在小診所外的道上了。
“嗯,我已經跟小美還有妮子他們道過別了,也交待了醫生要治好狗娃,要不然下次回來就拆了他的小廟。”碗碗再次回頭望了一眼小診所。
“那就走吧。”銀澈自然地圈起了碗碗的肩膀,摟著她往姥姥小屋的方向走去。
碗碗羞怯地別扭了幾下,雖然村子裏的人不多,但是走在路上還是能碰到不少經過的人,在村道上這樣子摟摟抱抱的樣子真的好嗎??
“你動什麽動!!”銀澈似乎很不高興她想要掙脫開。
“這樣子,不太好吧…”碗碗低著頭,一臉嬌羞。
“你想什麽呢!!”銀澈低低地解釋道:“難道你覺得你露著一隻肩膀,這樣很好?”
聽到銀澈的話,碗碗才去注意到自己扯掉了衣袖後的胳膊,衣袖在肩膀處的位置被撕掉的,白皙的肩膀上,掛在上麵的黑色文胸吊帶格外地顯眼。
碗碗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後知後覺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拚命地縮在了銀澈的懷裏。
“剛才不是不讓我抱?”銀澈明知故問,語氣裏帶著邪魅的戲謔。
“少羅嗦…”碗碗覺得自己快要沒臉見人了。
村子跟城市裏的風俗不一樣,這裏的人思想傳統純樸,要是見到她這樣赤裸著胳膊肩膀,一定會指指點點的,要是傳到了姥姥的耳朵裏,那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