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依舊愛她
眾人終於鬆了口氣。王沁對著周媽吩咐道:“周媽,去燉點雞湯,等會我和二少奶奶去醫院看凱麗。”
凱麗由於血液不暢通加上長期未進食,直接暈在了霍漠炎的懷裏,最後一眼隻來得及看見霍亦寒一把將吳夢如抱在懷裏。
而這邊一直注意那邊情況的霍亦寒緊禁皺起眉頭,又很快展開,仿佛剛剛隻是錯覺一般,對著一直靠在自己懷裏的吳夢如說道:“我們也走吧。”
他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厭惡,這些天他發現自己在失憶後,又對凱麗情根深種。但無奈迫於現實,他還不能對她坦白,就連與吳夢如演戲他都覺得厭煩,他在心底對自己說,凱麗等我,等我解決好這一切什麽都向你坦白,他還要告訴她說,他不需要恢複記憶,因為不管他有沒有失憶,他依舊愛她。
京城市醫院。
門診室打開,凱麗被推了出來,霍漠炎一個箭步衝上去,急聲問道:“醫生,她怎麽樣?”
白袍醫生用責怪的眼神看著他,不滿說道:“你這老公怎麽當的?臉上青青腫腫不說,這孩子差點就保不住了,老婆是用來疼愛的,知不知道?她現在沒事了,臉上已經做了簡單包紮,她隻是暈了過去,雙腳瘀血不暢加上長期未進食,還有心理鬱結導致的,等她醒後,盡量給她吃流食,臉上不可碰水,記得每日換藥。”
醫生說的霍漠炎都隻管一一記下,他不住的點頭,“是是是,都記得。”
醫生臨走前還多看了一眼,這誠懇的模樣不像是會虐待老婆的男人呐,哎,老了老了,看不懂年輕人的世界咯。
再一次霍漠炎又看到了凱麗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心還是不可控製般的疼痛,摸摸左胸口位置,他以為已經不會再痛了。凱麗還在沉睡,他想這兩天她一定很不好受吧,睡不好吃不下。霍漠炎在就近的位置坐下,不由低歎出聲,“凱麗,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或許——霍漠炎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抬手輕柔地摸摸凱麗恬靜的睡顏,這是第多少次了,他都快記不得,自從凱麗跟著霍亦寒,受傷綁架受苦險些丟了性命就沒斷過,是時候做點什麽了,不管怎樣他都想爭取一把,既然霍亦寒無法帶給凱麗幸福,那就讓他來給她幸福,霍漠炎在心底對自己說,眼神卻是更加的堅定。
下午房間又多了倆人,是夜蓉和王沁。凱麗連忙坐起身,“媽,夜蓉,你們怎麽來了?”
夜蓉坐下跟凱麗說話,而王沁則在一旁替她舀雞湯。
夜蓉麵帶心疼地看著凱麗,輕輕地摸著她臉上的傷口,“凱麗,一定很疼吧?是誰這麽狠心,下這麽重的手,找到背後主使了嗎?”
瞧瞧這好好的一張臉變成啥樣了,要她知道是誰幹的,她一定把他挫骨揚灰,看著都讓人心疼。
凱麗無力地搖搖腦袋,“炎說還在審問,目前還不知道。”
夜蓉突然想起什麽,對凱麗凝重說道:“你說會不會是吳夢如幹的,聽說她跟你一起被綁架,若是苦肉計也不好說。”
她總感覺這件事可能跟吳夢如那女人有關,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也挺準呢。
凱麗想起這倆天吳夢如的異樣,但她還是否定地搖搖頭,“應該不可能,她臉上也不必我好,哪個女人犯得著跟自己的臉蛋過不去。”
如果說連這樣的苦肉計也下得去手,隻能說這女人恐怖到什麽程度。
“也許吧。”
夜蓉嗬嗬一笑,又對凱麗囑咐說道:“你呢,什麽都不要想,好好養傷才是大事,臉上不要沾水才好。”
沒事,反正她可以問鷹,他肯定知道是誰幹的。
“對了,大哥他有過來看你嗎?”
夜蓉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最近感覺,大哥對凱麗也不像是全無感情啊,可是他又快要跟吳夢如那賤女人結婚了,哎,感情的事情說不清霍。
提起霍亦寒的時候,正在盛湯的王沁手不可察覺的抖了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
亦寒?凱麗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喃喃說道:“他大概要忙著結婚的事吧。”
她不可置否的自嘲一笑,他怎麽可能會有時間過來看她這個下堂妻呢?想到昨天,她的心就猶如刀割一般疼痛。雖然早已做好準備,亦寒跟她曾經會做的事情,肯定也會和吳夢如做,隻是親眼看見,她還是不能接受,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啊。
知道自己又戳到凱麗的傷口,正欲開口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的夜蓉在心底暗罵,真是嘴賤,叫你這壺不開提哪壺。
這時,王沁端著雞湯過來了,臉上掛著還算和藹的微笑,勸道:“凱麗,倆天都沒吃東西了,喝點雞湯吧。”
凱麗雙手連忙接過,“謝謝媽。”
這幾天王沁也為他倆的事暗自傷神,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好好的倆人非要拆開,霍亦寒這孩子以前還警告她說,這輩子非凱麗不娶,這怎麽轉眼又娶別人了?這一邊是自家兒子,一邊是懷著孫子的兒媳婦,她這婆婆當的最憋屈了。
是夜。天空如墨一般漆黑,厚厚的雲層擋住了光線,天邊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聲音。
“她現在情況怎樣?”
霍亦寒如同天神一般降臨在京城市醫院,一雙如墨的眸子,一眨也不紮地盯著床上熟睡的凱麗,眉頭緊緊皺起。他來的時候,凱麗睡的並不是很安穩,偶爾還在耳邊囈語,顯然是受了白天驚嚇,隻見她的眉頭就連睡覺都未舒展開。好在有嚴雲的鎮定劑,方才沉沉睡過去。
嚴雲冷情的聲音在黑夜響起,“外傷方麵醫生已經控製的很好,隻是這——”嚴雲的眉頭緊緊鎖起,頓了頓又緩緩說道:“這是她心口的鬱結,怕是、不利於以後分娩,很容易引起產後抑鬱症。”
嚴雲思考片刻還是如實說道。
嚴雲說的他都明白,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是——霍亦寒的眸子微眯,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吳夢如這賤人,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老大,你為何不——”嚴雲沉思了半響,還是開口問道。
“不能告訴她,這次你也看到了,我沒辦法脫出身來保護她。”
想到凱麗最後竟是昏到在別的男人的懷裏,他就覺得自責,他霍亦寒的女人何時需要別人來照顧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沒用。
知道老大的想法,他也不再開口,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又是一陣不語,最後李屹的到來打破了這份沉默。
“老大,不好了。”
他李屹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連口水的來不及喝,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也沒注意到這裏麵什麽詭異的氣氛。
“出什麽事了?”
霍亦寒還是麵無表情,仿佛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但接下來——
“犯人在獄裏畏罪自殺了!”
李屹氣喘籲籲的說道,呼——累死他了,讓他喘口氣先。
“你說什麽?”
霍亦寒雙手拽緊他的衣領,眸子危險的眯起,渾身散發的氣場讓人不容忽視,“不是讓你緊緊看牢了,怎麽還會發生這種事?”
嚴雲勸解的對霍亦寒說道,“老大,依你看這件事——”他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他們的勢力還沒那麽弱,要麽就是對方太強悍。
“走!”
霍亦寒沉著臉下最後的命令,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出這種事實在是不容小覷。
三人以肉眼不見得速度離開市醫院,仿佛從未來過一般。
背景轉換,她來到了一座懸崖邊上,霍亦寒和吳夢如一步步逼近,而她一步步後退。隻聽見吳夢如雙目含恨的仇視她,“都是你,你為什麽要跟我搶男人。你看清霍寒根本就不愛你,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搶男人?”
吳夢如拿著一把匕首,一步步逼近,聲音無不惡毒的說道。
而她淚流滿麵的搖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亦寒明明是愛我的,對不對,亦寒?”
她不相信他不再愛她了,一定是吳夢如故意這麽說的,她才不要相信,她滿含期待地凝望著他。
麵對她哭訴的質問,他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地冷酷,殘忍地說道:“對,我愛夢如,凱麗我不愛你,以前不愛,現在不愛。”
她雙手抱頭,不斷地後退,“我不相信,亦寒你是愛我的,你一定是愛我的,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夢中的她淚如雨下。
吳夢如勝利似的對她大聲吼道:“你聽清霍沒,寒愛的是我,他根本就不愛你,哈哈哈哈。”
耳邊響起吳夢如肆無忌憚的笑聲,如魔音穿耳。
“不可能,你騙我,你們都騙我!啊——”就在最後一步,她跳入了懸崖,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她肆無忌憚的邪笑聲。
而懸崖上,凱麗來不及看見,霍亦寒雙眼含著水光,似淚,他此刻他的嘴裏還呢喃著,‘對不起,我愛你。’不過這些凱麗都已經聽不見了,她被拉入了現實中。
“凱麗,醒醒,醒醒。”
耳邊是凱麗熟悉的叫喚聲,凱麗被迫睜開眼,引入眼簾的是霍漠炎麵帶擔憂的俊臉,早已沒有了懸崖。原來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夢,而夢境卻是出奇的相似。摸了摸枕巾,竟然是濕的,怪不得炎要這麽擔憂了。
凱麗勉強撐起身來,對上霍漠炎擔憂的眼說道:“炎,你怎麽來了?”
顯然很吃驚,他怎麽大清早來了。
“我來找你是跟你說關於綁匪的事情。”
霍漠炎的眼瞼下帶著青色,想必是整夜都沒怎麽睡。他來了好一會了,她睡夢中那些無意識的話,也全數落入他的耳中,不過那又如何?他一定會盡力讓凱麗忘了過去,到一個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怎麽?綁匪的事情有進展了?”
凱麗甩掉那些情緒,努力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