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別無選擇
“不，我……我沒有後悔！”聲音小的可憐，蘭幽若難掩哀傷地投入了瑾博文的懷抱。
因為，無論真相是什麽，都已逃不過眼前這一不真的事實……
“那如果我告訴你，慕葉薰之所以會去找那隻蜘蛛精幫忙，讓它在你麵前揭穿白旭堯的身份……這一切，都是我事先就策劃好的，你還能夠接受嗎？”下一秒，瑾博文的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直挺挺地戳入蘭幽若那脆弱的心髒。
“博文，是你？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為什麽？
“為了得到你，為了可以永遠地和你在一起！”瑾博文目光如炬，冷峻的臉上布滿了堅定的信念，“這是惟一的方法……我別無選擇！”
“嗚……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嗚……你為什麽？”心痛到無法承受，蘭幽若用力一把推開眼前的懷抱。
真相！這就是瑾博文口中所謂不想欺瞞自己的真相嗎？
如此殘酷的事實……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嗚……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情緒一度變得激動，蘭幽若無法自控地捶打著瑾博文結實的胸膛，“嗚……你把旭堯還給我！你把旭堯還給我！”
“幽若，你冷靜一點……”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了這樣……謊言、騙局、陰謀、策劃，圍繞在她周圍的竟是些令人心碎且無法接受的事實！
“嗚……你們好殘忍！你們好殘忍……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撕心裂肺的哭聲頃刻間傳遍房間每個角落，“我到底做錯什麽了？我到底做錯什麽了……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為什麽？嗚……”
“幽若……”
“嗚……旭堯！旭堯！你把旭堯還給我，你們把旭堯還給我！嗚……”
那個夢，那個曾經美得令自己永遠都不想醒來的夢……為什麽？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願醒來！
如果明知了解真相之後，她會這麽的痛苦……那麽，她情願選擇永遠都不要醒來！
“幽若，你不要這樣……”
“嗚……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蘭幽若歇斯底裏地拉扯著跟前雪白的襯衣。
她好恨……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
旭堯他不是人類，他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白旭堯這個人！
不見了，徹底丟失了！
她的幸福，她的愛，她長久以來認定的那個人……一瞬間，如同被漆黑且深不見底的黑洞吞噬！
她好想伸開雙臂，再一次將他緊緊擁入懷抱……但是，他已經消失了！
就這樣，消失在一整片茫茫的霧色中！
“蘭幽若，麵對現實！”瑾博文厲聲將跟前的美人擁入懷抱，“他不是人，他是妖怪！”
“不！旭堯他不是妖怪，他不是！他不是！嗚……”蘭幽若哭得聲嘶力竭，淚水頃刻沾滿了麵前那一大片溫情的依靠。
為什麽要讓她知道？為什麽要讓她知道實情的真相？
“幽若，對不起……”極力安撫著懷中痛不欲生的美人，瑾博文此刻的心情亦是懊惱萬分。
也許，他不應該就這麽坦白地將所有一切都呈現在她的麵前……可想而知，她根本就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地堅強！
隻不過，考慮再三……他還是選擇這樣做了！
因為這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有機可乘地去破壞他和幽若之間的感情，肆意將他費盡心力的部署作為挑撥他們之間感情的籌碼！
為了防範於未然，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即便對她來說是殘酷的……他也惟有勇往直前！
“瑾博文，你好自私！你好殘忍……”蘭幽若痛心疾首，試圖推開跟前奮力的掌控，“我恨你！我恨你！”
“是！我是自私，我是殘忍！”瑾博文翻身將情緒一度不受控製的美人壓製在自己的威嚴之下，迎著身下那張淚流滿麵的容顏，“但是，我愛你！”
“嗚……我不要這樣的愛！我不需要這麽自私的愛！嗚……”
“蘭幽若，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下一秒，瑾博文大力一拳敲擊在美人的枕邊。
“嗚……嗚……嗚……”麵對眼前突如其來的爆發，蘭幽若下意識收起了自己的哭聲。
模糊的視野中，是一張交織悲痛且憤恨的臉……他生氣了，終於被她那無法自控的發泄給惹怒了！
“幽若，不要再逃避了好嗎？麵對現實！”
“嗚……嗚……嗚……”
不要！她不要麵對！她不要！
“幽若，我不期待可以得到你的原諒！告訴你實情的真相，我隻希望你能夠徹底地看清這個世界……看清你身邊的這一切！”
“嗚……嗚……嗚……”
不要！她不想看清這一切！她什麽都不想看！
“幽若，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麽做？”瑾博文的目光中滿是哀怨，“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一隻擁有高強法術的狐狸精迷惑了雙眼，終日沉浸在一段被謊言和欺騙所編織的噩夢中不可自拔！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麽做？”
“嗚……”屆時停止了哭泣，蘭幽若含淚抽搐著望向瑾博文的眼睛。
“幽若，我別無選擇！”瑾博文一手撫去美人滿麵的淚水，神情專注且溫和，“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躺入那隻狐狸精的懷抱，我無法將你丟棄遺忘在那段毫無真實可言的騙局中置之不理！”
“博文……”蘭幽若緊抿著雙唇，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
“蘭幽若，你是我的女人！在那個夢裏，你不止一次地呼喚著我，讓我拉住你的手，讓我不要放棄你！”瑾博文的情緒有些激動了。
“博文，嗚……”
“所以，我必須這麽做……為了你，為了我們！我別無選擇！”
為什麽？她好恨……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他一手摧毀了自己的幸福，連帶那個心中最美好的夢境也一並敲碎！
她好想去恨他，狠狠地去恨他！
隻可惜……此時此刻，她居然無論如何都提不起一絲痛恨他的勇氣！
這一晚……瑾博文地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生怕自己稍一鬆手，她便會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裏！
費了好一陣的功夫，蘭幽若總算將自己悶熱難耐的身軀緩緩抽離身邊這幾近纏繞的禁錮……回頭望向那一臉沉睡中的失落，無意識喚醒了交織在心頭的那股酸楚！
“蘭田少爺，你回來了？”
“嗯！”
前腳踏入幽深的庭院，映入眼簾的美態令他望而止步……蘭幽若身著一席乳白色的真絲睡裙，目光迎向天邊漸漸展露的晨曦，微風搖曳吹起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宛如置身在綠林仙境中的天使般沉靜悠然！
一瞬間，感覺時間仿佛就這樣靜止了……蘭田下意識撫摸上胸口那狂跳不止的震撼！
餓！這可是實實在在心動的感覺啊！
回首幾小時前才為逃避現實而做的那一番努力，此時此刻……他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蘭田少爺，早餐已經預備好了……”
“嗯，知道了！”
聞聲回頭，蘭幽若含淚的目光隨之對上蘭田眼底那一抹深情款款的驚訝，她轉臉，匆忙擦拭著麵頰上溫熱的潮濕……
“既然都已經醒了……”為掩尷尬，蘭田率先開口了，“那要不要，一起吃點？”
“……嗯！”背對著大後方炙熱的注視，猶豫片刻後，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外麵冷，快進去換身衣服吧！”話一開口，蘭田的目光便不自覺掃向瑾博文的臥房， “我等你！”
“嗯！”蘭幽若抬腳，幾步跑入自己所住的那間客房。
瑾公館的偌大餐廳呢，高端大氣的紅木圓桌前擺滿了精致可口的糕點和果盤，一眼望上去豐盛無比……隻不過，對應坐在餐桌旁的兩人，看上去似乎各有所思，全然一副沒有多大食欲的模樣！
“蘭田少爺，您點的炒麵……還是趁熱吃比較好！” 一經身邊的傭人提醒，蘭田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神從剛才那一刻起，就一直停留在蘭幽若白皙無暇的俏臉上未曾移開過。
炒麵？一大清早，居然吃得下這麽油膩的東西？
“你很餓嗎？”蘭幽若順口問了句。
“嗬嗬，不是！”蘭田受寵若驚般地回複道，“昨天無意中聽到那些小姐說什麽炒麵很好吃之類的話，就想嚐嚐看！”
“小姐？”不是夜總會的那些吧？
“雖然我昨天是去了夜總會，不過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絕對沒有玩過那些女人！是真的！”不知怎麽的，神情莫名變得緊張起來。
“啊？”麵對蘭田毫無預兆的激動表現，蘭幽若為之大驚，“哦，我相信你！”
是她的錯覺嗎？總感覺麵對麵坐著的這個藍毛，今天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啊！
“嗯，那就好！”該死！他這到底是在幹什麽呀？
之前幽若又不是沒在夜總會見到過自己，更何況……無論他昨晚做過些什麽，想來她應該也不會去在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