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崩潰邊緣
兩分鍾過去後,仍然沒見到莫展輝的身影,心裏一陣陣著急,七叔和邱石不停左右張望,遠處已經能聽見胖雷陣陣的叫聲,很淒慘。
時間來不及了,胖雷想脫身不是難事,隻怕他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飛頭回來,我們連門還沒進去,那可就遭了,管不了那麽許多,沉下一口氣,降頭術本來就是山寨中的山寨,媽的!還有通靈傳人闖不進去的陣。
一口氣擴散到全身,重心將至最低,身體盡量放空,一腳踩了上去,“黃泉,你別胡來。”七叔對我大喝。
此時,胖雷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已經越來越近,雙腳穩穩站在花瓣上,“喔!喔!”聽見公雞的叫聲時,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襲來,忍著強烈的眩暈感,回身招手,“把雞扔過來。”
本來,活體取血,隻需要割開雞的血管,不必殺生,但現在,時間不允許,殺生也在所難免了,看著公雞撲騰著翅膀,衝我這邊飛來,來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雞腦袋,另一隻手拖住雞身。
用力一轉,立馬聽見雞脖子骨折的響聲,隨著最後一下顫抖,身首異處,雞頭被我活生生扯下來,不是我想殘忍,腦中天旋地轉的感覺,馬上就是我崩潰的邊緣。
隨著鮮血從頭上低落,像淋浴一般,眩暈感逐漸減輕,待雞血與花瓣融合,我清醒了不少,扔掉雞頭和雞身,雙掌用力,猛地將鐵門推開。
“砰!”一陣幻化般聲音,好像能沁人骨血,迎麵衝來,刹那間,一口氣匯集丹田穩住我的身體,可後麵的三人沒那麽走運了,迎過這陣浸骨的聲音後,看著院子裏的景象,除了濕氣很重,再無其他異樣。
確定沒有危險後,我轉身看向他們三人,齊刷刷躺在地上,七叔坐起身深吸兩口氣,手指點在自己心髒的位置,摁了摁,用不滿的眼光看著我。
邱石滿臉盡是虛脫症狀,被七叔扶起身來,咳嗽了兩聲,臉上一陣後怕,莫展輝就就沒那麽好運了,起身之後,從耳朵裏冒出血絲,驚慌失色,“我操,流血了,會不會聾啊!”
邱石檢查了他的出血狀況,歎了口氣,“沒大事,別自己嚇自己了,趕緊進去。”
簡單應了兩聲,我們四人走進農家院,兩排房子,正房和廂房,邱石對七叔使了個眼神,二人奔著廂房跑去,莫展輝跟在我身後,推開正房的門,裏麵漆黑一片,打開臥室門,馬上聞到一股腥味,莫展輝身子也向後一退,捂著鼻子將燈打開。
血!映入眼簾的全是血,床上和地板上,凝固的血漿和幹涸的血跡,已經成為房間的主色調,七叔和邱石也跑了進來,雙雙皺眉,一副鮮血淋淋的身子,盤腿坐在炕上,雙手一上一下豎立在胸前,保持扭曲的手勢。
赤裸的上半身,脖頸處碗口大的傷疤,還在流著血,七叔當即喝道:“就是他,趕緊動手。”
我和邱石剛要伸手,就聽見院門口傳來動靜,胖雷跑到門口扯著大嗓門喊,“不行了,七叔!快來救命啊,我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
回想起時間,飛頭飄出門外,早已超過十分鍾,轉頭對邱石說道:“邱主任,你們盡快解決身體,我去外麵對付飛頭。”不由分說,兩步衝到房門外。
看到一個肥胖的身軀摔倒在門口,正在向裏麵爬行,“不行了,已經追來了,你快點解決。”
我站在正房門口,看著門外飄來一個碩大的頭顱,頭發淩亂,下麵的胃,已經呈半飽狀態,耷拉著沾滿倒刺的長舌,正在胖雷上空徘徊。
胖雷嚇得不敢動換,我拍了兩下巴掌,回手指了指臥室的位置,成功吸引飛頭的注意力,腥白布滿血絲的眼珠望著我,我笑著對他勾了勾手指。
“吘!”低沉共鳴的低吼聲,像是在對我發出威脅,眼珠下錯,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下的花瓣,我向前走了兩步,對胖雷打著手語,示意他看準時機,閃人。
胖雷點頭後,就趴在地上,雙手捂住腦袋和後脖頸,此時,臥室裏也傳來動靜,摔打的聲音,我輕輕笑了笑,“傷天害理,把你的身體搗爛,天一亮,你就會化成汙血。”
飛頭好像聽不懂我的話,驚慌的大眼珠不停望著臥室方向,“吘!”一聲疾呼,飛頭如閃電般奔著窗戶飛去,作勢要衝破窗戶硬生生撞進去。
哪能給他這樣的機會,搗毀身體差不多需要一分鍾,拖住他,不算難事,丹田氣早已為他準備好,“白氣混沌灌我行,禹步相催合登明,天回地轉步七星,躡罡履鬥齊九靈。”腳下劃出七鬥步,瞬間閃了過去,擋在窗戶前,腳下運氣,一腳猛地踢了上去,對著飛頭的下巴就是一腳。
但,飛頭的骨骼密度超我的想象,一腳踢出去,腳麵生疼,而飛頭僅向後飄行的兩米,實在超乎我的預料,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時,“嗖”一聲,一道紅光奔著我的麵門襲來,我知道紅光是什麽東西,舌頭伸出的速度早已超過肉眼捕捉的範圍。
來不及多想,手掌頂在喉嚨前,馬上感覺滑膩膩的癢感,舌頭纏繞在我的脖頸,口腔中惡臭的味道夾雜著血腥味,對於胃淺的我來說,別提有多膈應了,緊接著,滑膩的癢感消失,一陣陣針紮的刺痛,從後脖頸傳來。
我也知道那是什麽,當即伸出另一隻手,忍著內心翻江攪海的惡心,一把攥住前麵的舌頭,“陰陽逆順秒難窮,逐鹿經年苦未休,若能達得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掌心發出灼熱感,狠狠一攥,脖頸後的刺痛也隨之軟了下來。
飛頭瞪著大眼珠,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捏住他的舌蕾,向下一拽,滑膩的舌頭從我脖子上脫落,口中大喊道:“禹步治道,青龍伏轂,白虎伏行,熒惑導前,引避不詳,北鬥誅罰,去降凶映,五神從我,周遊八方,擋我者死。”七鬥步劃到他麵前,橫起一掌拍在他麵門,隨著掌心發熱,順滑到他眼睛處,二指狠狠杵了進去。
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順利,二指沒有戳瞎他的雙眼,隻有一注鮮血飆出,飛頭向後一仰,從搜尋的目光中,飛頭還沒有失明,倒是我的招數,激怒了飛頭,忽然感覺手心出一緊,刺痛感馬上傳來,所謂十指連心,那種瞬間刺進手指的疼痛,讓我下意識放棄了,一把鬆開他的舌頭。
萬萬讓我沒想到的是,飛頭的舌頭就像鞭子一樣,掛著鋒利的倒刺,橫向一掄,奔著我的麵部抽來,當即不敢硬碰硬,就地一滾,當我轉過身的時候,“砰!”一聲巨響,飛頭已經撞進了窗戶。
低頭一看,手掌都是血,細小的傷口,足有幾十道,心中大駭,不敢耽誤,從門走是來不及了,跟著飛頭的軌跡,從破碎的窗戶,躥了進去,眼下的情況,頓時有種讓我想吐的感覺。
按照常理來講人,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我們會把身體轉移,解剖研究或是肢解掩埋,但眼下,邱石身為法醫,也顧不得什麽專業技術了,用摔碎的碗,劃開身體的腹部,將裏麵的腸子都抻了出來,滿滿一地腸子,發出惡臭的味道。
此時,我盡量屏住呼吸,竄上去薅住飛頭的頭發,用力一甩,對著牆壁狠狠撞了過去,“噗!”血光,馬上殷透牆壁,滿是利刃的舌頭,被我用腳尖和膝蓋頂在牆麵上。
我發著狠,大喊道:“趕緊找家夥,把舌頭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