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憶往事
我起身，被丁蘭心一把薅住，“姓黃的，如果你有半點對不起我，我保證先殺了那個女人。”
我聽得流汗直往下流，從丁蘭心的眼神可以看出，這種事，她絕對做的出來，而且非常果斷，說完，她鬆開我的衣領，信步向秦絕的別墅走去。
沒有老李的同意，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他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邁著乏累的步伐走出來，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天色已經快亮了。
我們四人異口同聲的問道：“秦大師，怎麽樣了？”
老李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對我們點點頭，示意秦大師並無大礙，走出別墅的範圍，老李站在我身前，恭敬地鞠了一躬，“黃泉，謝謝你救回我家老爺，隻言片語已無大用，說吧！你想要什麽？如果我能做主的，現在就答應你。”
這句話，我想起幾日前，在地下賭場，秦絕邀約胖雷和張雅來家住做客幾日的時候，老李掏出手機要轉賬，那種財大氣粗的氣魄，當時，胖雷想銀行卡內的數字多出幾個零，老李一點猶豫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想起來，錢財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真算的是身外之物，錢在當今的社會中，已經取代了一切，任何沒有錢辦不了的事，不過，對於我來說，對於今時今日的我來說，已經沒那麽大吸引力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隻想坐下來和李師傅聊聊，不知，您是否有時間，開誠布公的長談一番。”
老李好像很了解我，露出久違的，那種職業性的笑容，對我點點頭，之後，看向丁蘭心等人，謙和的說著：“現在天色不早了，各位都好幾天沒睡過覺了，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家老爺內傷已無大礙，謝謝各位的幫助，有事情，咱們明早起來再談，好麽？”
三個人點點頭，丁蘭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裏嘟囔著：“解釋不清楚，看我怎麽治你。”
老李哈哈大笑，目送三人走進別墅，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來這裏吧！咱們沏上一壺早茶，坐下來慢慢談。”
我來到草坪，坐了片刻，老李從廚房端來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各自倒了一杯，笑嗬嗬地說道：“小黃，老爺大難不死，多虧了你，心中還有什麽疑問盡管問吧！不管能不能告訴你的，隻要我知道，都告訴你。”
我也笑了，頭一次看見老李的笑容這般開心，點了點頭，問道：“李師傅，您來秦府當管家多長時間了？”
老李掐指算了算，“少說也有7、8年了，哎！小黃，撿點有意思的問題，我的故事，沒什麽好聊的！”
“哦！”我壞笑著，點了點頭，“那您告訴我下，秦大師和莫展輝的關係？”
“關係？他們兩個老同學唄！你應該知道啊？老爺以前也是刑警，他們哥仨都是一個係統的！”
“哦！”我再次點了點頭，“那……莫展輝的夫人——李秋雨，和秦大師什麽關係？”
老李表情一下就僵住了，神情木訥了半天，才皺起眉頭，“小黃，這屬於他們的私事，我不好說吧！”
“聊個閑天嘛！我又不是長舌婦。”
老李吐了口氣，原地看了一圈，又向秦絕的別墅忘了一眼，“誒！說來話長啊！這件事啊……”
老李欲言又止，說話間，汗都流出來了，我急忙說道：“李師傅，您又有什麽不能說的，無非就是一些男女私事唄！是不是莫展輝搶了秦大師老婆？”
老李對我眨了眨眼，“誒，差不多就是這樣，但不是搶，老爺在警校的時候，原本和李秋雨是一對兒，他們和莫展輝、邱石的關係非常好，警校畢業後，都被分配到刑警隊，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倆人鬧了一出誤會，老爺家境非常好，拉不下身段，所以，李秋雨一氣之下嫁給了莫展輝？”
我探著腦袋，對於秦絕的往事非常感興趣，“那秦大師怎麽變成現在這樣呢？家底這麽厚實，莫展輝又怎麽成為了局長？”
老李笑嗬嗬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後麵的事兒，就有些戲劇性了，刑警隊有個叫倪不悔不警花，也是警隊的小辣椒，脾氣衝的不得了，在李秋雨和莫展輝完婚三天後，倪不悔居然鬼使神差的嫁給了老爺，不過嘛！好景不長，老爺當年是出了名的破案靈，破案快，鬆海市沒有破不了案子，得罪了不少仇家，倪不悔當時身懷六甲，被仇家灌了毒藥，一屍兩命，老爺心灰意冷，從此消失，十年後……”
老李語塞，表情也慢慢沉了下來。
我順著老李的話茬接著往下說，“秦大師心灰意冷，決定殉情，看破生死，無意中學會了陰間的《九陰決》從此成了不問世事的秦大師，對麽？”
老李默默點頭，“差不多，十年後老爺回到鬆海市，就不再與陌生人講過話，我從那個時候開始追隨老爺，莫展輝也在同一時間成了公安局局長，在破案的神話裏，取代了十年前的秦天海。”
“秦天海？誒……造化弄人啊？如果當時秦大師姿態沒有那麽高，也無法成就現在的秦絕，我沒猜錯的話，秦大師幫莫展輝一步步登上局長的位置，也是為了李秋雨。”
老李點頭，“小黃，你這麽聰明，什麽事都能猜出來，就沒必要說透，他們幾個人很忌諱談論這件事，莫局長資質愚笨，如果沒有老爺的暗中幫忙，他現在還是刑警隊的一名小偵查員，老爺覺得當年很愧對李秋雨，為了讓她過上最好的生活，不惜一切代價幫莫展輝扶正，如果當年老爺能放下身……嗬嗬，沒有如果啦！”
記得第一次和莫展輝接觸時，在他家裏見過李秋雨一麵，秀外慧中，非常知書達理，當時還羨慕莫展輝找了一位賢妻良母，兒子可愛，老婆又漂亮又賢惠，現在看來，莫展輝才是人生的贏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得了李秋雨的便宜。
怪不得在竹林的時候，秦絕讓我交代一句話，讓莫展輝繼承他的財產，哼！骨子裏還是忘不了李秋雨，自古英雄多磨難，最終也看不到花團錦簇，完不成的彩燈佳話，大師是不是注定會孤獨終老？
老李拍了拍雙腿，抬頭看看黎明即起，揉著酸脹的眼皮，“歲繞不饒人嘍！人老了，小黃，你的疑難我都解答你了，哈哈，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我起身趕忙將老李客氣的拽回到座位上，為他斟滿茶水，“李師傅，都這個點兒了，不想看看日出麽？”
老李嗬嗬一笑，抹了抹胸脯子，“哈哈，好，你還有什麽問題，我都告訴你，誰讓你救我家老爺？問吧！”
看到老李這麽豁亮，我也不打算客氣，“李師傅，秦大師的財產您都能支配麽？剛才在竹林的時候，秦大師可交待過，將他的財產都轉給莫展輝，對待此事，您沒有想法麽？”
老李眼珠一瞪，回答得的沒有猶豫，“有什麽想法？小黃，這種問題，你不應該想不明白，財產給莫展輝是為了什麽？”
我嗬嗬一笑，“估計秦大師的家產應該富可敵國，都給了莫展輝，您沒有意見？”
老李雙手一攤，“我有什麽意見，那是老爺的財產，他想交給誰，我從不過問。”
我狐疑的看著老李，“是嗎？您能輕易滿足那個死胖子銀行卡多幾個零的願望，會把這麽一把筆財產轉送給他人麽？”
老李拍了我大腿一下，“你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實話告訴你吧！我的命是老爺撿回來的，我兒子的命，也是老爺從鬼門關裏搶回來的，我在秦府當管家隻想報恩，錢對我來說，哈哈，恐怕比老爺看得還淡。”